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刁、易牙、开方是齐国三大奸臣,他们执事于齐,内心包藏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和政治目的,处心积虑企图窃取权力,执掌齐国朝政。为此,他们绞尽脑汁,各显神通,施展逢迎献媚、吹捧奉承的手法,千方百计讨好地齐桓公,争取桓公对他们的欢心和信任。
竖刁讨好桓公,是凭他聪明机灵的天资,利用侍候桓公之便,对桓公殷勤侍候。他处处留心观察桓公的内心活动,十分注意和熟悉桓公的生活习惯和各种嗜好,事事投其所欲,迎其所欢,满足其所好,由此使桓公感到对竖刁的使唤,得心应手,称心如意,形成在桓公的日常生活中,时时刻刻离不开他。于是,竖刁遂成为桓公所亲近的人。
易牙获得桓公的宠幸,是通过刻意逢迎的手段实现的。他精于烹调技术,善制各种美味佳肴,由此而成为他实现获宠的主要手段。有一次,齐桓公的爱妾―—长卫姬得病,久治不愈,且食欲不佳,易牙即为长卫姬精心制作美味食品,和五味以进,加以调理。长卫姬食后,精神顿爽,病也很快地痊愈了。从此,易牙便获得了长卫姬的宠爱。长卫姬不仅和易牙保持着非常暧昧的关系,而且在桓公面前赞誉易牙,推荐易牙。易牙通过长卫姬的关系,也取得了桓公的信任。
易牙为获得桓公的宠爱,除了通过长卫姬的关系以外,还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供桓公做美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一天,齐桓公由竖刁的推荐,知易牙善烹调,召易牙问道:“听说你善调味?”易牙回答说是。于是,桓公随即开了个玩笑,说:“寡人对人间的鸟、兽、虫、鱼的味道都食过了,唯独没有食过人肉,不知人肉的滋味怎样?”此话本来是桓公随便说的一句笑话,但易牙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听后便暗自记在心里,思索着如何做出一顿美味的人肉来献给桓公。经过几番思索,他把主意打在自已亲生儿子身上,认为用儿子的肉献给桓公,一定会博得桓公的欢心。
一天午膳,易牙亲手给桓公献上一盘蒸肉。桓公观其肉,嫩如乳羊,尝其肉,其肉嫩美则远胜于乳羊。瞬间,桓公即把一盘肉吃个净光。食罢赞不绝口,问易牙:“这是什么肉,味道这么甘美?”易牙立即跪而回答:“这是人肉。”桓公一听吃惊地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人肉?”易牙立即回答说:“这是微臣亲生儿子身上的肉。臣的长子,今年已三岁了,臣听说过,“忠君的人,不顾其家,主公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所以把儿子杀了,献给主公尝尝,以表忠心。”桓公听后,心里很不舒服,再没说话,挥手示意易牙退下。易牙走后,桓公虽然感到恶心,但又暗自思忖:易牙这样做,非人情也,然其为寡人而忍心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爱寡人而胜于爱子,忠心可嘉!从此对易牙非常宠信。
卫公子开方获得桓公的宠爱,则是通过对桓公的极力吹捧奉承而博取的。他从卫国到齐国,是因为战争的原因进人齐国。
周惠王时,齐桓公奉命,率兵讨伐卫国。大军进人卫国境内,卫懿公不问齐军的来由,也不作任何准备,即仓促率兵迎战,结果卫军大败,损兵折将。桓公挥兵直抵卫国城下,大军压境,又向卫国军民展开宣传攻势,宣扬王命,历数卫国国君罪状。卫懿公于是坐立不安,心想:卫国之罪,乃先君之过,与己无关,意欲向桓公陈之以理,求其恕罪议和。乃使其长子开方带着5车金银珠宝赴齐军营,贡纳给桓公,求其免罪讲和。开方到齐营见了桓公,陈述了卫懿公恕罪求和之意。桓公回答说:先王的制度,罪不及子孙,只要卫国遵从王命,齐国就不会苟求于卫国。答应了求和的要求。
和议达成了,公子开方却不想回卫国了。他看到齐国强盛,即向桓公提出愿意留在齐国。桓公不解其意,问开方:“你是卫侯的长子,按序次,你当为世子,为什么要舍弃世子之尊,而甘心仕于寡人呢?”开方乘机把桓公奉承了一番,说:“君侯是天下贤侯,如果能执鞭随蹬,侍候君侯,将感到荣幸之至,这种荣幸,胜过将来自己为君的荣幸!”桓公一听这话,心里乐滋滋的,以为开方舍太子之尊屈身于齐,的确出自内心的崇敬,遂拜为大夫之职。
后来,开方知桓公是个好色之徒,为了进一步讨好桓公,又向桓公推荐卫懿公的少女如何美貌,说得桓公心里直发痒,便想立即娶回来一睹美容,享受其欢。于是便遣使到卫国,带上丰厚的彩礼,求懿公少女为妾,卫懿公心虽不舍,因惧桓公而不敢却辞,不得不遣使送女至齐国。桓公遂纳为妾。这样,桓公便先后娶了懿公两个女儿为妾,长女被称为长卫姬,少女被称为少卫姬,姊妹双双受宠。从此,开方也和竖刁、易牙一样得到桓公的宠爱。
竖刁、易牙、开方三人,就是这样各自获得了齐桓公的宠爱。正当他们在为自己的获宠而得意之时,他们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正从反面暴露了内心的阴暗目的。齐国的忠良大臣,正从他们的言行举动中,洞察出这帮人的狼子野心,提起了警惕。
然而,旁观者明,当事者暗。齐桓公自己则被竖刁、易牙、开方的表面殷勤、人肉滋味、甜言蜜语迷住了心窍,昏昏然而不觉察,结果使自己对他们的宠幸,换来的却是杀身之祸。直至他在临死之前才得以醒悟,可惜为时已晚。
这个“四人帮”便是春秋时期齐桓公身边的四个丑类。
核心人物叫长卫姬,是齐桓公的宠姬之一,给齐桓公生了个儿子叫无亏。她很想由无亏来继承君位;可齐桓公共有6位宠姬,每人都生了一个儿子,桓公并不太喜欢无亏,而更喜欢第三个儿子,这使长卫姬大为恐慌。为了谋到君位,她便广罗党羽,培植亲信。
还有一个叫竖刁。他自幼在宫中服役,侍奉长卫姬等人,后来年龄渐长,已通人事,不宜留在宫中了,可他贪恋宫中的享乐,不愿离开权势,竟自己将自己阉割,成了一名宦者,留了下来,主管宫中事务。
第三个易牙,本来是一名厨师,烹饪技艺绝佳。有一次长卫姬饮食不思,经竖刁推荐,由易牙做了一碗汤献上,长卫姬吃下,胃口大开,便又将他推荐给齐桓公。初见之时,齐桓公戏言道,他已尝遍百味,就是没有吃过人肉。易牙当天便杀了自己3岁的幼儿,做了一盘蒸肉奉上,齐桓公虽然吃不下去,但从此却对易牙另眼看待。
最后一个叫开方,是长卫姬的侄子,他是卫国的太子,因觉卫国褊狭穷困,便放弃了继承权,来到繁华富庶的齐国,作了一名普通的臣僚。
这些人集聚在齐桓公周围,一方面对桓公极尽谄媚之能事,一方面攻击其他正直大臣。齐桓公虽然号称春秋五霸之首,其实他的识见才干却很平常,他的文治武功全是由管仲、鲍叔牙一批贤明大臣辅佐所取得的;到了晚年,他更是怠于国政,耽于游乐,对长卫姬等四人宠幸异常,当管仲病危时,他甚至提出要易牙接替管仲的相位。管仲躺在病榻之上,劝阻道:“像易牙这些人,不爱自己的儿子,不惜自己的身子,不重视自己的国家,他们的心目中又怎么会有你呢?我死之后,希望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接近这些人,否则必然会给国家带来更大的灾难!”
桓公倒接受了这个意见,在管仲刚去世的那一段日子里,真的疏远了易牙等人。这可让长卫姬慌了神,她一方面鼓励易牙等人说:“君王年老,存世的日子不多了,只要无亏得以继承君位,齐国的大权还能不与诸位共享吗?”一面方又对桓公说:“自从易牙离开后,君王连吃饭都不香了;君王这么大年纪,何必自己苦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