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过来了”在山下等了没多久,蹲坐在地上的戴笠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在哪里呢”许天雷眯着眼用手遮挡着阳光,看了看远处,疑惑地问道。
不一会儿一个骑着蓝白色雅马哈跨骑的女子疾驰而过,一身白色的吊带装,蓝白条纹的头盔,在炙热的阳光下像一缕清风飘过。看到他们后,已经车速过快窜过去的她,猛的调转车头打了一个盘旋,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稳稳的停在他们身旁,一只脚拄在地上彪悍的询问了一句。
“咦,还真被你蒙对了,对了,不会真是蒙的吧”蹲在旁边抽烟的孙天雷见状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很惊疑地问了一句。
“听它们瞎扯的”戴笠用手指了指在天空盘旋的几只灰雀不以为然道。
“你忽悠谁呢?”许天雷瞪了他一眼,边摇着头走上前跟那个衣着性感的女子,交谈了几句,掏出一张100的华夏币递了过去,女子接过来在手上弹了弹,满意地笑了,头向后扭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上车。
戴笠因为个子小被迫坐在了中间,女子骑车很猛,刹车都是很急促,导致戴笠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在女子身上。第一次跟异性这么近的接触,而且对方还是穿的这么单薄,戴笠的心都要紧张地提到嗓子眼了,怦怦地乱跳。女子被风吹散的长发,时不时地拂到戴笠脸上,发迹飘来的莫名的清香,使得戴笠更加得心慌意乱,脸不由得涨的通红。
看着戴笠染红的耳颈,许天雷不由莞尔的笑了,他恶趣味地伏到戴笠耳边轻声说道“别紧张,我第一次跟异性接触还不如你呢,要不有时间,叔帮你介绍一个外国女朋友”戴笠听了,恨恨地回头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好在很快就到了机场,戴笠赶紧狼狈地跳下车,逃也似的窜到了路牙边,女子因为对给的费用很满意,向许天雷抛了一个媚眼,还向站在远处的戴笠挥了挥手,才不舍地离去了。
许天雷站在路边默默的抽了一根烟后,才走到戴笠身边,从信封里拿出一本护照递给戴笠。
“这个是你新的身份,以后在国外都可以用这个”
“WENG YU,雷叔这是啥名字”戴笠纳闷道。
“渔翁,随便起的,你爸不是叫你小鱼儿吗?我不希望你终其一身还是一个被人端上餐桌的待食的美味,我希望你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真正的狩猎者,一个独钓寒江雪的渔翁。
这只是一个假的身份而已,但信息都是真实存在的,花钱买的,那瘦猴司机说的阮雄的哥哥,是美国纽约越南帮的老大,护照就是委托他办的,你现在的身份是纽约唐人街菜根香饭店临时的跑堂,我的远房侄子”许天雷耐心解释道。
“雷叔,那你新的身份是什么,还有你怎么有我照片的”戴笠好奇地问。
“徐雷,双人徐,单言许,许磊,许雷都用过。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用了很多掩饰自己的身份,你爸把你和你妈的照片一直贴身珍藏着,我在他昏迷的时候偷拿了一张”许天雷说到这,眼睛顿时暗淡了下来,随即拉着戴笠的手,向机场大厅走去。
机场附近的公路边,不断的有摩的把客人放在路边,载车的大部分都是女的居多,看戴笠不断扭头好奇地看着。
许天雷叹息了一声解释道“都是战争的原因,越国是个不安份的民簇,旧的疮疤还没有愈合,又开始到处挑衅,终于招来了祸端,断断续续的战争让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葬身于炮火之中了,所以造成了现在女多男少的局面,为了生计大部分妇女走上街头,承担了很多本该男人做的体力活”
“雷叔,你上过战场吗?”戴笠不禁问道。
“我们当时作为新兵,只是上去历练的,已经是战争的尾声了。但即使是这样,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断地消失,才感到战争得残酷,我们华夏人爱好和平,但是战争来了,为了我们的家园和亲人,我们也绝不会退缩的”孙天雷看着戴笠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现状,苦涩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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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几天了,还是没有收获,孙枫一脸憔悴地忐忑坐在那张杨鼎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根雕原木上,仿佛下面长满了木刺,让他辗转难安。
他没脸抬头看杨鼎那满脸失望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满眼血丝的转头瞅着屋外,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地下起了细密的小雨,随着微风地拉扯,不断地扑打在窗上,飞溅的水花,两滴三滴汇聚在一起,又顺着玻璃窗滑落,犹如他此时的心境,焦急的心情影响了他的心态,仓促地布局,让许天雷钻了空子,带着戴笠还是逃脱了。
“啪”紫砂壶重重地扽在书桌台上的声音,即使面对枪林弹雨都临危不惧的孙枫不禁嘴角咧了咧,那可是老首长最心爱的茶壶,听说是转业到地方上任职的宜兴老战友送的,平时珍惜的不得了。
“你个孙疯子,平时把你能的跟什么似的,连个小泥鳅都抓不住,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臊得慌”杨鼎一拳重重地砸在书桌上,震的茶壶在桌上弹了两下,溢出的茶水,浸湿了铺开的宣纸上面。
孙枫赶忙上前,把茶壶先捧到一边,又赶忙拿抹布擦干桌子,一脸苦涩的笑道“首长你先息息火,这次是我的疏忽,本来想利用许天雷急于赶回埃塞俄比亚的心情,在云滇边境设了个套,指望许天雷能入瓮。没想到这次他变聪明了,已经迂回地转到桂市出境了,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到”
“哎,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许天雷在国外做雇佣军这么多年,每天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他还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大头兵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你这几年已经被些许成绩冲昏了头脑,沾沾自喜了,你啊你…..”杨鼎指着孙枫,气的说不出话来。
“首长,要不我带队去一趟埃塞俄比亚,把戴笠带回来”孙枫瞧了一眼震怒中的杨鼎,小心翼翼地说道。
“算了,不能为了我的私事,而动用军力,哎,天要下雨娘要嫁,随他们去吧,戴笠到他父亲身边,起码没有生命之忧。以前我自认为对戴银了解很透,现在却反而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有什么事总喜欢闷在心里,干嘛,不敞开来把事情说清楚,现在倒好,把儿子也带出去了,越来越没办法解释了”杨鼎用指关节不断地敲击着桌面,不住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