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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欲盖弥彰

玄今明着听从上官月婉的意见,厚待那些所谓忠臣将士,暗地里则找了许多官员面谈,欲意将在职的官员进行换血,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

他先是在县级以下官员中筛选出几个品行端正、为官清正廉洁的,继而提携。玄今认为要养成心腹就必须从底下的小官员抓起,毕竟能将小地区管辖得井井有条且受百姓爱戴的官员,是调回中央的最佳人选。

这些年来,上官月婉拉拢了几方势力,他们都听从她的安排和指示,而对支持秦王的官员实行打压制度,于是乎,效忠秦王的人便更加忠心,而那些不站队的官员们也渐渐投以秦王门下,因为上官月婉所推行的政策让诸大臣有着诸多不满。

玄今最初不明白上官月婉的用意,以为她那样做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护自己周全,但渐渐的他发现,上官月婉时时制造着自己与秦王的矛盾,好似故意让他们兄弟之间不和睦似的。

起初,玄今与秦王的关系虽算不上兄弟情深,但彼此之间见着了还是能寒暄一番,现如今秦王待自己好似陌生人似的,冷淡的眼神中似乎还多了些许仇恨。

玄今不解,直到秦王无端接近秦溱溱。玄今看得出来,他这位兄长看她的眼神并非只是报复性的,而更多的是爱怜,这份爱怜中渗透着几分疼痛。

玄今向来不关注秦王的感情状态,虽然他一直为婚配,但是玄今只当他是心中无人,不愿将就着过。但是他看溱溱时的眼神,并非做戏,也并非爱慕,他像是瞧着故人般的,深沉而温柔。

玄今百思不得其解,若要说这秦王早已心系秦溱溱,但他又是何时钟情于她的呢?莫非这秦王心系之人,另有其人?这与他们兄弟间的间隙有何关联呢?玄今急迫想知道答案,毕竟秦王的势力愈发大对自己的处境是威胁。

“难道这与朕的某位妃子有关?”玄今猜测。他将所有的妃子们都排除了一遍,似乎只有这华昭才是太后钦点的,莫非华昭与秦王有关?

想罢,他便起身要到清华宫去。

华昭娘娘是武将伍德善的嫡女,她蕙质兰心,温婉大方,虽然长在武将世家,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她进宫的两年里,最体贴入微的便是她,她待自己的真心,他是看得见的。

清华宫的公公见皇上大驾,中气十足地喊道:“皇上驾……”玄今摆手示意他不用报晓。

玄今入宫后,见华昭娘娘在悉心种植梅花,她捋起袖子,亲自动手,松土、种植,而宫女们站在一旁帮忙。

宫女见着皇上来了,本想告知娘娘,但是玄今不愿打扰她,将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宫女不必告知。

待华昭不经意抬起头时,看见玄今站在不远处,她嗔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宫女们跪下谢罪。

玄今走向前,“是朕叫她们不要打扰你的。”

华昭边整理好衣裳,边走到玄今面前行礼。

玄今对着宫女太监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玄今扶起华昭,见她今日气色红润有光泽,面带潮红,便询问她:“昭儿,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华昭浅笑嫣然,回得彬彬有礼。“只是受了些风寒,不碍事。自从陛下下旨让各宫晨练之后,身子骨硬朗了不少。”

玄今窃喜,自从他听从溱溱的建议在各宫奉行晨练跑步政策后,各宫佳丽不再是病怏怏的,动不动就着凉生病。最重要的是,她们每天都腰酸背痛的,也没再变着法子让他多陪陪她们。

华昭看玄今心情大好的样子,便邀请他到殿里喝茶,“前些天我爹托人给带来了些上好的乌龙茶,陛下留下来喝杯茶可好?”

玄今应邀,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玄今见时机,问她:“今日朕来,还有一事想问问你。昭儿,你与秦王可曾认识?”

华昭神色慌张,她支支吾吾;“陛……下问这个……这个是为何?”

玄今更是心绪纷纷,华昭这慌张失措而又口齿不清的样子让玄今更是怀疑,“你与秦王是旧相识?”

华昭神色匆匆地下跪,她低着头:“陛下,昭儿与秦王爷只是一面之缘,并……并不是什么旧相识,昭儿入宫以来,一心侍奉陛下,只想为陛下开枝散叶,从未有过旁的想法。”

玄今见华昭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怀疑,他继续追问:“昭儿,你不必紧张,朕并非怪罪于你,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华昭仍是眉头紧锁,紧咬嘴唇,不敢吱声。

这时,“太后娘娘驾到。”

上官月婉接到消息,皇上将清华宫内的宫女太监都遣散出去了,与华昭娘娘单独待在宫殿内。上官月婉一接到通知,便速速前来,她担心华昭会将那件事情告知陛下。

上官月婉见势,猜测陛下已经有所怀疑,但是眼前华昭还没有说出真相,因为她含着泪与自己对视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哀家瞧着这是怎么了?华昭你怎么跪着,来,地上凉,你这风寒才刚好,免得跪着落下什么病根子。”华昭怯生生地站起来,继续低着头。

玄今紧着眉头,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测般?

“母后,您怎么来了。”

上官月婉笑得慈爱,“哀家今日与华昭约着要出宫到庙里祈福求子,等了好一会儿了,昭儿还没有来,哀家怕错过了祈福的好时辰,便来了。到了宫内,看宫女们都遣散站在外边,哀家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擅作主张进来了,陛下不会怪罪母后吧。”

玄今笑,“母后您言重了,母后宅心仁厚,时不时记着儿臣与昭儿,儿臣感谢母后还来不及,谈何怪罪。朕与昭儿聊了些往事,现已清楚了,你们忙,朕先行告退。”

华昭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心里现在很清楚,陛下已经怀疑她了,以后他与她之间,怕是难圆盈缺了,华昭心有不舍。

上官月婉的笑容消融,她恶狠狠地“提醒”华昭:“那件事情若是让陛下知晓,你武氏一族也脱不了干系。”

华昭呼了一口气,这纸包不住墙,皇上迟早有一天会知晓真相。华昭不明白,为何太后处心积虑地要秦王与陛下不和,要蓄意谋害啊九姑娘。好几次,她都想问自己的爹爹,武家几代光明磊落,为何要替太后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上官月婉要华昭将与陛下的对话一一告知,上官月婉心事重重,陛下现如今能连着线的找到华昭,便是怀疑她了?

“母后,此事……”

“将错就错便好,若是陛下再问起此事,你就告诉他,你曾经与秦王互相爱慕,只是由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已嫁入皇室。”

华昭找不到支点,心里更加失落了,她爱的人,自始自终都是陛下呀,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将他越推越远了吗?

而玄今走后,为了掩人耳目将戏做足,到了几处娘娘寝宫问同样的问题,消除上官月婉对他的顾虑,毕竟现阶段,他必须分散她的注意力,才更加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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