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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辰聚首

桑南---洛川---梅花角。

“这‘梅花角’,对于自己调查‘绝星’来说,倒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如今敌人在暗,而自己在明,每一步都像是被牵着鼻子走,那自己为何不以另外一个身份混进‘绝星’,从暗中窥探对方的行动?”即墨晟既知从外部无法打探到太多的消息,那么还不如藏匿身份混到对方的巢穴中,故而心想。

“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又至一年晚秋初冬之际,即墨晟心中盘算,今日已是庚戌月辛亥日,距离辛亥月甲寅日只剩短短三日,每至一年的晚秋之时,即墨晟心中都有几分大旱望云霓的迫切。

即墨晟心想,这加入‘梅花角’一事,也不妨先搁置几日,待自己几日以后重返桑南洛川之时再加入也不迟,于是深深望了一眼此刻门庭若市的‘梅花角’,便转身离去。

北境---皇城---即墨家。

辛亥月癸丑日晚,即墨晟站在即墨家门外,望着已蒙上薄薄灰尘的门匾和大门,略微有些出神,探出手轻推门环,门内尽是一番荒凉冷清的景象,落尘的台阶、落尘的窗棂、落尘的石墙、落尘的烛台......

即墨晟仍像以往那样,每至一年的辛亥月癸丑日,便带着集市买回的各类食材回到家中,将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庭打扫的一尘不染,将各类食材处理妥当,而后静卧在自己曾经的床榻上,伴着羸弱的烛火等待明日的到来。

翌日。

“阿瑾,你来了。”即墨晟见到从门外缓缓走来的即墨瑾,有些欣慰地说道。

这长相几乎与即墨晟毫无二致的俊美少年,大概也就只有这依旧冷峻的神色和凛若冰霜的气质,能让人稍稍分辨出他与即墨晟的不同。

不过即便即墨瑾仍然神色冷峻,也还是应了一声:“哥”。

大概每年也就只有这一天,能让即墨晟听到即墨瑾开口叫的一声“哥”,也大概只有这一天,能让兄弟二人“有约而同”地暂时放下、暂时忘记其他一切,只记得对方是自己的如今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至亲之人。

“饭我已经备好了,稍微有些冷了,我再去热一热,酒备好了没?”即墨晟问道。

即墨瑾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从怀中取出一壶清酒,嘴角微微有些笑容。

即墨晟会心一笑,转身进屋热菜,准备享受这寸阴若岁的一日。

暖色的烛光映在晟瑾二人的面容上,隐盖了微酣时脸上泛出的微红。辛亥月甲寅日,孪生兄弟晟瑾二人在生辰之日放下一切的怨念,再伴着几杯清酒,有说有笑,仿佛要在这短短一日之内绘尽这世间模样。

酒过三巡,晨光又起,即墨瑾神情复杂地注视了趴在酒桌上睡去的即墨晟许久,终于又恢复他原本的峻冷模样,起身伴着初升的旭日和初冬清晨万物蒙上的薄霜离去。

听着即墨瑾的脚步渐渐远去,即墨晟缓缓从假寐中抬起头。

每年都是如此,即墨晟始终不知道除了假寐以外,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这昙花一现的温煦......

三日后。

桑南---洛川---梅花角

即墨晟褪去一身宽松随心的白衣,换上似是修炼外功的散修一般的束带青衫,原本插簪的乌发散乱披下,给原本清俊从容的即墨晟增添了许多疏狂之意。

虽然数日已过,但‘梅花角’门前仍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梅花角’抛出的橄榄枝,不知到底吸引了多少散修和有志青年。

即墨晟随着人流一同参加‘梅花角’设定的测试,进了‘梅花角’的大门,门后便是一片空旷无垠的比武场,大概是给‘梅花角’数千名子弟切磋比武用的地方。

几名‘梅花角’的老者坐在席中,观望参与比试的散修们。只见前面两人切磋以后,侍从对着名单喊道:“下两位,唐晟,叶禄。”

终于到自己了,即墨晟心想。

即墨晟握着手中的佩剑,神色凛然地走到人群围绕的中央,对面的叶禄手握长枪,神情从容,大概也是看出自己的对手唐晟气息凌乱,持剑不稳,俨然一副根基不牢的外行人模样。

“试炼开始。”场外侍从大声宣布。

“喝!”即墨晟持剑前冲,凌厉的一剑刺向对方,而对方不急不徐地持枪轻挑,便轻松化解刺向自己的一剑,还未等即墨晟停下自己的脚步,对方前踏一步,手握枪感前部,连头都未回,便用长枪的杆尾戳到即墨晟的背部,一阵酥麻的震痛从背部蔓延开来,痛感再加上对方向自己的行进方向发力,使得即墨晟被枪杆推的冲了出去,一个不稳,便狼狈地跪在地上。

即墨晟没有放弃,转而继续回头,向对方袭去。

叶禄见唐晟并未放弃,此次来势反倒更加凌厉的几分,倒也增添了两分认真,但不出三回合,唐晟仍是被叶禄逼得只能堪堪应对,但虽然唐晟持剑不稳,力道不足,却似乎能逐渐看破叶禄的招式,总能在最险的时刻避开叶禄凌厉的招式。

“没想到被枪杆戳一下都这么疼!”即墨晟暗骂道。

“试炼终止!”随着侍从的宣告,二人自觉停止了攻势,即墨晟看了看几位老者身边的两位‘梅花角’子弟从始至终并未干涉,还是对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通过前几轮的观察,只要比试的两人不是资质过差,需要这两位弟子出手救助,并且没有被那几位老者揪出什么异端,都是可以通过筛选的,而自己需要做到的就是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只消堪堪通过筛选即可。

只是,早知道戳一下这么痛,自己刚开始还不如不装的那么投入!

一日筛选过后,‘梅花角’的一位长老召集所有通过筛选的新人,恭喜大家通过‘梅花角’招纳贤才的试炼。

“各位英杰,‘梅花角’此次招纳,将竭尽全力培养有志之士,数日准备过后,各位英杰将跟随我派几位弟子一同前往罗潼崖绝星宫进修,那里有数之不尽的秘籍和修炼资源,供我派弟子尽情享用,那么就提前祝贺各位英杰,携才而归!”老者侃侃而道。

“果然如我所想,‘梅花角’在大肆为‘绝星’提供人力,先是以给各路散修加入梅花角的机会为由,再向所有人说修炼资源数之不尽,一步一步的诱惑......真是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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