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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旧事新伤

曾婉儿安慰了一会柳如梦,等她稍稍平静了一些,帮她穿好衣服,让她先到曾可以房中去休息,然后招呼伙计来收拾房间。临出门的时候,曾婉儿看到地上的劈柴有血迹,顺手捡起来,带到曾可以的房间,问柳如梦:“姐姐哪里受伤了?”柳如梦说:“我没有受伤。那不是我的血。”曾婉儿这才放心,顺手把劈柴丢到桌上。

曾婉儿问道:“姐姐,你有没有看清那个刺客的样子?”柳如梦摇头道:“我当时只顾惊慌,她又蒙着脸,没看清。”曾婉儿想了一下,又问:“那你们来山西的路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柳如梦说:“除了有官兵盘查,一路上都很顺利。我在车里,没见过什么人。”曾婉儿嘀咕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姐姐呢?姐姐初来乍到,甚至不曾抛头露面,应该不至与人结仇。难道是为了……”她想到了劫色,马上又摇头。劫色哪有动刀动剑的?看刚才的情形,应该是奔着杀人来的。柳如梦知道她在想什么,含羞说道:“看样子,好像是个女的。”曾婉儿稍稍一愣:“女的?这是个重要线索。姐姐好好想想,你都跟哪些女人打过交道,也许咱们可以猜出是谁。”

柳如梦说:“以前我在任府的时候,二娘为了家产对我有些排挤。除此之外不曾得罪过谁。”曾婉儿说:“娄氏已经疯了,况且洛阳距此遥远,应该不会是她。”柳如梦轻点了点头:“后来我就离开了任府。虽然遭遇不少惊险,可是除了你,还有马铁腿的娘子,还有救过我的那位时姐姐,没再跟别的女人打过交道。”曾婉儿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是马铁腿的娘子和那位时姐姐,问:“后来呢?”

“后来……”柳如梦不愿在曾婉儿面前提起定情岛的经历,便直接跳过,“我和……和秋遇哥哥失散,被你哥哥带回蓟州,一直跟咱娘住在一起,一共也没见过几个人。奶娘、丫鬟不算,你还带我见过小灵子。她肯定不是!”说起小灵子,曾婉儿心中一惊:“姐姐怎么知道不是她?”柳如梦说:“小灵子是秋遇哥哥的朋友,她不会害我的。蒙面人个子比她高。”曾婉儿说:“那姐姐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见过别的女人?”

柳如梦忽然想起来:“哦,对了,还有一位邵小姐。”“邵九佳?”曾婉儿心中一惊。她想起来,柳如梦跟曾可以一起回到曾府的时候,邵九佳见过如梦,而且不太友善,于是问道:“姐姐,你觉得刺客会不会是她?”柳如梦说:“看身形倒有点像。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她吧。”曾婉儿问:“为什么?”柳如梦说:“在蓟州的时候,她帮过我们,又怎么会到这来害我?”

曾婉儿很惊讶:“她帮过姐姐?她有那么好心?”如梦说:“当初就是她告诉我,说秋遇哥哥还活着,并且安排我们见了面,还说愿意帮我们离开蓟州。”原来吴秋遇跟如梦姐姐重逢,随后又见到小灵子,是邵九佳从中作怪。曾婉儿心中暗恨,对如梦说:“姐姐不要被她骗了,她可没安什么好心。她一心想嫁给我哥哥,如果知道哥哥对姐姐的心思,难保不心生歹念。”如梦听了,有些发呆。

曾婉儿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如梦说:“早上你来之前,有人来找过公子。听白鹿司在外面喊,好像是邵家有人来了。当时公子正在我屋里,从门缝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紧张,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曾婉儿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一定是他们发现了姐姐住在这里。”如梦说:“可我当时并没有出去。”曾婉儿说:“邵家父女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这次是不是,以后都要提防他们。我也会在身边保护姐姐。”“谢谢妹妹。”如梦轻轻拉住曾婉儿的手。

曾婉儿忽然瞥见桌上的劈柴,问:“那个是怎么回事?”如梦说:“当时我倒在地上,那个人正要伤我,忽然飞过来一个东西,打在她脖子上。她当时往窗口看了一眼。我想应该是从窗外飞进来的吧。”曾婉儿惊讶道:“这么说,当时窗外有人,用劈柴救了姐姐?”如梦说:“我当时只顾害怕了,没看到。接着你就进来了。”曾婉儿心里又多了一层迷惑。

这时,伙计过来招呼:“小姐,房间收拾好了。”曾婉儿便陪着柳如梦回到房间。

迎宾楼酒席散去。邵青堂一直没有见到邵九佳,匆忙道别之后,赶回客栈去找女儿。曾可以也带着白鹿司、郝青桐等人回到福缘客栈。一进门,曾可以首先想到的是去柳如梦屋里坐一会。听见曾可以敲门,柳如梦扭头看着曾婉儿。曾婉儿冲着门口大声说道:“哥哥,不要进来。如梦姐姐现在不方便。”然后起身对柳如梦说道:“姐姐,哥哥他们回来了。我手下还有四个人,这里住不开,我先带他们回去。明日我就搬来陪姐姐。”柳如梦紧张的望了一眼窗口。曾婉儿过去,把窗子关好了,又在窗台摆上花瓶,对柳如梦说:“一旦有人进来,花瓶摔落就会惊动哥哥他们。我想今天晚上,那个刺客不会再来了。姐姐安心睡吧。”柳如梦拉着曾婉儿的手,送她走到门口。曾婉儿又小声安慰了几句,才开门走出去。

曾可以小声问:“如梦已经睡了?”曾婉儿推着他进入房间:“刚才来了刺客,要伤害如梦姐姐。”曾可以大惊,转身就要冲过去。曾婉儿赶紧拉住他:“刺客已经逃走了。姐姐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你现在过去不方便。”曾可以问:“刺客是什么人?”曾婉儿在桌边坐下。曾可以焦急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曾婉儿说:“按照如梦姐姐的回忆和我的分析,很有可能是邵九佳。”曾可以不禁一愣。

曾婉儿问:“哥哥,今天的晚宴,邵九佳去了没有?”曾可以说:“去是去了。不过邵青堂当众说了两家定亲的事,我用言语搪塞过去,邵九佳就生气跑了出来。”曾婉儿说:“那肯定就是她了。”曾可以说:“今天早上她倒是来过,当时我正在如梦房里。可是她应该没有见到如梦,怎么会知道如梦住在这?”曾婉儿拿起桌上的劈柴,递到曾可以面前。曾可以问:“这是什么?”曾婉儿说:“有人暗中相助,从窗外用这个打伤刺客的脖子。”曾可以拿起劈柴瞧了瞧:“是不是她,明天就能知晓。”

曾婉儿站起来:“我先回去。哥哥夜里多留心如梦姐姐房间的动静。明天我搬来跟她一起住。”曾婉儿带着郝青桐等人走了。曾可以又去柳如梦门外徘徊了一会,才带着酒劲回去睡了。

第二天,小灵子回到福缘客栈,折腾了一宿,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她刚要回房间,忽然曾可以开门走出来,她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了起来。曾可以并没有看到小灵子,而是直接走到对门,一边敲门一边轻声说道:“如梦,起来了吗?”小灵子心中一惊:住在那个房间的是如梦姐姐?过了好一会,那个房门才开了,曾可以迈步走了进去。

小灵子赶紧快走几步,轻轻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她就住在柳如梦的隔壁。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小灵子暗自庆幸:“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竟然救的是如梦姐姐。这下好了,如果秋遇哥哥也来这里,我一定告诉他,让他们早日见面。”虽然有些心酸,但她还是打算这么做。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看样子曾公子对如梦姐姐很是殷勤。如梦姐姐居然跟着他到这里来,也不知她现在变心没有。”

这时,对门有人出来,伸着懒腰,忽然大声说道:“哎呀,邵小姐来啦!又来找我们公子?”小灵子快步走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去,只见裘如龙正站在外面跟什么人打招呼。接着就见邵九佳走了过来,也没搭理裘如龙,直接进了曾可以的房间。裘如龙慌忙叫出白鹿司,两个人堵在门口劝道:“邵小姐,你先在屋里等一会,公子很快就回来。”邵九佳喝道:“你们让开!我知道他在哪!”裘如龙和白鹿司仍堵着门口劝她。邵九佳抽出宝剑,硬往外闯。裘如龙和白鹿司没办法,只得让开。邵九佳直接冲向对门,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小灵子知道邵九佳昨晚行刺不成,恐怕又要明着下手。她不想让人看到,便悄悄从窗户出去,走到隔壁窗外,偷偷往里面观看。

曾可以用身体护住柳如梦:“邵小姐,你这是干什么?”邵九佳大声叫道:“你还问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干什么?”柳如梦在曾可以身后说道:“邵小姐,你误会了。”邵九佳用力哼了一声:“误会?你们都这样了,还说我误会?”曾可以盯着邵九佳:“你到底想怎么样?”邵九佳气哼哼说道:“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勾引别人的女人!”

曾可以看到邵九佳脖子上的伤口,马上认定她就是昨晚的凶手,怒道:“你昨晚就来行刺,一早又来撒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邵九佳愣了一下,索性也不掩饰:“没错,我昨天就想杀了她!你让开!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白鹿司和裘如龙守在门外,忽见曾婉儿走来。裘如龙赶紧招手:“大小姐,你快来吧!里面要打起来了。我们不方便进去。”曾婉儿赶紧快走几步,进到屋里。

邵九佳说:“婉儿,你来的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说出一件事,看我是不是为他好!”曾可以扶柳如梦坐到床上,冷眼看着邵九佳:“好,你说!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邵九佳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柳如梦,轻轻哼了一声,对曾可以说:“她已经不是处女了。你还肯要她?”此言一出,曾可以、曾婉儿以及外面的小灵子、裘如龙、白鹿司全都愣住了。

曾可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如梦,对着邵九佳喝道:“你胡说什么!”邵九佳冷笑一声:“我胡说?你可以问问她,我是不是胡说!”柳如梦低头坐在床边,浑身微微颤抖着。曾可以看了心疼,大声怒斥邵九佳:“够了!看在邵伯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赶紧走!我不想再听你胡说!”

邵九佳斜眼看着柳如梦,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梦姑娘,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帮你说呀?哦,我都忘了,你已经不是姑娘了。还要不要我提醒你呀?蓟州城,渔阳客栈,你跟那小子是怎么亲热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是你……”柳如梦怨恨地看着邵九佳,哽咽了两声,捂着脸哭泣起来。

邵九佳把地点说得那么具体,不像是随意编出来的,柳如梦又半天不做辩解,曾可以不得不信。他脑袋嗡了一声,头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里。曾婉儿见柳如梦哭得伤心,赶紧坐到她身边小声安慰。小灵子在窗外看着,也很想知道当时的情景。

邵九佳见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将宝剑收起来,得意地说道:“别看她一副正经的样子,其实早就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她当时……”曾可以忽然指着她大声喝道:“滚!你给我滚!”邵九佳吓了一跳,本以为拆穿了柳如梦,曾可以会对自己好一点,没想到他竟那样指着自己喝骂,顿时觉得委屈,转身跑了出去。裘如龙看着她从身边跑过,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

曾可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柳如梦,表情木然地迈步往外走。白鹿司和裘如龙不知如何解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入房间、走到床前、无力地翻倒下去。白鹿司把门带上,又往柳如梦房间偷看了一眼,推着裘如龙回房去了。

柳如梦伤心的哭泣着。曾婉儿关上房门,坐回柳如梦身边安慰她:“姐姐,你不用理她。她就是故意胡说,想挑拨你和哥哥的关系。”柳如梦哽咽道:“我不是因为她……我是想起了……一心哥哥……呜呜……”

“一心哥哥?”曾婉儿稍稍愣了一下。“我还以为是秋遇公子。”她小声嘀咕着,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欣喜。柳如梦没在曾家兄妹面前说起过“一心哥哥”就是吴秋遇,此刻也没心情解释。但是窗外的小灵子很清楚。见如梦想起吴秋遇哭得如此伤心,小灵子心中感动,但有曾婉儿在屋里,又不便露面告诉她吴秋遇还活着。

柳如梦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擦了擦眼泪,对曾婉儿说:“其实,一心哥哥就是你所说的秋遇公子。”曾婉儿心中的侥幸突然就破灭了,试探着问道:“姐姐,那邵九佳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如梦已把曾婉儿当作自己的妹妹,于是也不瞒她,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她安排我和一心哥哥见了面,还说要帮我们离开蓟州。因为我要回去跟娘道别,一心哥哥也想去府里跟你说一声,我们就约在渔阳客栈见面。邵小姐订好房间在那里等我们。我先到的,她又出去把一心哥哥接来,然后就没再露面。后来伙计送来一壶茶,我和一心哥哥都喝了。然后就……”说到这里,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小灵子在外面正听到要紧处,一着急,手推在窗户上,弄出了动静。

曾婉儿扭头看了一眼,也无心理睬,又急切地问道:“然后怎么样了?”柳如梦偷偷看了一眼曾婉儿,见她并没有取笑的意思,低着头继续说道:“喝了那个茶以后,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浑身发热,心跳得厉害,脑子迷迷糊糊的。后来我们就……抱在了一起。”曾婉儿颤声问道:“那你们到底……有没有……”柳如梦看了她一眼,羞涩地低下头:“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一心哥哥已经走了。后来,你就来了。”

曾婉儿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口,喃喃道:“你们已经定了亲,早晚是一家人。就算真的……那也没有什么。”曾婉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小灵子事先听过吴秋遇的解释,今天柳如梦也没说二人有更亲热的接触,因此心里不像曾婉儿那么难受。她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既然已经打算成全她和秋遇哥哥,他们当时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如梦说:“我不纠结那件事。只是她忽然提起,我又想到了一心哥哥。没想到那次之后,他就……”说到这里,柳如梦又伤心起来。曾婉儿心乱如麻,扶着窗子站了一会,转身说道:“姐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先休息,我过去看看哥哥。”说完,也不等柳如梦回答,便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柳如梦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难过。

曾婉儿见哥哥趴在床上,也不去打扰他,走到桌边,对着门口坐下来,渐渐开始发呆。

小灵子回到自己房间,打算躺在床上稍稍歇一下,便收拾东西尽快离开福缘客栈,没想到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整整一天,曾可以就那样呆呆地趴着,曾婉儿就那样呆呆地坐着,饭也没心情去吃。正午时分,白鹿司和裘如龙推门看了一眼,又知趣地走开了。曾婉儿一直没回去,郝青桐等人过来找她。裘如龙劝他们不要过去打扰,几个人便在裘如龙和白鹿司的房间里一直闲聊。

到了晚上,鲁啸等人实在饿得不行,便推郝青桐过来劝兄妹二人吃饭。曾可以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曾婉儿忽然想起来,柳如梦也一直没有吃东西,忙起身过去,带她去吃饭。

曾婉儿和如梦回来的时候,裘如龙、郝青桐等人仍然在屋里劝说曾可以。柳如梦本想进去劝几句,可刚到门口,又觉得不合时宜,便停在那里。曾婉儿先送柳如梦回到房间,让她不要多想,然后来到曾可以房间,劝说哥哥出去吃点东西。曾可以仍是摇头。曾婉儿便给郝青桐等人使眼色。众人便好说歹说、强拉硬拽的,扶着曾可以出去了。曾可以心情不好,一直要酒喝,众人拦不住,只得陪他一起喝。

小灵子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她赶紧起来,摸着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白鹿司和裘如龙架着烂醉如泥的曾可以走在前面。郝青桐等人跟在后面。众人把曾可以送回房间,扶到床上躺好。裘如龙留下伺候,其余人走了出来。

曾婉儿正陪着柳如梦在屋里坐着,忽听郝青桐在门外问道:“大小姐,时候不早了,你今晚还回去吗?”曾婉儿说:“我留下来陪如梦姐姐,你们……”柳如梦忙说:“妹妹,你回去吧。今天一天你也没好好休息。我想邵九佳应该不会再来了。”曾婉儿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跟着伤心,于是点头道:“那好,姐姐早点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柳如梦起身送她。

曾婉儿坚持不让如梦出门,自己开门走了出来,先到曾可以房间看了一下,出来对白鹿司说:“你没喝酒,照顾好我哥哥和如梦姐姐。”白鹿司拱手道:“大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尽力。”曾婉儿带着郝青桐等人走了。

白鹿司目送曾婉儿等人远去,转身往柳如梦的房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奸笑。小灵子从门缝看到了,心中一惊,担心他不怀好意,决定暂时留下来再看看动静。

夜深人静。裘如龙酒也喝了不少,早就趴在曾可以的床头睡着了。白鹿司悄悄从房间出来,四下看了看,向柳如梦的房间走去。小灵子睡了一整天,晚上很有精神,听到白鹿司开门的声音,马上走到门口观看。

白鹿司推了推门,发现里面上了栓,便掏出匕首,伸入门缝轻轻拨弄。柳如梦伤心过度,此时已经沉沉入睡。小灵子知道自己打不过白鹿司,曾可以又烂醉如泥。她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忽然灵机一动,从桌上抓起茶壶。

白鹿司撬开柳如梦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小灵子悄悄开门出去,轻轻推开曾可以的房门,把茶壶往里用力一摔。只听“啪嚓”一声巨响。裘如龙顿时惊醒。小灵子迅速退回自己的房间,从门缝往外看着。很快就看到白鹿司的身影闪过,快速窜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裘如龙出来看了看,没见到人影,小声骂了两句,正要进屋,忽然发现对面的门敞着,上前问道:“如梦姑娘,你没事吧?”里面传出柳如梦的声音:“我没事。刚才是什么声音?哎?门怎么开了?”裘如龙说:“刚才茶壶掉在地上,我也是被惊醒了。你没事就好。”柳如梦下地把门关了。裘如龙进屋搬了一把椅子,靠着墙根坐下来。

小灵子放心了。有裘如龙坐在那里守着,如梦姐姐就安全多了。估计明天曾婉儿和曾可以都会知道。那以后白鹿司就不敢乱来了。小灵子爬出窗口,趁夜色离开了福缘客栈。

第二天一早,曾婉儿来了,看到裘如龙在墙根的椅子上睡着,有些惊讶。她走到如梦房前,轻轻敲门:“姐姐起了吗?”柳如梦在屋里回应:“妹妹来了。我已经起了,这就给你开门。”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出椅子挪动的声音。

柳如梦开门把曾婉儿迎进屋里。曾婉儿惊讶道:“姐姐,你还想着在门口挡了把椅子?”柳如梦说:“昨天夜里我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发现房门敞开着。我明明记得我就把门关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踏实,就又顶了一把椅子。”曾婉儿转身看了看,发现门闩上有刀刮的痕迹,知道有人曾试图进来,又怕吓到柳如梦,于是说道:“姐姐小心一些是对的。你先洗漱,我过去看看哥哥。”

曾可以坐在床边,看到地上的茶壶碎片,有些惊讶,还以为是自己酒醉之后摔破的。看到曾婉儿进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这……昨晚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曾婉儿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迈过碎瓷片。曾可以愣愣地看着她走到近前:“怎么了妹妹?”曾婉儿说:“哥哥果然是喝得烂醉,夜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曾可以不解地看着她。

曾婉儿说:“我知道昨天的事对哥哥打击很大。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邵九佳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曾可以听了一愣,静静看着妹妹。曾婉儿说:“其实,这一切根本就是邵九佳一手设计的,是她存心使坏。”曾可以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快点跟我说说!”

曾婉儿说:“邵九佳上次去咱家,一直提防着你跟如梦姐姐亲近,也不知怎么就发现了如梦姐姐跟咱娘住一起,也知道了她跟秋遇公子的关系,便安排他们见了面,并鼓动他们一起离开蓟州。”曾可以攥着拳头往床上捶了一下:“真是可恶!”曾婉儿继续说道:“她安排如梦姐姐和秋遇公子在渔阳客栈见面,在他们的茶里下了药。秋遇公子和如梦姐姐都喝了,结果就……”“可恶的邵九佳,真是卑鄙!这么说……他们真的已经……已经……”曾可以痛苦地摇头叹气,连连捶打床面。

曾婉儿心里也不好受,稍稍平静了一下,继续说道:“哥哥,你也知道,他们已有婚约在身,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也许早就在一起了。就算是真的,也碍不着别人的事。何况,他们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曾婉儿这样说,既是为开解哥哥,也是在安慰自己。曾可以痛苦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看着曾婉儿说道:“你说得对。如梦她没有做错什么。秋遇公子……也没有做错什么。都是邵九佳!我早晚……”

曾婉儿这时轻轻叹了一口气。曾可以问:“怎么了?”曾婉儿说:“昨天夜里,如梦姐姐的房门被人撬开了。”曾可以惊得站了起来:“有这事?她怎么样了?”曾婉儿看着他:“看来哥哥还是放不下如梦姐姐。”曾可以重新坐下来,没再言语。

曾婉儿说:“还好姐姐被惊醒,没出什么事。”曾可以这才稍稍放心,问:“那如梦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干的?”曾婉儿摇了摇头:“她说是被外面的声音惊醒的,醒来就看到门敞着,没有见到人。”曾婉儿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地面的茶壶碎片上:“难道是你这茶壶摔碎的声音惊动了姐姐,吓走了歹人?”曾可以往桌上看了一眼,另有一个茶壶完好无损,不禁疑惑道:“屋里怎么有两个茶壶?”曾婉儿这时也发现了,想了想,忽然说道:“我看裘如龙坐在外面,把他叫进来问问。”

曾可以出门推醒裘如龙,把他叫进屋里,关上门问道:“昨晚你听到什么动静吗?”裘如龙说:“我本来在屋里伺候公子,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趴在床边睡着了。半夜忽然被惊醒,不知从哪摔进一个茶壶来。我窜出去,没看到人,忽然发现对面的门敞着,就问如梦姑娘有没有事。她说没事,起来把门关上了。我有点不放心,就搬了把椅子守在外面,没想到又睡着了。”曾可以问:“白鹿司呢?”裘如龙说:“好像还在睡着吧。我没看到他。”曾婉儿说:“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裘如龙走后,曾婉儿对曾可以说:“姐姐忽然受你冷落,难免被小人乘虚而入。我今天就搬来和她一起住。”曾可以惊讶地看着妹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曾婉儿说:“那么大的动静,居然只有裘如龙和如梦姐姐听到。你不觉得奇怪吗?”曾可以低头想了一下,忽然看着妹妹:“你是说……”曾婉儿说:“知道如梦姐姐住在那,又刚好趁哥哥喝醉的时候去骚扰,一共能有几个人?”

曾可以马上想到了白鹿司,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曾婉儿劝道:“哥哥先冷静一下,不用那么急着跟他翻脸。万一不是他呢?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你又没有证据。你只要用心保护如梦姐姐,估计他也不敢再造次。”曾可以攥着拳头,长出了一口粗气,轻轻点了点头。

曾婉儿说:“我来的时候,就看到裘如龙睡在墙根的椅子上,看来他在外面守了一宿。如梦姐姐那边多亏他了。你要好好奖赏他。”曾可以说:“我知道。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曾婉儿忽然又纳闷道:“那摔茶壶进来的又是什么人呢?说起来是他暗中救了如梦姐姐。”曾可以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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