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铃声响起,讲师和同学陆续几分钟内迅速都撤了。大家有课题的、外出应聘的、考雅思准备出国的、五花八门做什么的都有,唯独一个共识: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大。我们之间甚至上两年不打招呼,很正常,各自忙各自的,走着不同的人生路。
我有点小得意,想着不久的将来能在学校工作,不用东奔西跑甚是满意。
“还吃不吃了?”随着铃声响起我俩自觉地把手松开,我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倚着脸看武凯。
“不吃了,还有课吗?”他把手中的汗擦在裤子上。
“没有了,可以准备回家了。”我看着他说道。
“那走吧,回家吧。”他说着把桌上的书推给我,却发现我纹丝不动盯着他直勾勾的看。“有什么不对吗?”武凯问我。
“别动,我欣赏一下美。刚刚的课听了吧,美出现在生活中方方面面。”此时的武凯面向阳光,背后放佛金光闪闪镀了一层金色外壳,如果这时哪里来点小喷壶,彩虹即将若影若现。
“快走吧。”武凯嘴上说着快点的话,身体却站的笔直不敢多动,看到他有时傻萌傻萌的样子,真想上前吻一下。
“我送你回去,我住宿舍。”我收拾着东西故意说一句,有种小媳妇闹情绪故意抛话题让对方哄的感觉。
“我都饿一天了,晚上回去吃点好的。”他拽着我的袖子要走。
“吃完我回来。”说完自己忍不住想笑。
“走走,先吃,我亲手做的。”他一再扯我袖子,我起身看他一眼,本想瞪他一眼,奈何看到如此帅气而可爱的年轻人,屁颠屁颠地搀着他的胳膊走了。他看看我看看胳膊,笑呵呵的没有挣扎,我俩一起走向停车场。
“明天早上八点复诊,挂好了。”我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和他说。
“嗯”他答应了一声,看得出来一提到病气氛不是太好,他不太高兴。可即便去医院少些,每周两次的复健还得去,已成常态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以后不要来学校找我了,一坐一上午没有必要,对身体也不好。”我嘱咐他。
“有必要。”他说着。
“我的心你早就捏在手里了,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我坦然地说着,年龄大有大的好处,一哭二闹三上吊早就不适合我,而且面对喜欢的生命有限的爱人来说,没有必要生闷气是真实的,时间有限,多爱一点我的爱人不是更好吗?
“不一样。”他说。
“每次说这么少。”我笑嘻嘻地看他一眼继续目视前方。
“对不起小轩,我能给你的不多。很惭愧。”说着武凯郁闷了。
“我不要你什么,我都有,你开心我就快乐。”我哄着他就想哄小孩般。
“你这样说我更惭愧。”武凯索性别过头不再说什么。
“你怎么样才不惭愧?”我反问他。
“你和我发脾气、和我闹,说不定我心里会好受些。”他说完咬咬手。听他说完我哈哈大笑,笑的腹疼,果然还是小孩子,而且是要面子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小男孩,和身高一点都不配。
“笑什么?”武凯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
“笑你可爱。”我回答道。不知不觉开到了家。
“要不要买东西还是直接上去?”我问武凯。
“不用买,今天够了,回去休息吧,懒得买了。”武凯说道。我俩径直上电梯。
一推门,房间和被偷了一般,乱成一团,床上没有叠的被子、换下来的衣服;地上各种揉成团的画纸、颜料条、三四个调色盒全打开摊在地上。
风一吹来,纱帘被吹起来,大花架上画纸被翻起来莎莎作响。窗台边放着昨天我买的粉色水杯,我看到一副色彩明亮的画,里面画的是,我,哭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