陈白跟着自家师兄,一路走过乱葬岗,却发现那些枯骨没有再爬出来,让的陈白有些奇怪,随后自己的脚步便放缓了。
白衫书生李阳山看了一眼陈白,笑道:“师弟,怎么了?”
陈白愣了愣,说道:“师兄,为什么那些枯骨没有再爬出来了。”
李阳山摆了摆衣袖,笑着说道:“师弟,先生没和你说过书生身上自有一种浩然正气吗?”
陈白点头,说道:“先生只教过我浩然正气在心中。”
白衫书生李阳山大笑一声,“好偏心的先生呀,对小师弟不做要求,对我那般严格。”
陈白不知该说什么了,就站在旁边,不言语。
白衫书生李阳山再道:“浩然正气在心中,袖中自有乾坤来。”
陈白摇了摇头,问道:“师兄,什么意思啊,不明白。”
李阳山一拢白衫,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只可神领,不可言传。”
他挥了挥手,像是和谁打招呼一般。
陈白放眼望去,看着那坟头赫然写着“李萍之墓”,他随后看着自家师兄,问道:“师兄,昨夜那个白衣女鬼找我是你安排的吧。”
白衫书生李阳山嘻嘻一笑,说道:“唉,这不是有些事情吗,脱不开身呀,我回家时,讨了那女子的一杯酒喝,有了因果,这不是不能干涉人间的事情吗,只能交给小师弟了。”
陈白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心想自己是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师兄呀,一点都不客套的呀,不过他也挺喜欢这样的师兄的,起码能聊的开心。
白衫书生李阳山看着陈白这个样子也是莞尔一笑。
两人走的很慢,又在聊着天,转眼间已至中午时分,陈白拿出一个水壶递给李阳山,笑道:“师兄,喝水吗?”
李阳山接过,随手倒了一口,随后还给陈白,笑道:“这水挺不错的,纯粹。”
陈白自己也喝了几口,他与李阳山一起走着,便不再练剑了,毕竟他不能让自家师兄等着自己,就算是自家师兄,多了也会生分的。
李阳山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说道:“陈白师弟,马上就要到了。”
陈白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房屋,又不像普通人家的,所以他便知道李家庄不远了。
白衫书生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陈白,笑道:“师弟,我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你先进去吧。”
陈白一愣,说道:“师兄,你不进去了?”
白衫书生摇了摇头,说道:“几十年没回来了,见了故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陈白想了想,接过令牌,不确定的看了李阳山一眼,随后说道:“师兄,注意安全。”
白衫书生李阳山愣了愣,笑着点头,目送着陈白向着李家庄走去,随后进入了李家庄。
他缓缓一笑,摆正了衣服,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朗声笑道:“学生李阳山恭迎先生。”
陆风和的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大弟子,有些无奈的说道:“阳山,最近的这些事情辛苦你了。”
白衫书生李阳山闻言摆了摆手,笑道:“哪里辛苦呀,先生才是最辛苦的那位。”
陆风和罕见的露出一些疲惫之色,随后缓缓吐出一声,“是呀,可陈夕阳那人已经走了,我不可能看着陈白去死呀。”
白衫书生李阳山看着眼前自家的先生,缓缓开口道:“陈白师弟挺好的,挺适合我们儒家的。”
陆风和好似伸了个懒腰一般,一扫之前的疲态,笑道:“陈白他适合挺适合的,但执念太深了,终究入不了儒道呀,反正他练剑也不错,以后这书圣的就要交给你了。”
白衫书生李阳山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推辞一句,“算了算了,我可当不来,我还是喜欢这逍遥自在的生活。”
陆风和笑骂一句孽徒呀,随后收敛脸上的笑意,看着眼前的那袭白衫,随后不言语,走了。
白衫书生李阳山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恭送先生。”
他然后也缓缓走了。
陈白靠近李家庄,慢慢走了过去,准备进去。
他刚刚过去,便被几个仆人打扮的人挡住了身前的路。
一个仆人打扮的人仔细打量了陈白一番,随后开口笑道:“公子是?”
陈白一愣,随后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他们看,这个令牌正是李阳山给他的那个。
两个仆人打扮的人微微一愣,随后对视一眼,对着陈白笑道:“公子等等,我去问下老爷。”
陈白点了点头,等着他们。
其中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和陈白说道:“公子,你真的认识我家二老爷呀。”
陈白微愣,随后便明白他说的二老爷就是他那位师兄,想着自家师兄那副模样,实在难以把他和李家庄二老爷联系在一起,他点了点头。
两人聊着天,陈白也知道了眼前这仆人叫李四,十岁被父母卖给了李家庄,多亏李家庄庄主大义,让的他才没有被饿死。
李四仔细看着陈白,看着陈白腰间挂着一把木剑,又挂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笑着问道:“公子是江湖之人?”
陈白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半个江湖之人。”
李四笑了笑,他缓缓笑道:“江湖好呀,有酒有肉有美人。”
陈白也算见识过江湖之人的了,他讪讪一笑,“江湖也没有那么好,也会身不由己的。”
李四笑了笑,也不反驳。
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定晴一看,来的正是李家庄的主人李阳风,他不是想象的那种大汉,而是一个穿着儒服的中年男人,脸上含着笑意,此时正在紧紧盯着陈白的。
陈白微微一愣,随后行了行礼。
一身儒服的中年男人看着陈白笑道:“年轻人,你和我二弟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我二弟的令牌呢。”
陈白答道:“在下陈白,这是我师兄借于我的。”
李阳风随后笑道:“我二弟他没事吧。”
陈白说道:“师兄他没有事呀。”
他有些愣了,不明白李家庄庄主为什么会这样问。
李阳风语气有些纳闷的说道:“没事,也不回来看看我这个大哥,几十年不见,能耐大了。”
陈白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话。
李阳风笑道:“你既然是阳山师弟,那便把李家庄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
陈白愣了愣,说道:“不用,庄主,我只需要一间房就行了,不需要别的。”
李阳风心中有些吃惊,随后再问道:“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陈白果断摇头。
李阳风笑着,似乎看陈白也顺眼了不少,然后看向另外两个仆人,笑道:“去给这个陈公子准备一间房来。”
两人领命,随后下去了。
陈白这才点头谢道:“多谢庄主了。”
李阳风摆了摆手,示意陈白不用那么客气,随后再道:“叫庄主就生分了,叫我李大哥或者叫我阳山大哥吧。”
陈白不傻,也知道李阳风在和他打好关系,他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谢谢阳风大哥了。”
李阳风笑着拍了拍陈白的肩膀,随后笑道:“陈白贤弟,看你身上背着刀剑,也是江湖之人?”
陈白点了点头,笑道:“也算半个。”
李阳山大笑道:“好一个半个江湖之人,读书人走江湖,难呀。”
陈白愣了愣,问道:“为何会难呢,读书人为何不能是江湖之人呢?”
陈白心中有些疑惑。
李阳山只问了一个问题,“读书人遇到江湖恩仇,是讲道理,还是用武力呢?”
陈白愣了愣,想起自家先生的话,随后自信的笑道:“当然是先讲道理。”
李阳山再问:“讲不通道理呢。”
陈白握着拳头,随后抬头看着李阳风笑着说道:“那就用完手中的惊春刀来让他服气,再跟他讲道理。”
李阳山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这样的,江湖上宁愿死都不服的大有人在,你可以杀了他,就是讲不通道理呢。”
陈白无话可说,有些呆滞。
李阳山轻轻拍了一下陈白的肩膀,笑道:“没事的,你还好,多学学江湖人的规矩就行了。”
陈白点头眼神有些疑惑,还在想着那事,有些魂不守舍,在进行着对自己答案的质问。
李阳风轻轻一笑,看着陈白,“陈白贤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所谓的江湖纠纷如何。”
陈白听见,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阳风看着陈白这副模样,笑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去看看。”
陈白还是点头,强颜欢笑的说道:“那就辛苦阳风大哥了。”
李阳风笑着走了,给陈白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走了。
陈白进了李家庄,一路上的美景众多,但经过者已无心去观赏了,无心观赏,再美的美景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他走过来,来到了李家庄里面,那个和陈白闲聊的仆人,看着陈白这副模样,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见陈白没反应,但也不好说什么,准备走了。
陈白突然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着陈白,问道:“陈公子,有什么事吗?”
陈白扯出笑容,问道:“江湖上如果有人触怒了你,那人却不服气,你会怎么办?”
那人想了想,说道:“那就打他呀,打到他服气。”
陈白笑了笑,再度说道:“那他一直不服呢?”
这人笑道:“这还不简单,你不服气是吧,那我就打死你。”
陈白心结解开一些,再道:“你这是不讲道理了。”
那人笑道:“既然是他触怒我的,他不服气,这又是哪门子讲道理,他都不讲道理了,我干嘛要和他讲道理呀。”
陈白点了点头,笑道:“对头,有道理。”
那人笑了笑,看着陈白也不是那副魂不守舍了,于是笑道:“那公子没事,我就先走了,对了,公子的房间在那边。”
说完,他向着一处地方指了指。
陈白点头,随后一个人走去那个房间了,那人也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陈白自顾自的说道:“的确,读书人走江湖,的确难呀,但前面的路再难有什么关系呢,我手中有惊春足矣。”
此时一个穿着儒服的男子站着,笑着说道:“还需要好好学学呀。”
他说完这句话,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白推门而入,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什么,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几张凳子。
他突然想练练剑术了,那本剑术他已经烂熟于心了,基本知道了这些招式了。
陈白看了看,发现还有一扇门,轻轻推开,发现是一个小院子,他取下挂在腰间的惊春刀,走了进去。
他在里面练起了剑术,一刺,一劈,一挑,各种基础剑术在陈白手中慢慢施展出来,由刚开始的不流畅,到现在的得心应手不过两天的时间。
陈白丝毫不急,他认为练剑和读书一样,的慢慢来,急不得,一急,心境便错了,练得剑就歪了。
他还在练着剑术,丝毫不觉得他现在的剑术可以就此满足了,他的剑术放在那些江湖中的剑客中也不过初学者一样,在那些巅峰剑客中也如稚子学剑一般。
陈白继续练着剑术,不急也不慢,一直在慢慢摸索着这些剑术,他觉得有些意思,将这些剑术拆分开来,只去修一剑一式,随后又能连贯的接出另一剑术,两者起初不是很连贯,但在陈白练了两个时辰后,也能较为流畅的连接了。
陈白为了连接好这两剑,挥出惊春的次数超过五百次了,他觉得手臂有些酸胀,他只能去摆了摆手,无奈的笑着,缓缓收了惊春刀,挂回自己的腰间,走进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陈白回到了房间中,身上已经大汉淋漓了,但在这酸胀感下,他又觉得特别舒服。
他将腰间惊春刀取下,随手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推开门准备出去找李阳风买个大浴盆的,准备继续清洗一下身上的汗。
陈白走了出去,向李家庄里的人问着他们的庄主在哪里,说自己有点事情要找他。
好在现在是初夏,哪怕陈白身上大汗淋漓,也没有什么气味。
他仔细的问着,在这些人的提示下,终于找到了李家庄的庄主府,陈白看了一眼,轻轻敲了敲门。
门里面有人打开了门,正是那两个仆人,其中一个看着陈白笑道:“陈公子,有什么事吗?”
陈白想了想,说道:“我需要买个浴盆,但我不知道哪里有,想来庄主这里买个浴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说道:“陈公子,我带你去就是了。”
陈白点了点头,笑道:“那便谢谢你了。”
那人摇头道:“小事而已,陈公子不必客气。”
那人带着陈白绕了绕,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地方,李四推门而入,喊了一声,“掌柜的,陈公子要买个浴盆,赶紧出来。”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一脸财迷相,脸上肉挤在一起,算是一个笑容了。
他迎了出来,看着李四与陈白,连忙笑道:“公子,要多大的浴盆,我给你送过去。”
陈白想了想,“能让我看看嘛。”
那人点头,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子,请。”
陈白点了点头,跟着这掌柜的进去了准备挑选一下。
那老板把陈白带到了一个后院中,李四跟着后面。
陈白跟着那掌柜,一进入后院,便看见了许多浴盆。
那掌柜看着陈白笑道:“公子,要哪个,你自己选吧。”
陈白点头,慢慢走了过去,仔细的看着,轻轻敲了敲浴盆。
那掌柜倒不阻止,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白做着这些事情。
陈白选了半天,最终选择了一个较大的浴盆,笑道:“就他吧。”
那掌柜点了点头,说道:“五十文铜钱。”
陈白点头笑道:“能现在帮我送过去吗?”
那掌柜点了点头,向着店里喊了一声,然后出现了一个大汉,他走了过来,一把扛起了这个浴盆。
陈白拿出五十文铜钱交给那掌柜,随后和李四带着那大汉走了。
那掌柜收了钱,便继续回去睡觉了。
三人回到了庄主府,然后李四带着陈白和那大汉走了一条捷径,没有多远,他对着陈白说道:“陈公子,有点抱歉,庄主府如今房间已满了,声音委屈你住庄主府不远处的客房了。”
陈白摇了摇头,笑道:“我还挺喜欢这安静一些的环境的。”
李四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他知道陈白是自家二爷的朋友,生怕怠慢了他,引起陈白的不高兴。
陈白等人很快的来到了陈白所在的客房了。
那大汉将浴盆放在陈白的房间中,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就走了。
陈白和李四聊了几句,随后李四也告辞了。
陈白连忙从后院的井中打出几桶水,自己缓缓躺了进去了。
他躺在里面,觉得异常舒服,本来有些酸胀的手放在里面,酸胀感也消退了一些。
陈白躺在浴盆中,缓缓闭上了眸子,他有些累了,每天辛辛苦苦练剑,也没有睡过什么安稳觉,他这次睡得很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