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萆是吧,你还真是人如其名,这好好的一池荷花都让你给熏臭了。”尹冰瑶气的火力全开。
“你什么意思?”方萆一脸疑惑,但仍旧高抬着下巴不可一世。
“字面的意思,方萆——放屁~”尹冰瑶双手环胸,在面对离暻时的羞涩和尴尬早就撇到爪哇国了,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也是离暻最喜欢的模样。
“你......身为大家闺秀怎的如此粗俗不堪,方妹妹只是替我打抱不平,这都是误会,尹姑娘又何必呢?”秦玲玲在一旁看戏看的好不过瘾,真希望二人就此打起来,让太子看个笑话。
方萆双眼冒火,眼里闪过恨意,“秦姐姐不必同这样的人废话,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原来这个方萆也是会功夫的,但是她那点功夫在尹冰瑶面前自是不够看的,仅一招就被尹冰瑶给制服。
“狗奴才,没看见你们主子都被人欺负了吗?还不过来帮我!”方萆挣扎不开,面容狰狞的吼道。
几名丫鬟刚要上前,离暻便迈了半步挡在尹冰瑶身前,“嗯?”
“好了,瑶儿。”离暻握住尹冰瑶的手腕,稍用巧劲便使尹冰瑶松开了方萆,而方萆则反应非常迅速的回首甩了尹冰瑶一个巴掌。
众人全部楞了一下,除了秦玲玲。离暻气急,自己心爱之人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欺负不说,这里还有他一半的原因。
高高举起的手,被一只玉手握住,离暻不解的看向手的主人,尹冰瑶一脸漠然,好似刚刚被打的人不是她一般:“是我越矩了,太子殿下不必为了我这种人......,而伤了您心爱的师妹或好妹妹,今日本就不是我想来此,就此告辞。”
“瑶儿?非要这样伤人伤己吗?”离暻一脸不可置信。
“太子真是说笑了,没什么伤不伤的。”说完,尹冰瑶就大步离开太子府,不曾犹豫或回首,离暻望着这样的决绝背影,心里有着一丝丝不安。
出了太子府尹冰瑶气呼呼的走在大街上,大概是今日运气不佳,又或是老天想让她尽情发泄一下,所以......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国母么?”
“你们是?”
“姐姐你瞧瞧,像她这种野丫头怎么可能认识我们呢!”
“唉~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国母了,还是要守礼些。”
“是姐姐,小妹只是一时口快,还望太子妃娘娘见谅。”
尹冰瑶听见此话眉头一跳,此时三人身处闹市,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恐怕......
“虽不知二位是哪家府里的夫人,不过有几点你们要搞清楚状况!第一,国母?天下谁人不知我朝国母母仪天下,凤体安康,难不成你们这是公然诅咒国母,亦或是你们本就觊觎这位置已久?这第二嘛,太子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可,我也没办法~但我们二人还尚未成亲,你们这么急巴巴的赶来,莫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姐姐~这......”
“哎、不要急,这还有第三呢,要说这帝都皇城啊,还没有我尹冰瑶不认识的名~门~闺~秀~,哦,当然,两位可能不常出府,所以我才不熟悉,不过没关系,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不受宠的,这样吧,看看这摊位上喜欢什么,当我赏给二位的好了~”
“你!哼,我们不跟你这等低俗之人一般见识,妹妹我们回府!”
“哎!别急着走啊,小妹妹,你可知道你被你身边这位毒蝎姐姐给利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大龄女子心中打鼓,这未来的太子妃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我是不是胡说呢,你心里清楚。”尹冰瑶冰冷深邃的眼睛望向女子,转头说道:“你已嫁做人妇,还梳着双丫髻明显不合适,装嫩不是这样装的,这个发型大多适用于仆人和庶出,像我一样不认识你们的人第一反应一定会是一位贵妇带着心腹丫鬟出来采买。”
“你!”年轻女子心中的天枰隐隐倾向了她。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妹妹我们走,今天真是晦气,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看看黄历才行!”大龄女子见到身旁之人这么轻易就被说动,也开始着了急,王爷府中的女眷虽没有三千也有三百了,她好不容易才将没什么背景但深得宠爱的小丫头笼络过来,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
尹冰瑶看着转身离去的二人,心里嗤笑:我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的好吧!气!
回将军府看见满目喜色,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踏着月光来到了将军阁后门处,店面已经闭门歇业,只能从后门翻墙而入,只见大榕树下,七老已经备好酒菜。
“七老今夜有客?”
“客已至不是,坐吧。”七老将两个玉盏斟满酒,自己轻抿一口,一脸的陶醉。尹冰瑶看着七老这副销魂的样子,觉得一切都还没有改变,心情也好了些。
“七老,万事万物定有他的生长规律,你说如若不遵从这些规律会怎样呢?”
“逆天而行,自取败亡也。感情亦如是。”
尹冰瑶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七老:“你都知道?”
七老摸了一把胡子,笑了笑:“从前有位喜好玉器之人,某日他得到一样稀世珍品——降龙玉盏,他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那盏,日日夜夜寝食难安,终有一天他的家人担忧过甚,觉得那盏甚是邪门,便趁他熟睡之时将那盏送去了寺庙。”
“然后呢?”
“然后啊,这男子醒来便寻了过去,刚一踏入宝殿,就见那玉盏放在佛台之上,乘着供奉佛祖的酒水。宝殿内人来人往,并无一人知晓那盏是如何珍贵。男子小心翼翼的捧下玉盏,准备找佛陀算账,谁知那佛陀说,这盏早已是个破碎之物,施主何须如此挂怀?”
“嗯?那盏不是还好好的装着酒水呢么,怎么就破碎了?”尹冰瑶听的一脸迷惑,不明白这故事与感情有何干系。
“要学会去接受事实,视这盏如已破碎了。不论你何时使用这盏,都应该反观它已经破碎了。利用这盏,好好照顾它,直到有一天它从你手中脱掉,碎了。无碍,因为在它还没破碎之前,你已看到它碎了。”
“砰”玉盏落地,尹冰瑶久久不能回神,七老见她若有所思,笑了笑便回房睡觉去了。
尹冰瑶望向地面破碎的玉盏,一口饮尽杯中酒,“离暻,我不期望于你,只求你,不要让我后悔我踏出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