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她才缓缓开口:“好!我相信你,相信你是爱我的。”
看着眉宇微皱的风玄辰,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这水怎么是温的呀?”沈小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着边际的掩饰了自己心中的得意。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在这里练功,水被我给烧热了吧。”
沈小小扑哧一笑,“我说,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呵呵……”
风玄辰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
收起灿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好奇,“你经常在这里练什么功呀?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我正有此意!我现在练的是逼毒功,主要是可以随意的把自己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但是,我发觉它对排出体内的热度也很有效果,因为先前是我一个人在练,所以就只能把热度排在水里,但是……”风玄辰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想要自己的身体变得暖和一点的话,我们可以一同练逼毒功,你把你体内的寒气给我,我把我体内的热气给你,这样应该会比一个人练要快一半。”
“原来人身体的温度也可以中和呀!那太好了。”她开心的笑着。
“你……真的这么想?”风玄辰不确定的看着她,毕竟,他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在利用对方。
“其实我在想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耶!我总觉得‘相公’太肉麻了,对你直呼其名呢,你又要心痛,真的很伤脑筋呀!”沈小小完全是答非所问,还一副分很烦恼的样子。
他剑眉一挑,“这么说来,我是得大便宜了?”
“那是当然!”
“但我并不觉得你叫我‘相公’有什么肉麻的呀!”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叫你相公好了,相公!”沈小小妩媚的叫了一声后,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转移话题,“相公,你不是说要教我练逼毒功吗?什么时候开始教?”
“明天吧!”风玄辰看着她,开始有些佩服她转移话题的速度。
“为什么?今天不行?”
“当然不行!因为……”他双手搂住她的细腰,双唇缓缓逼近,吻上那两片微凉的唇瓣,他将她抱起从密道进入了一个房间。
沙曼摇曳,芙蓉帐内,一副诱人的春宫图正在上演。
床上的人儿睁开双眼,看向被纱帐隐隐遮住的周围,疑惑地皱起眉头。
一双温暖的手随即附上她的眉宇,“经常皱眉会长皱纹的哦!”
“长了皱纹,你就不要我了吗?”
“那我长了皱纹,你还要我吗?”
“明知故问!不理你了!”说着便起床开始穿衣。
“你不也是明知故问吗?”
沈小小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撅起小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真是的!”看着梳妆台上的朱钗,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我们每次在密道里的那张床上睡觉,醒来却会在屋里的这张床上?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做了什么手脚?”
风玄辰整理着衣衫,神秘地朝她眨眨眼:“你说呢?”
沈小小拉着他的衣袖摇摆着,对他撒娇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又怎么可能还来问你呢,相公……你就告诉我嘛……”
“这个嘛……因为这张床和那个密道中的床是相通的呀!”
“什么?相通的?不可能呀,我在这张床上睡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发现有暗格呀。”要是哪天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不小心碰到暗格的话,她岂不是……沈小小咽咽口水,想想都有些后怕。
风玄辰上前拥着她,语气极其柔和地说:“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因为只有我才知道如何启动它们。”
沈小小顿时松了口气,坐到梳妆台前的她在要拿梳子的手,却忽然被风玄辰的双手握住,这个东西还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可别再乱丢了。”
沈小小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低头看了看他塞在自己手心的东西,竟然是——鱼形玉佩!
没错!正是她那块失踪不久的鱼形玉佩!可是……为什么会在风玄辰的手里呢?难道……
一整天沈小小都心不在焉,脑袋里总想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会以为她是奸细吗?他会相信她是无意间闯进去的吗?他会相信她不会影响做任何事吗?
一身雪白色衣衫的风玄辰踩着夕阳的光辉走了进来。
沈小小忐忑地看着他,就连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虽然身上还残留着昨夜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但是,当日在密道里看到一幕却让她依旧心惊。
“你在等我?”风玄辰上前揽住她的细腰,他感觉到她的身躯明显一僵。
他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了许多,“怎么了?”
她微抬起凤眸,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天晚上我是遇到一个黑衣人,他说‘他在书房’,然后我就很好奇的去了书房,可是却发现没人,然后……然后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就看见了密道,然后我就好奇的……下去看了下下。”
他神色不变的看着她,淡淡的问道:“然后呢?看见了什么?”
见他这样,沈小小心里更加没底了。
他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吧?
“看见了很多不该看见的,比方说,你……杀人。”语罢,便乖乖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来,只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一股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怕我吗?”
她顿感诧异,话语中竟然没有一丝防备,一丝怀疑,一丝怒气。
问的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仿佛他的语气稍微重一点点,面前的人儿便会被消失一般。
凤眸微微睁开一只,“你……不生气吗?”
“我不生气,只是……不要怕我好不好?”微眯的双眼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她。
他不希望她像那些属下一样害怕自己,从而疏离自己。
沈小小愣愣的看了他半响,忽然伸出双手,环于他的颈项之后,将他的头颅往下轻轻一带,踮起脚尖,微凉的双唇印向那让人心疼的眼眸。
紫衫下的肌肉一紧,双手紧紧环抱着人儿的纤腰,温柔的双唇印下那两片微凉的唇瓣,吸吮着人儿口中幽香的气息,暖暖的舌尖撬开齿贝滑入其中,与人儿的香舌缠绵地交缠着。
“小小……”
人儿心中一酸:“什么都不用说,我懂!”
看着他那三分柔情,三分哀求,还有四分担忧的眼神,她怎么会不懂呢,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一直都担心被他发现这件事情,她一直都在想,他发现之后,会不会误会她,会不会不相信她,甚至杀了她。
可是……她却忘了他对她的好,他为她的改变。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眨眼间,沈小小便已嫁到风府两年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年魏国的天气,无论春夏秋冬都如炎炎夏日,帝都的情况相比其他地方要好些,偶尔还会出现阴天,也偶尔会下常小雨,只是,距离上一次下雨已然有三个月之久了。
眼看这各地都干旱的草木不生,老百姓们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苦,朝廷也想过很多办法,但都不见成效。
一月前,当今皇上竟然下了一张皇榜,说是要招有能人士为整个魏国求雨,若真有此能人,皇上定当封其为国师,并给其参政之权利,为此,皇上还以当朝国师在其位不谋其职为由,撤回了国师之尊称。
到目前为止,已有五人揭榜,只是,已有四人求雨失败,被当街凌迟处死,而这第五人竟大胆地提出了一个要求,虽然风歧见大将军反对此举,但,因为他也没办法让天将大雨解救百姓们,也只能无奈地看着悲剧发生……
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不停地回响着几个句话,那是由很多诡异的嗓子里布整齐地发出来的:
“你是个有使命的人!你要记着自己的使命!
你是个有使命的人!千万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不然你会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又是这个声音,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声音就开始隔三岔五地跑进她的梦中搅乱她的美梦的?仔细想想,似乎……已经有一年多了吧!
看了看身旁,除了紫色床帐和绯色被子竟然是空荡荡的,现在差不多四更天,他……又去办他的事情了!
她一翻身,继续睡,她不想去想去太多,因为她相信,就算没有她的帮助,他也依然会成为九五之尊!而她,是风玄辰的妻子,也只是他的妻子。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就算那个声音经常出现梦中,她也始终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生活。
她没有野心,她只想当只快乐的米虫,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