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渊没有勉强。
他看着秋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进了浴室。
他在沙发坐下来,指腹揉了揉自己绞痛的眉心。
听去,好像没有差别。
在他心里,是有差别的。
无关欲|念,只是情深。
纪泽渊在沙发坐了许久,秋陌还在浴室里面。
她已经洗过澡了,只是让她进去洗脸刷牙,她竟然这么久。
纪泽渊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咚咚咚。”
“秋陌,躲是没有用的,出来!”纪泽渊伸手敲门。
秋陌坐在马桶,透过磨砂玻璃门她看到纪泽渊高大的身影。
洗手台的水龙头一直开着,水声不断,但是秋陌十分清晰的听到了纪泽渊的声音。
她蹙着眉头,又在马桶坐了一下,想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干脆站起身来。
关掉水龙头,水声停止,秋陌几乎是能听见自己如同打鼓一般的心跳声。
她紧张。
她咬牙,飞快的走过去,拉开浴室的门:“我好了。”
纪泽渊颔首:“别想着逃,你逃到哪里,我都能将你抓回来,在床等着我。”
在床等着我……
秋陌的脸带着红霞,不看他,朝着房间里面走。
她回到床,浴室里有水声传出来,纪泽渊在洗漱。
秋陌抓过被子盖住脑袋,她在床打了个滚。
她和纪泽渊在一起挺久了,一年多。
之前在t国,那种情况下,他都没要她,今天是脑子被门給夹了。
秋陌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她在生气!
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秋陌的脑子里思绪乱飞,纪泽渊出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浴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身后,他像是披着金光出现在秋陌的面前一般。
卧室里的灯,被秋陌关掉了,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
秋陌躲在被子里,紧紧的抓着被子,她紧张。
她的手心里都是细密的汗珠。
纪泽渊顺手关掉浴室的灯,朝着秋陌走过来。
秋陌立刻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别装,我知道你没睡,也别用你例假来了这样的谎话哄我,我知道没到时间。”纪泽渊一针见血的戳穿。
秋陌想吐血。
他这样直白真的好吗?
秋陌睁开眼睛看着他。
纪泽渊走过来,他脱掉身黑色的睡袍丢在沙发。
黑暗,秋陌能清晰的看到他身肌肉的纹理,他迈步过来,全身下只穿了一条浅灰色的小短裤。
秋陌要哭了。
她转过头去,猛地被纪泽渊抱入怀。
“那个……我……我……”
秋陌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她的身子朝着旁边缩,但是被纪泽渊稳稳的抱在怀里。
“别紧张,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是我有常识,不会伤害你的,也许会很疼。”纪泽渊说着,拉着秋陌的手臂,让她面对着自己。
秋陌的身体是僵硬的。
“秋陌,”纪泽渊拥着她,声音很柔,“将自己交给我,好吗?”
秋陌抿着唇,透过黑暗,她在男人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缱绻深情。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一个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是值得跟的。
秋陌如此想着,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恢复正常。
纪泽渊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他翻身压住她,长指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秋陌没有经验,但是她不是白痴,她还有些紧张。
她努力的让自己投入其,回吻纪泽渊的唇。
两人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带着薄荷味的清香,在两人的**融。
纪泽渊吻着她。
纪泽渊的脑海不受控制的闪过秋陌前世那张绝美的容颜,吻着吻着,他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翻身躺在一旁,双手枕在脑后,拧着眉头。
他真的有病吗?
秋陌的身一轻,她睁开迷离的双眼,转眸看向身畔冷静得不像是刚才跟她热吻过的男人,她狐疑。
“你怎么了?”秋陌开口,声音柔软。
“睡吧!”纪泽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将她身滑在腰的睡衣拉来。
他的动作很干脆,丝毫不带一丝情yu。
秋陌的思绪慢慢回笼,她“哦”一声,翻过身,背对着纪泽渊,说不出心里面是开心还是失落。
纪泽渊静静的躺在一边,看着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该去看医生。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
无所谓了,她愿意将自己給他,那么,她是他的了。
他伸手将秋陌抱入怀,柔声道:“秋陌,晚安。”
秋陌在黑暗睁着眼睛。
她没有回应。
在刚才,纪泽渊压在她的身,两人的身体严丝密合的贴在一起,她的身体软成一滩水,但是她感觉到了,纪泽渊当真是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秋陌想起来,当初他要分手,说的是——他有病,那方面有问题。
秋陌想了下,他会不会真的……
秋陌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好像她赶着要将自己交给纪泽渊一样。
迷迷糊糊的,秋陌睡着了。
—
翌日。
一切如常,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早餐后,秋陌提出来要去看顾思思,纪泽渊冷着脸,薄唇里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他神色十分的严肃。
只要提到顾思思的事情,他能火冒三丈。
说完,他楼去了。
秋陌坐在沙发,纪明明牵着她的手:“妈咪,你陪着我玩好不好?”
秋陌的神色稍霁。
不管秋陌和纪泽渊吵得多厉害,她都不会将气撒在孩子身。
“好!”秋陌微笑。
纪明明拿着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笑嘻嘻的道:“妈咪,你给我读。”
秋陌摸摸他的脑袋,她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将纪明明抱在腿坐着,接过书,点头:“好。”
“光明和声音。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一位叫……”秋陌翻开书页开始朗读,声音清脆。
纪明明乖乖的听着,时而蹙眉,时而眼睛发光,听得很认真。
读了许久,纪明明端着茶几的温水給秋陌:“妈咪,休息一下,你喝口水。”
秋陌的唇角勾起,接过水杯,摸了摸纪明明的脑袋。
纪明明真乖。
她慢腾腾的喝了半杯水。
秋陌又拿着书要读,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压在书页。
“妈咪,”纪明明漆黑如言的眸子里都是笑意,“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秋陌颔首:“好啊!”
纪明明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的话,你会慢慢的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那你要做什么呀?”
纪明明来敲门的时候,纪泽渊正在不断的打电话。
“真的没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