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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莫皛天,你被下降头了吗

莫皛天的手机再次亮起了陆梦瑶的名字,这么晚她打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只是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安抚身边的女人。他顺手将手机关机,将身体的疲惫倦意抛之脑后,认真的亲抚着泪眼朦胧面若梨花的女人。

白俢儿一边在迷失中彷徨,一边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诺诺的提醒着彼此,“小天,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莫皛天抬头看向女人绯红的脸,扶着她的额头,薄唇在她耳边轻启,那声音是如此低沉而又迷人,“我不在乎。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你说的这些跟我想见到你的心情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莫皛天,你被下降头了吗?”

“是啊,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被下降头了。所以你知道这十年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他试着找回女人曾经给予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她的爱抚与回应填满了这些年来他所有的空虚。

“小天,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白俢儿轻抚着他身上一道道疤痕,心疼的亲吻。

“那已是十年前的伤疤,没事了,宝贝儿,只要你在我身边。”

莫皛天翻身将白俢儿紧紧抱住,抬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感受着这一刻宁静与温存。原本还想等查清她跟罗恩之间的关系后再做决定,可她再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

“小天,你睡了吗?”幸福来得太突然,白俢儿睡不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一切来得好不真实。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她用力戳了一下莫皛天的肚脐眼。

莫皛天反手擒住白俢儿的手,“宝贝儿,你不睡觉,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果然三十岁的女人惹不起,莫皛天感到体力不支了,谁让一晚上出力的都是自己呢。

白俢儿猛的摇了摇头,莫皛天笑着轻揉她的脑袋,再次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

“宝贝儿,我明早还有重要的事,要是起不了床都怪你。”说着,便呼吸均匀的渐渐睡去。

白俢儿像只小鸟一样窝在莫皛天的怀里,踏实而温暖,这种感觉历经十年依旧熟悉。她睁开眼睛,看着莫皛天闭目依旧帅气的俊颜,比起从前更加成熟分明的轮廓,她抚摸着他下巴上刺刺的胡渣,挺拔的喉结,感受着他这十年的变化。

……

第二天早上,莫皛天神清气爽的被冻醒了,身旁的女人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坏习惯?这一看就是常年独居的女人才会有的睡姿啊。莫皛天突然又心境开阔起来。他找人查过罗恩,吉米是他跟前妻所生。他跟白俢儿认识不到三天就结婚,这样的婚姻状况也存在很多疑惑。或许白俢儿现在对他还有所隐瞒,无论如何他都会查出真相,让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开车出去给女人准备了她曾经最爱的生煎包,那家李记生煎包还跟十年前一样,无论何时都是门庭若市,不管他是开豪车的老板还是曾经骑着单车的穷学生,在这里一视同仁都得排队。当然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亲自排队,只要一通电话,李叔就可以代劳。可他享受这个难得的早晨,能像十年前一样为心爱的姑娘排队等候。

对于整日忙碌奔波,时间就是金钱的人来说,一个小时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更清楚,忙碌奔波并不是人生追逐的意义。当他拥有一切却失去亲人爱人时,他所努力的一切便成了毫无意义的废墟。

其实生活原本仅仅需要的只是一个生煎包,爱情不过是那个愿意为你排队等候的人。

……

白俢儿一觉睡到天亮,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踏实。她缓缓睁开眼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么不可思议。她揭起被子,目光探了进去,里面春光无限。她立马拉扯着被子将脸遮住,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快乐的翻腾,像是回到少女时代那般调皮,腿脚不停的踢弄着被单。又开心又激动,这不是做梦。

女人啊,无论多大年纪,被爱情浸润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小女生。

她再度揭开被子,探出头来,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她清了清嗓子叫道,“小天,小天?”

卧室外面貌似空荡荡的,无人应答。

白俢儿带着疑虑起身穿好衣服,让自己从高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小天走了吗?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白俢儿有些困惑不解,心里开始患得患失。尽管昨晚被意乱情迷迷失了自我,可认真想起,莫皛天知道她结婚有子的消息怎么会如此镇定?虽然她只是形婚,可莫皛天并不知晓啊。难道他回来只是想跟她做情人?所以才不在乎她的婚姻。想到这样的可能,她就崩溃。三十岁长期缺爱的女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跟十年前比起来,在爱情面前,她丢了曾经的坦率与勇气,变得谨小慎微小心翼翼。

她走出卧室,餐桌上的生煎包成功吸引了她的嗅觉。桌上的心形便签纸温暖又熟悉,“宝贝儿:八点前直接吃,八点之后去微波热一下。李叔在楼下,要去哪儿他送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乖。”

她拿着便签纸,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她的莫皛天真的回来了。她的莫皛天,那个好得不像话的莫皛天,那个曾经让她无限依赖无限信仰的男人真的回来了。只是现在,她还配拥有他对她的好吗。

她拿起生煎包,合着眼泪往下咽,认识莫皛天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个世上会有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有一天会如此深切的爱着她,跟她的爱一起在心里生根发芽,像野草一样拥有重生的力量,在时间面前越发葱郁挺拔。直到离开莫皛天之后,她才知道,这个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住进她心里。因为,她的心早已被他的爱填满。

……

她一边吃着莫皛天买回的早餐,一边好奇的探访着他居住的地方。这是他现在的家?她急切的想从微妙的生活细节中搜索他的变化。

露台上的吊篮唤起了她斑驳的记忆,从前的从前,她就幻想着以后跟莫皛天在一起,有个共同的小房子,房子可以不大但要有个露台,露台上还有个小摇篮,有他陪着她一起慢慢摇……,这正是她十年前所憧憬的家啊。

卧室隔壁的房间紧闭着房门,那是他的书房?白俢儿好奇的将它打开,像是打开潘多拉盒子一样带着莫名的罪恶感。

她轻轻的推开房门,像曾经第一次参观莫皛天的家那样紧张。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重新装裱过的拼贴画,画中身着10号球衣在篮球场上英姿飒爽的阳光大男孩,十分醒目。那是17岁的莫皛天,那是白俢儿亲手画的莫皛天。

没想到那幅画到现在依旧保存完好,不知道她送给他的星星瓶还在吗?突然,她的目光被书架上的一张照片截住了。那是带着学士帽的自己跟全班同学一起的毕业合照。照片中还有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陆梦瑶,莫皛天怎会有这张照片……

那一扇门像连接过去的黑洞,一不留神就被吸入了十年前的记忆磁场。那些清晰的画面从记忆深处迂回曲折的涌入眼前,不着边际不受控制的自动播放。让曾经的爱与恨伤与痛,通通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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