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袁婉怡一听楚瑾说和其他人同台用膳,立刻就好似抓住了楚瑾的把柄那般:“这种事情能习惯吗?身为炎王妃,居然去府都衙门和别的男人同台用膳,难怪外面要传些风言风语出来,不知检点!”
“郡主怎么知道我是和男人同台用膳?”楚瑾好奇地看着袁婉怡,“万一我是和女人呢?”
“怎么可能,你在府都衙门时常都和那些当差的衙役用膳。”
她可是查的一清二楚了。
“是吗?”
楚瑾笑眯眯地看着袁婉怡,看的袁婉怡心里直发毛。
她刚刚说了什么,被抓住了把柄吗?
袁婉怡这里刚刚心里一虚,楚瑾就悠哉哉地说道:“原来是郡主以为我去衙门是和当差的衙役用膳,正好宋先生和师爷都在,也好为我作作证。”
“作什么证!”袁太妃不悦地皱起眉,“胡闹!”
袁婉怡没有出声,她知道,不管做什么,姑母都会站在她这边,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惹怒姑母了。
楚瑾正要为自己辩解,袁太妃却冷冷地说道:“身为炎王妃,竟然不知规矩,时常往衙门跑,如今闹出闲言碎语了,以为请两个人来说说情就算了?”
袁婉怡听得袁太妃这么一说,心中大喜,她刚刚差点就中了楚瑾的计,要不是有姑母一双慧眼,只怕现在她已经被人戳穿了。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她依旧壮着胆子:“王妃,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说过,我来王府只是为了陪姑母,并不是要来和你抢湛哥哥的。若然王妃如此小气,那明早索性我就搬出去了。”
白莲花终究是白莲花,说些话来,柔柔弱弱的,却带着极大的杀伤力。
兜兜转转,就算楚瑾刚刚才撬出了三分真相,可眨眼睛就被白莲花给掩盖了,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她身上。
楚瑾的火气刚刚一上来,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了霍湛身上。
霍湛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气定神闲,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
忍耐!
楚瑾忍住要发火的冲动,温温柔柔地笑道:“并不是我小气,只是郡主住在王府里面于礼不合。”
“怎么就不合?”袁太妃怒斥,“说不合,还不如说是你因为妒忌!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哀家让你办个选妃,你都能够搞砸,现在还在婉怡面前说这些,是哀家要她住下的,你有什么意见?”
袁太妃一直都无理取闹,楚瑾也不愿意和她硬碰硬,稍不注意七出之条都要全犯个遍。
楚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用霍湛的名义请了宋阳和师爷来就是为她澄清的,可人家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袁太妃已经炸毛了,这分明是偏帮么!
如此一来,再忍,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管他的,反正霍湛在,如果霍湛不替她解决掉这些麻烦事,她以后就拖着他的药水了!
“袁太妃。”
正在楚瑾打算火爆爆一次的时候,宋阳却是开了口。
袁太妃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了:“哀家的家事,你不会是打算插嘴吧?”
“老朽并不打算插嘴,但路见不平,老朽总归是要说上一说的。”
“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臭毛病?哼!”
“改不了,就像太妃娘娘这么多年,也改不了盛气凌人的毛病一样。”
“宋阳!你别仗着有皇上撑腰,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就是皇上在这儿,也得给哀家这个长辈三分薄面!”
袁太妃气的不轻,以前宋阳就仗着是御医房的首席御医,对她们这些后宫里面的妃嫔骄傲的很,有时候请都请不来。
不过,虽然宋阳现在是虎落平阳,但袁太妃也没打算落井下石,毕竟宋阳的医术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
袁婉怡并不知道宋阳此前是御医房的首席御医,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衙门来的先生,至于姑母要给他天大的面子。
“皇上来了,老朽也是这么说。”
宋阳冷冷地看了一眼楚瑾,算了,全当还个人情。
“这些日子,炎王妃的确是常往衙门跑,但她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朽。”
“她找你做什么?”
袁太妃更是不高兴了,在天域城谁不知道,宋阳是被皇上亲自下了圣旨的,永世不得从医,只能一辈子做最低贱、最肮脏的活儿,当仵作。
就算还带着御医的光环,但一辈子不得从医,不得研制药物,对于一个天赋异禀的大夫来说,是何其难受。
这是皇上给的惩罚,就是想要让宋阳好好地记住教训。这些年,也不乏有些曾经受过宋阳恩泽的人去接济他,但最后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可偏偏,这个女人却不知死活地去缠着。
完全不将她这个母妃放在眼里嘛!
“王妃大约是觉得,老朽和她有话聊吧。”
宋阳不会将楚瑾向他求学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皇上已经下旨了,不准他在碰医术,虽说没有说他不可以教人,但也没说他可以教人,万一因为这个而害了人,可怎么办?
身上再背负多一条罪孽,日后下到黄泉去,岂不是多了很多冤魂来找他。
“有话聊?”袁婉怡冷不丁地插嘴,“炎王妃放着府上的王爷不聊,和你这糟老头子聊?”
都这个时候了,她要是再不落井下石了,就真的太蠢了。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袁婉怡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袁太妃,确定袁太妃脸色如常的时候,她才继续说道:“大约是王妃的眼瞎了,才会来找你这糟老头子。”
“是呀,我是眼瞎了。”
楚瑾不避讳地点点头:“我要不是眼瞎,还不知道原来安宁郡主对我没存好心呢!”
“你,你什么意思?”
一下子楚瑾就像要战斗的小豹子似得,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袁婉怡心里慌的一逼:“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哪里没有存好心了?”
“那就要问问师爷了。”
楚瑾脸上已经挂着笑,她已经站到了一边,静静地看着站在宋阳身后的师爷了。
若然和师爷无关,她何必大费周章地请了人来,当真是闲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