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时候,村民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青白有点儿愣怔,按道理不应该啊,这些村民哪搞来的这些鸡鸭鱼肉?
不过那么多活人藏在这里她都没发现,更何况是身形不大点的禽类呢?
有个妇人坐在她一旁哀嚎,村民们拽都拽不走,她是这么嚎的:“法师啊,求求您一定要把我儿子救回来,他才龆年啊法师!求求您了!”妇人哭得撕心裂肺,也感染了身边的几个村民。
青白听得头疼,却也惋惜。这些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对于他们来说,大山就是他们的家,不会在山里出事才对。
她不敢点头,不敢答应下来,只能说:“我尽力。”
她没什么本领,但遇到力所能及的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旁边一个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来了:“法师,我爹五十多岁了,前些天上山采药一直没回来,他一定还活着。法师,您一定要带回他来。”说完就邦邦邦给青白磕头。
青白听着都疼。
这个说完,那个也扑通跪下了。开始说自己的亲人。
听了一圈下来,青白知道了个大概,这些人都是进了山才消失的,本来能在第一时间去救他们的,但是上一批进去救援的人一直没回来,这才没敢再去救。
她揉了揉脑袋,看来,真要进山里一趟了。
很多时候人们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把更多力量寄托在神灵上。
一场法事救不来一个迷失的人。
她叹口气,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出发了。
还没出发,屋子里一阵响动,刚才歇斯底里的妇人和几个痛哭流涕的汉子都不见了。
有点儿意外。
这时候,一块儿地上的木板动了一下,从底下掀开了,露出一个汉子的脑袋,冲青白甜甜地笑:“法师慢走,记得正午前回来做法事。”
“……”
青白走了,只带了一把村长给的斧头,说是近战兵器。
她师父在的那座山,还有小村庄附近的这座山,两座山是相连的,搞不好在山顶,还可以看到剥大葱的清灰。
青白想了想清灰灰头土脸做饭的模样,笑了。
上山的路不难走,就是有些费力气,青白往村长说的那个地方走,大全的爹采药一般都在半山腰,她过去巡了一圈,地上乱七八糟的杂草很多,也有很多野生动物,她看了一眼,躲开那些动物了。
山里树多,挡着光,青白握着个大斧头走了没多久累了,靠着树眯着眼休息。
这山不高,但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人,村长还骗她说山不大,两个时辰能走完,看这样子,四个时辰都不够啊。
七月份,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这会儿太阳没多大,林子里还是一团寒气,等快到正午,地皮被烤热了,那时候找人就难了。
她用斧子撑着地,用了点力气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又在林子里转了很久,没找到一个人,但是发现了一只草鞋。
不大点,潮湿的草鞋。
那个小孩……
青白脚腕刚才被一种带刺的草划伤了,口子有点深,现在她走路都不利索。
一瘸一拐往前面走着,斧子还在她手里攥着,攥着斧子的手发白。
越走越高,甚至有些光可以照进来了,青白抹了一把汗,吞了吞口水,奇怪得很,刚才一点点口渴的感觉都没有,现在不仅口渴,身体发汗还很严重。
她闭眼缓神,刚才划伤她的那草一定有问题。
忍住不适,她继续往前走,前面光亮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