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覃笑和大杬已经睡去,大杬不时说着梦话:“不要抢我的小兔子,不要抢我的小兔子……”
刘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没有丝毫困意。
当一个人,碰到一些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时,脑子里有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些补救计划,当这些补救计划都落空时,思绪就会出现混乱。
此时的刘凡就是这是种状态,躺在床上……静躺……假寐,只有覃笑和大杬偶尔的梦呓,才能让他微微定神。
躺在床上的刘凡,仿佛能感受整个城市的一切,他的思绪,回想飘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这些角落有他往日的风光,有近期的失意,有从前的快乐,有现在的无奈。
屋外的雪,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睡梦中的他,感觉自己身下的床垫空了,地板空了,整个人在空中下坠。
他挣扎着想要醒来,但无济于事,睡梦中的他,沉入一个未知之地……
在这里,刘凡开着一辆普通国产轿车,在马路上行驶,不知目的地在何处,梦里的一切,让他感觉很熟悉,却有很陌生,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的梦,我在做梦?刘凡用手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没有痛感,他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刘凡在这个陌生的梦里游荡,在梦里,他是个普通青年,有一份普通的工作,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他也没有创业,没有结婚,没有孩子。
但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自己是有老婆,有孩子的,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他必须从梦中醒来。
为了从梦里醒来,刘凡把车子的油门踩到底,向着前方梦的冲去,速度越来越快,红绿灯他也不在乎了,车子一下重重撞到了他前面一辆等红灯的车。
被撞的车子副驾驶伸出一个头来,骂骂咧咧道:“有病啊,你急着去投胎。”
刘凡没有和他说话,而是轰着油门,从前车旁边的缺口压着实线冲了出去,车速提的很快,一下撞翻了正行驶在马路中间的一辆小轿车。
连撞两车后,刘凡见自己还在梦里,难道不是做梦?刘凡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是没有痛觉,确定是梦,他没有停下,开着已经破损许多的车继续在大马路上冲杀,又连撞了六辆轿车,刘凡昏了过去。
“醒了……刘凡……起来了……该吃早餐了。”覃笑轻轻摇了摇刘凡。
刘凡睁开眼睛,看着覃笑就在眼前。
他对覃笑说道:“老婆,做了个梦,很长的梦,梦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们还没结婚,大杬也还没有出生,我们过着普通平凡的日子。”
刘凡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梦境,避免让覃笑担心。
简单洗漱后,刘凡和覃笑一起共进早餐。
等会我就去把房子挂中介,希望能卖个好价,还有车也一并去二手市场看看,刘凡简单说了今天的计划。
吃完早饭,刘凡准备好房和车子的材料,去中介看了下,通过简单评估,一套报价407万,自住的一套报价338万。
其实,刘凡的心理价位两套都在368万左右,一套是新房面积大,一套自住的房面积小一点,但都有他的感情在里面,他再三叮嘱房产经纪人,一定要尽快处理,越快越好,还留了自己和妻子的看房电话。
和中介处理好后,刘凡给妻子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心理价位,就开着车去了二手市场。
“你这2017年的Q7,检测了,没出过重大事故,车况良好,但现在二手车行情不好,还有你看这大雪天的,看车的人更少了。这么着,29万,我们今天就把款给你结了,37万的话难度有点大,你也可以把车放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人要,再请你过来签合同……”
刘凡跑了五六个二手车市场,情况都差不多,90多万的车,一下只能卖20来万,刘凡心理很不是滋味。
刘凡把车开到一个商场的底下停车位,买了几瓶矿泉水和几个面包,简单解决了中午饭,在车里准备休息一下。
也许是近期精神比较紧张,在车上一靠,他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刘凡开着自己奥迪,来到了一家西餐厅,他把车停在制定车位,他平时不喝咖啡的,但近期生活节奏有点乱了,他需要调节一下,哪怕是在梦里。”
刘凡点了一杯咖啡,默默享受宁静的时光。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身休闲打扮,走了过来,坐在刘凡对面。
“你好!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老先生问。
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刘凡还是示意请坐。
“你好,刘先生,我想有些事,我们需要谈谈。”
“老先生,我们不认识,不知你找我,所谈何事?”
“刘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样,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还记得之前的车祸吗?一死九伤,刘先生准备怎么处理。”老先生直接说出刘凡梦境中的车祸事故。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别以为你懂点心理学,就来这里胡说八道。”
刘凡心底的梦被人发现,仿佛一个睡得正熟的人,突然被扯了被褥,整个人都暴露了。
他站起身就要离开咖啡馆。
“是梦吗?你再想想,在雪城所有都是真的。”
看着刘凡的背影,老先生提着嗓子提醒。
被老头这么一吼,刘凡也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用力的掐了下手臂,没有痛觉,这,我又做梦了。”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看着自己的车就停在咖啡馆门口,一切都这么真实。
不对,没有痛觉,还有,如果是现实,交警怎么没有来抓我,这肯定是梦。
刘凡开始在梦境中狂跳,折腾自己,想要从梦中醒来,但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办?反正是梦,刘凡回头向老头走去,路过一对正在切牛排的情侣,刘凡顺手夺过女孩手里的餐刀,走到老头面前,一刀插进老头的心脏,看着老头慢慢咽气。
店里的顾客慌张着冲了出去,只剩几个女顾客,就坐在刘凡的证前方,吓得颤抖,一动不动。
刘凡低身拔出老头身上的刀,刀上还滴着血,他走到一个女顾客面前,一刀插进她的脖颈,鲜血喷射到刘凡的脸上,染红了大半个脸颊。
女顾客绝望的看着刘凡,缓缓倒下,碰的一声带翻了餐桌上的马克杯,发出刺耳的声音,刘凡一个激灵,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车里,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