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淡无光了,陈白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了,轻笑一声,“来了就出来吧。”
一袭黑衣现来,看着陈白笑道:“陈公子准备好了,就走吧。”
两人自然都知道要干嘛,陈白起身,重新将惊春刀挂回腰间,点了点头。
片刻后,两人便出现在那处槐树所在的房子,陈白到了之后望着那袭黑衣疑惑的问道:“这里不会有百姓人家吧,估计等下会有一场恶战。”
黑衣男子缓缓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这里没什么百姓人家了,不过倒有一个老妇人不肯走。”
陈白微愣,然后说道:“不行,那蛇妖现了形,肯定会狗急跳墙的,可能会肆意屠杀的。”
那袭黑衣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苦闷的说道:“那老妇人是许萍国的上一代公主啊,当时是许配给一将军,然后那将军出征在外,沙场上有死有生,那将军也不例外,竟让的秋水国一剑仙摘了头颅去,那公主接受不了,就一直在此等君归。”
陈白微微一愣,在心中叹息一声也是可怜人,随后说道:“那人在哪,我们去劝劝她。”
那袭黑衣闻言说道:“劝不动的,皇上都劝了几十年了。”
陈白咧嘴一笑,然后缓缓开口一声,“实在不行,打昏她就是了,反正我又不是你们许萍国的人,更何况我急着赶路呢。”
叶轴本就穿着黑衣,听着这话,脸色黑了,然后说道:“娘的,你小子不仗义啊,好吧,就去试试吧,总比死在这里好。”
陈白点头笑道:“没事的,你们皇上不会怪你的。”
两人随后又来到了一处民居,陈白四处望了望,这府邸瞧着也不像什么名门啊,就一普通的民居罢了。
叶轴仿佛看出来他的疑惑,然后说道:“没办法,这处房子是那将军的家,他从小在此长大的。”
陈白点了点头,心情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情,那人也是陋巷少年,同样的出身,不知自己死去会不会有佳人为他思。
他准备推门而入,靠近后,看着门上以小楷写着一首诗,“久久论佳景,桃红画满枝。岂非郎此意,报国趁花时。”
陈白愣了愣,随手准备写一句话,发现自己手中无笔,随后望着叶轴说道:“有笔吗?”
叶轴微愣,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等下,我去帮你找只笔来。”
过了片刻,叶轴拿着笔墨而来,随手交给陈白。
陈白执笔,在墨中轻点一下,运转体内的那先天一气,下笔如有神,提笔,一首诗拈手就来,“将军卧沙场,含泪望明月,曲别刀剑梦,回首一泡影。”
叶轴看着,脸皮抽了抽,认真的问道:“你认真的?”
陈白将笔墨抛给他,反正这许萍国的武道宗师也是穿着黑衣,溅上一些墨也没事,他笑道:“当然,你这俗人不懂。”
叶轴在心中骂了一句娘,要不是求着这小子帮忙,他早就一拳过去了,让的这小子半个月下不了床。
陈白笑着敲了敲门,静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把门打开,见此人一身白衫,愣了愣,然后说道:“你找谁?”
她随后看到了后面的黑衣男子,正是他们许萍国的武道宗师叶轴,赶紧把两人给请了进去,然后说道:“参见城主大人。”
叶轴轻轻挥手,示意不必多礼。
陈白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们能进去吗?”
那丫鬟赶紧让开路来。
陈白心中也不恼,正是笑了笑,两人便进去。
陈白踏入这里,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桃树,然后笑了一声,“这桃花似那三月雪,已然生魅。”
桃树上有几个精魅好奇的看着树下的白衫书生打扮的男子,有些吃惊,以为是个书生,没想到竟是个修行者。
陈白也不去揭露她们,而是笑着绕路过去,天地之间,万物都有生的权力,他自然不会胡乱干涉这事的,更何况这几只桃魅还是能为主人家养山水的,他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去收了这几只桃魅。
叶轴心大的很,哪怕知道有桃魅,也懒得去管这事。
陈白和叶轴两人坐在一个正房中,在此等着那位公主殿下。
两人不急着,反而在缓缓聊着天,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了起来。
忽然,一位老妇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看着陈白笑着说道:“外面那诗是你写的?”
陈白微微点头,然后说道:“的确是在下,敢问公主殿下有何事。”
那老妇人摇了摇头,惨淡的笑道:“前朝的公主罢了,现在也只是一介草民罢了,不过诗写的和他的诗有些相似罢了。”
陈白笑着点头手搭在惊春刀上,左手拿着酒壶,慢慢的喝了起来,随后才望着那老妇人笑道:“公主殿下,现在想请你暂时离开这巷子,等下要变天了。”
叶轴站在背后也微微点头,然后点头应和一声。
那公主殿下微微摇头,拒绝了这两人的提议。
陈白想了想,微微摇头,随后他突然大叫一声,“老哥,出手。”
那公主殿下一愣,然后说道:“你们敢?”
一袭黑衣站在后面,苦笑一声,准备出手。
那人一愣,连忙转身,看着叶轴。
陈白微微一笑,轻轻的啊按了一下她的背后,随即对着叶轴一笑,“解决了,老哥,交给你了。”
叶轴愣了愣,然后接过,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丫鬟,让她带着这公主赶紧离开。
桃树下,陈白摘了一个小桃子,对着那桃魅点了点头,那桃魅也不在意,连忙迎笑着。
他咬了一口还青涩的桃子,很苦,但他当年就是靠这活下来的,没得饭吃就只能去山上摘野果子来饱腹。
待着那丫鬟带着那公主走了,陈白取下腰间的惊春刀,递给叶轴笑着说道:“会用刀吗?”
叶轴接过,点了点头,握住惊春,猛地挥出一刀,低沉的闷雷声在院子中炸开。
陈白拿着方寸符,然后说道:“走吧,现在去看看那青蛇。”
黑衣男子叶轴点了点头,不说什么,看着惊春刀心中暗赞一声好刀。
陈白在前面带着路,毕竟来了几次了,路还是认得的,他走在前面,双指捏着方寸符,他不仅在防着那蛇妖,也在防着许萍国的武道宗师,毕竟人心裹测,他也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两人走着,一路无言,叶轴也没有说话,他感受着这刀上的剑意,愣了愣,明明是刀,竟是剑意。
待着到了那房前,陈白才放下心来,转身对着那许萍国的武道宗师笑着说道:“老哥,要不你走前面怎么样?”
叶轴闻言在心里骂了一句娘,脸色不变,一把推开门,只见里面槐树上有一条条藤蔓在飘着。
陈白捏着方寸符,心神一动,本命飞剑磨石化作流光在陈白身边急速的飘转着。
叶轴也微微摇头,手握着惊春刀,一刀挥出,直接劈在那个槐树上,那槐树上出现一条白痕,竟然毫发无损。
陈白思索一下,操纵着飞剑狠狠刺在那槐树上,槐树上也出现了一道较浅的白痕,然后让的两人一惊,没想到这槐树竟然这般坚硬。
陈白连忙退后,然后大喝一声,“赶紧退,今日月圆之夜,这槐树吸了阴气,现在没办法,明日中午便可以了。”
叶轴微微点头,准备撤去。
两人刚退到门口,听见里面发出嘶嘶声,然后出了门去。
两人都知道在那里面肯定不敌,可能会被困住。
待着远了,陈白呼出几口浊气,看着不远处的许萍国的武道宗师笑着说道:“怎么样,感觉到了吧。”
那人抬头笑了笑,“不错,的确是那畜牲的气息,看来这里的确是它的禁忌。”
陈白微微一笑,毕竟没人愿意和蠢人合作,他缓缓开口一声,“我怀疑这槐树是那蛇妖的本命物,若是再过上几个时辰,那蛇妖定然会出手。”
叶轴点了点头,然后神秘一笑,在那里他将武夫境界压在三境出刀的,不然那棵槐树起码会被断上一大截,但他不能出手,因为他一出手就是四境武夫的实力,万一惊的那蛇妖躲在护城河下苦修几十年到达四境元婴境走江化成蛟龙了,那附近的城或村庄基本会被血洗。
陈白见这许萍国的武道宗师没有在意,心中警惕稍微放下了几分。
他随后笑着示意一声,“怎么,老哥,该把刀还我了。”
许萍国的武道宗师叶轴讪讪一笑,然后随手将刀递还给陈白。
陈白接过刀,然后重新挂回腰间,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叶轴眼中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刀,而陈白一开始就说了事情结束就把到还他。
两人缓缓回来客栈,要了四壶老酒,以及一些下酒菜,然后就喝了起来。
陈白端起酒杯笑道:“你出的那一刀以及我的那一飞剑刺在那槐树上,肯定会让那蛇妖有几分损伤的,现在我们只需要瓮中捉鳖就行了,坐等那蛇妖上钩。”
叶轴大笑一声,端起一杯酒,笑着喝了下去,他刀中的确藏了几分暗劲,那槐树经过这一刀一剑后,有诸多灵力散开来。
陈白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可以祛除体内的阴气,当然,得是那种刚入体的阴气,若是长久些便没了效果。
两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喝了许多酒,两人都没有去压制酒劲,既然喝酒,就是去求那一醉方休的快感,去压着酒劲又有几分意思。
叶轴也有点醉了,笑着告辞了,不过他下去找小二要了一间房间,不准备走了,打算在这里休息了。
陈白望着叶轴离开自己租的房间,缓缓关上了门,往门上贴起张符箓,是一张御符,贴在上面一旦有人触碰就会变成防御的状态,他往这符箓里面灌入法力,片刻之后,贴完之后,陈白揉了揉头,那酒可做不得假,他也未用法力去驱散酒劲,让的他现在头晕晕的,随后躺在床上,缓缓睡了过去。
那槐树下,一个青衣童子嘴角流出一缕血迹,随即现了身形,然后看着那槐树说道:“这两人怎么这么怕死,我的阵法差点就能结成了,明日他们就会来砍了这槐树,不行,这可是我的本命物,他毀了,我又得重新修炼几十年才能恢复过来。”
他仔细的思索着,然后纵身一跃,化成一条青蛇缓缓回了护城河下,陈白猜的没错,他的确受创了,但不是特别严重,也不轻。,他盘坐在一块青石上,运转起那修行窍门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