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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姐妹情义

离开擂台,吴秋遇面带忧郁。小灵子知道他在为曾婉儿的事担心,安慰道:“秋遇哥哥,你不用替担心。曾婉儿她爹、她哥哥,都是那么精明的人,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他们一定有办法的,用不着咱们操心。你说是不是?”吴秋遇看了看小灵子,轻轻点头。

小灵子赶紧转移话题:“这几天咱们一直盯着客栈找,始终没有如梦姐姐的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没住在客栈?”吴秋遇扭头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说:“曾可以带着如梦姐姐去过金山寺,咱们去金山寺问问。”吴秋遇惊喜道:“你是说,他们可能住在金山寺?”小灵子说:“不管他们是否住在金山寺,我想问问寺里的和尚,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就算寺里的和尚不知道,那里四面八方来的香客都有,咱们也好找人打听。”吴秋遇听了连连点头。

两个人来到金山寺。他们先后结识五台山佛光寺的无涯大师、蓟州独乐寺的无际大师、嵩山少林寺的了然大师,到了金山寺,也想到求见方丈。苦海禅师接见了他们。小灵子问:“大师,您有没有见过蓟州来的曾可以?”苦海禅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两位是曾施主的朋友?”小灵子点头:“嗯。我们正在找他和他身边的如梦姐姐。听说他们一起来过这里。”苦海禅师说:“曾施主跟老衲有过几次交谈。你说的那位女施主我也见过。”吴秋遇忙问:“那大师知道他们住在哪吗?”苦海禅师小心地问道:“你们找曾施主所为何事?”

小灵子见老和尚存有戒心,想了一下,决定赌一把:“大师,不瞒您说,其实我们要找的不是曾可以,而是他身边的那位如梦姐姐。她是秋遇哥哥的未婚妻,在扬州失散了。如梦姐姐怀孕了,秋遇哥哥急着接她回去,可是四处找不到她。听说她来过金山寺,这才急着来找大师帮忙。”苦海禅师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吴秋遇:“施主当真是吴秋遇?”他听曾可以说过吴秋遇和柳如梦的事,可是曾可以说吴秋遇已经死了,现在听小灵子一说眼前站着这个人就是吴秋遇,让他有些迷惑。

小灵子说:“秋遇哥哥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何必冒充?”苦海禅师说:“听曾施主说,吴施主已遭逢意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秋遇说:“我是遭遇了大火,可是被灵儿给救了。”小灵子解释道:“曾可以手下有几个人,跟秋遇哥哥有仇,故意放火害他。当然,这件事曾可以未必知道。他们都以为秋遇哥哥死了。”“原来是这样。”苦海禅师慢慢在心中理出了头绪。

小灵子说:“曾可以一直喜欢如梦姐姐,对她也算照顾,但是如梦姐姐跟秋遇哥哥才是一家人。她现在肚子里又有了秋遇哥哥的骨肉,我们得赶紧接她回去。如果大师知道她在哪,求您一定要告诉我们。”苦海禅师说:“老衲没有问过他们住在哪里,不过曾施主每次来得都很早,应该就在附近。”小灵子忙问:“金山寺附近,有什么地方是比较好的,可以住很多人的?”苦海禅师说:“老衲多年没有外出化缘了,对附近的人家不是很了解。你们可以到百花洲一带看看,那里环境优雅,空气新鲜,说不定曾施主会带着那位女施主去那里散步。”吴秋遇和小灵子大喜:“多谢大师。”

二人找到百花洲,看到花海中有一处庄园。小灵子兴奋地说:“秋遇哥哥你看,那真是个好地方。说不定如梦姐姐就在里面。”吴秋遇当然也很高兴。

有个花匠正在花丛中打理,看到有人靠近,停下手里的活,开口问道:“你们来这看花?”吴秋遇说:“不,我们来找人?”花匠问:“找什么人?这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吴秋遇说:“蓟州来的曾可以公子,柳如梦姑娘,曾婉儿小姐,他们住在里面吗?”花匠说:“什么蓟州来的公子小姐的,没听说过。”小灵子问:“那你有没有见过几个人一起来的,不是本地口音,其中有一位姑娘怀孕了,长得很漂亮。”花匠笑道:“这是礼部侍郎卢老爷的私家园林,怎么可能让外人住?还不是本地口音。就是镇江知府也没资格到里面看一眼啊。”

柳如梦在屋中待得闷了,打开房门,想出去走走。守在门口的人上前劝道:“姑娘,公子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让姑娘在屋里安心养着,不要出门。”柳如梦说:“我不会走远,只是到外面看看花。”那个人说:“姑娘,公子说了,等他忙完了大小姐招亲的事,会好好陪你玩几天。现在公子不在,我们奉命保护姑娘,担着干系。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柳如梦往外面望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屋里,到床边去坐着。

吴秋遇和小灵子想再打听些情况。花匠说:“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让主人知道有外人来这,我就麻烦了。”吴秋遇不想连累他,对小灵子说:“灵儿,咱们走吧。”小灵子又往大门口张望了几眼,嘀咕道:“我总觉得如梦姐姐可能就在里面。”吴秋遇说:“他不是说了么,这是官员的私家园林,不会让外人住的。连镇江知府都不能进去,曾公子他们怎么能住进去?”小灵子说:“那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傍晚,曾梓图父子带人返回百花洲。曾可以沿途布下迷阵,防止吴秋遇跟踪找来。今天除了祁少城,没有别人上台打擂。江寒心里又踏实了不少。两个老怪也很高兴,大声说笑着。曾梓图父子忧心忡忡。裘如龙等人也跟着不爽。

曾婉儿心情烦闷,一进大门就向柳如梦的房间走去。柳如梦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曾婉儿他们回来了,起身过去开门。

一只猫在房顶上喵了一声。二老怪看到了,突然出手向房顶一挥。那只猫应声飞起,鲜血飞溅,不知掉到哪去了。裘如龙等人大惊。

柳如梦刚好开门看到了,惊叫一声,显然受到了惊吓。曾婉儿刚走到如梦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也没看清什么,赶紧进门,扶着柳如梦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柳如梦仍然心有余悸:“那个……太可怕了!”曾可以推门进来,快步走到床前:“如梦,你怎么样?是不是刚才吓到了?”柳如梦颤抖着轻轻点头。

曾婉儿问:“哥哥,刚才是怎么回事?”曾可以说:“房上有只猫,被二老怪一掌打死了。”曾婉儿恨恨说道:“真是太可恶了!”曾可以说:“先别说这个了。如梦,你感觉怎么样?”柳如梦说:“只是突然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事。”

这时听到曾梓图在外面说道:“以儿,你一会出来到我房里。爹有事和你商量。”曾可以应了一声,继续照顾柳如梦。柳如梦说:“你去吧,估计是找你商量婉儿的事。那个事要紧。我这没什么事,婉儿陪我待会就行了。”曾婉儿也说:“哥哥,你快去吧。跟爹好好商量一下,赶紧帮我想个办法。我一会也过去。”

曾可以起身出门,正要去找曾梓图。忽听有人叫他:“公子,公子。”白天在外面跟吴秋遇说话的花匠跑了过来。曾可以带着他远离柳如梦的房间,小声问道:“有什么情况?”那个人说:“今天果然有两个人找来打听,一男一女,看着岁数都不大。”曾可以马上紧张起来:“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那个人说:“我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说的。他们后来就走了,应该没有起疑。尤其是那个男的,已经相信这就是卢侍郎家的私宅。”曾可以稍稍踏实了一些:“你做得很好。先回去歇着吧,明天继续在外面守着。”那个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曾可以来到曾梓图的房间,转身把房门关好。曾梓图坐在桌边,郁闷地说道:“二老怪那一掌是打给咱们看的。想不到他们竟如此放肆。”曾可以劝道:“爹,您先不必跟他计较这个。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婉儿招亲的事办成了,免得他们始终惦记着。”曾梓图说:“我找你来就是要说这个。江寒在擂台霸占着,这两天也没人上台打擂了。照这样下去,几天很快就过了,只怕他们又来纠缠。”曾可以说:“我有个想法,不过有点冒险,不知道行不行。”曾梓图忙问:“什么想法?快说说。”

曾可以说:“这几天我看了江寒的几场比试,以我现在的武功,要想赢他非常容易。咱们明天可以哄他进入第二关、第三关,然后我突然出手制住他。他过关不成,也就失去了招亲的机会。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以后也不好再上台闹事。”曾梓图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你打败江寒容易,就怕雌雄双煞不肯善罢甘休。万一他们暗中出手,我怕会伤到你。你忘了桃二公子的事了?”曾可以说:“我就是顾忌这个,所以到现在才说出来。可是除了这个,孩儿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曾梓图叹气道:“要是再有一个像吴秋遇那样的就好了。以他的武功,三招两式就把江寒拿下了,雌雄双煞可能都来不及出手。”曾可以说:“是啊。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父子两个都知道,恐怕很难再遇到武功像吴秋遇那么好的年轻人了。吴秋遇虽然还活着,却也不会来打招亲的擂台,因为他已经跟柳如梦定了亲,身边还有个小灵子。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会。曾梓图忽然说道:“以儿,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看吴秋遇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婉儿救过他的命。有没有可能找他谈谈,让他来打擂?他肯娶婉儿最好。如果他不愿招亲,只需打败江寒,第三关再假装败给你。这样既可以帮了婉儿,又不用勉为其难。你说他会答应吗?”

曾可以说:“这倒是个办法!”他站起来思考着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说:“可是孩儿还有些顾虑。”曾梓图说:“你是怕如梦知道他还活着?”曾可以微微摇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爹您想,咱们是为了摆脱江寒和老怪的骚扰才设擂台招亲。如果连吴秋遇都败给我,那恐怕二十天的擂台再也招不到合适的人选。江寒在擂台上虽然败了,但是他让老怪提亲是在咱们设擂之前,如果招亲不成,他仍然可以继续纠缠,重新让老怪提亲。咱们折腾了一圈,还是没解决任何问题。”

曾梓图一捶桌子:“唉。江寒这厮真是可恶,给咱们找了个大麻烦!”他气闷了一会,忽然站起身说道:“那就让吴秋遇直接过三关!只要他肯来打擂,帮婉儿度过难关,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答应!”曾可以还是摇头。曾梓图问:“你觉得他不会答应?”曾可以解释道:“首先,他未必信得过咱们。怕一旦打了擂,咱们会逼着他娶婉儿。他未必敢冒这个险。其次,就算他念及婉儿对他的情义,愿意帮忙,他身边还有个小灵子呢。那丫头主意太多,只怕不会帮忙说好话。我看吴秋遇很听她的。”曾梓图说:“那咱们就绑了小灵子,逼着吴秋遇来打擂!”

曾婉儿忽然推门进来:“爹,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秋遇公子还活着?”曾梓图和曾可以没想到曾婉儿这个时候会进来,顿时愣住。曾可以慌忙敷衍道:“我和爹正在商量擂台的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曾婉儿却直接上前问答:“你们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见到秋遇公子了,知道他还活着?要不然怎么会说到绑了小灵子,逼着他来打擂?”曾梓图稍稍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没错,他是还活着。”

曾婉儿刚才在外面听到他们说起吴秋遇,也以为他们只是在假设,但是她太希望吴秋遇还活着了,所以明知道是假的,也要冲进来问个究竟。现在听到曾梓图说吴秋遇真的还活着,反倒有点不敢相信了,呆呆地看着曾可以。曾可以冲她点了点头:“秋遇公子确实还活着。那天我在贤德楼门口,亲眼见过他。”

曾婉儿已经没有了进门时的冲动,慢慢坐下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死了,是我们亲手埋了他。爹,哥哥,你们骗我的是不是?”曾可以说:“妹妹,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蒙昆他们放火,大火烧起来以后,有个送饭的下人撞见了,也被他们推进柴房。咱们后来看到那具尸体,就是那个下人的。后来蒙昆他们说见鬼,其实见到的就是秋遇公子。秋遇公子就没死,自己从火里逃了出去。”

曾婉儿愣愣地看了曾可以一会,忽然站起来:“秋遇公子在哪儿?我要去找他!”说着就要冲向门口。曾可以赶紧拉住她:“你冷静一下。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哪儿去找?”曾婉儿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激动地说道:“太好了,秋遇公子还活着!我没有害死他!”

曾可以说:“蒙昆作孽,已经遭到报应。秋遇公子还活得好好的,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曾婉儿兴奋了一会,忽然又忧郁道:“是我把他骗到柴房,他也知道蒙昆是哥哥的手下,他一定以为是咱们合伙害他,一定恨死我了!”曾可以听了也不禁皱眉。这件事还真是很难解释清楚。

曾梓图等曾婉儿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开口问道:“婉儿,如果吴秋遇来打擂,过了三关,又不肯娶你,你能不能接受?”曾婉儿说:“爹,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脸见他吗?他都差点被我害死了,还会为了我来打擂吗?”曾梓图说:“只要你愿意,爹会想办法让他来打擂。”曾婉儿说:“什么办法?绑架小灵子,要挟他?爹,您还嫌他不够恨我吗?”曾梓图有些尴尬:“爹这可是为了你好。”曾婉儿说:“我已经对不起他,不能再让他恨我了。你们不许去伤害小灵子!如果江寒再敢骚扰我,我就一剑杀了他!”曾梓图父子见她情绪激动,只好先安慰。

曾婉儿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自己与吴秋遇相识以来的种种情景,一会幸福地露出笑容,一会又伤心地流泪。第二天,曾婉儿起得很晚,也没有去擂台。

柳如梦隐约听说曾婉儿好像没出去,便要过去找她。虽然只隔着几个门口,门口的守卫还是小心翼翼地护送她过去。曾婉儿脸也没洗,头也没梳,坐在床头发呆,听到柳如梦敲门,赶紧开门请她进来。这还是柳如梦来到百花洲以后,第一次进到别的房间。看到曾婉儿房间的摆设,对比自己的房间的布置,她能感觉到曾可以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心中又多了几分感动。

柳如梦问起了擂台招亲的情况。曾婉儿早已把柳如梦当成姐姐,便把擂台上的情况以及自己心中的苦闷一一说了出来。柳如梦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事情会好的。不是还有几天吗?也许很快就有人打败江寒。”

曾婉儿低下头,眼里慢慢转出泪花,喃喃道:“能打败江寒的人现在就有,可是……他不会来打擂的。”柳如梦安慰道:“也许是人家只是离得远。听到消息,说不定很快就来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的,这样人家才愿意来打擂呀。”曾婉儿慢慢抬起头,含泪看着柳如梦:“我说的是秋遇公子,他现在就在镇江。”曾婉儿心中苦闷,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柳如梦稍稍愣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婉儿,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吧?今天好好休息一天,也许明天什么都好了。秋遇哥哥已经不在了。咱们都要学会慢慢放下。”曾婉儿说:“不,他没死!他还活着!”柳如梦仍然没有太在意,只道是曾婉儿忧伤过度,在胡思乱想。曾婉儿见她不信,抓住柳如梦的手臂认真说道:“姐姐,我说的是真的!秋遇公子真的还活着!”

柳如梦愣愣地看着曾婉儿,心中也燃起一线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曾婉儿用力点头:“是真的。贤德楼摆宴那天,我哥哥亲眼见过他!”柳如梦站起来:“他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激动地来回走动起来。曾婉儿说:“以前我有私心,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秋遇公子。我会想办法说服哥哥,尽快安排你和秋遇公子相聚。”

柳如梦停下脚步,慢慢坐下,好像并没有感到很高兴。曾婉儿有些惊讶:“姐姐信不过我?”“不,不会。”柳如梦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曾婉儿说:“姐姐放心,我以前对不起你们,还差点害了秋遇公子,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他了。”柳如梦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知道吴秋遇还活着,她当然高兴,但是想到很快就要重逢,她又显得有些顾虑。曾婉儿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了?很快就可以见到秋遇公子了,姐姐不高兴吗?”柳如梦勉强地笑了笑:“高兴,高兴。”曾婉儿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柳如梦仍然只是摇头:“没有,没有。”

曾婉儿心中暗想:“看来如梦姐姐还是信不过我和哥哥,毕竟我们曾经阻挡她和秋遇公子重逢。这次我一定不能让她失望。”她起身说道:“姐姐,看你像是乏了,我送你回去歇着吧。”“嗯,好。”柳如梦站慢慢起身来。

曾婉儿扶着柳如梦送回到房间。柳如梦说:“婉儿,你昨晚也没睡好,回去再睡会吧。等公子他们回来,说不定会有好消息。”曾婉儿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曾婉儿暗自叹息:“秋遇公子还活着,这倒是件好事。除了这个,哪还有什么好消息呀?”

柳如梦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肚子,喃喃自语:“一心哥哥,你还活着,太好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你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慢慢躺下,继续抚摸着肚子,想起跟吴秋遇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心中充满了甜蜜,渐渐睡着了。

睡梦中,时秋风的话忽然在耳边想起:“千万别像纪姑娘那样,一旦遇到危险,不但自己受害,还会连累他一辈子伤心。我不希望铁大哥和纪姑娘的遭遇,再发生在你们身上。”紧接着,她被曾婉儿从镰刀帮的人手里救出来以后,在瓜州客栈做的那个梦又开始重现。

——她被钟元年逼到了墙角,拔下簪子往自己脖子上扎,可是扎了好几下都没死。钟元年把她推到床上。她奋力挣扎,拼命推打。钟元年的脸越来越近,逐渐变形,越来越可怕……这时候吴秋遇突然出现,一掌打翻钟元年,过来扶她。忽然有人勒住吴秋遇的脖子,把他吊起来。她眼睁睁看着吴秋遇在那里挣扎,大声哭喊。钟元年从地上爬起来,得意地大笑着。十几个人冲进来,手里都拿着镰刀,对着吴秋遇一通乱砍……

柳如梦一下子就惊醒了:“不!不要——”她慌乱地挣扎着,终于坐了起来,发现又是做梦。但她这时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眼泪忽然涌出来,捂着脸哭泣道:“一心哥哥,我不想连累你!我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好过问。

柳如梦哭了一会,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想到了当年的小和尚一心哥哥,想到了收养她的任员外和大夫人,想到了丫鬟春香和二小姐任佳怡,想到了爹爹柳正风在登封去世的情景,想到了被困囚黑洞的司马相,想到了婉儿的母亲卢夫人,想到了吴秋遇的师公翁求和,想到了救过自己的时秋风,……各种见过、听说的情景,纷纷涌入脑海,渐渐乱成一团。

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柳如梦马上想起昨晚看到那一幕,想到了老怪的丑恶和凶残,开始为曾婉儿担心。她在嵩山亲眼看到江寒如何对待师妹邵九佳和师兄崔柏,也听曾婉儿说了江寒在擂台的嚣张狠毒。曾婉儿一旦落到江寒手里,身边还有两个凶残的老怪,后果不堪设想。

自从相识以来,曾婉儿一直把她当作姐姐看待,尤其是卢夫人收她作义女之后,曾婉儿更是把她当作亲姐姐,无话不说,百般照顾。曾可以兄妹先后救过她好几次。最近这次如果不是曾婉儿及时出现,落到镰刀帮的人手里,只怕比死了还难受。她也知道曾婉儿喜欢吴秋遇,如果曾婉儿嫉妒她跟吴秋遇定了亲,大可以袖手旁观,可是人家想都没想,就带人上前搭救。

想到曾家对自己的恩情和照顾,尤其是曾婉儿跟自己的姐妹情谊,柳如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看着曾婉儿落到江寒和两个老怪手里,一定要想办法帮她。可是她左思右想,能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让吴秋遇来打擂。可是又不禁为难:“可是……那是招亲的擂台。一心哥哥一旦打赢了,就得娶婉儿。到时候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傍晚,曾可以回来了。柳如梦让人把他叫入房中。曾可以没想到柳如梦会主动找他,虽然有些纳闷,还是满心欢喜:“如梦,叫我来有什么事?”柳如梦等他坐下,直接问道:“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是不是?所以那天才那样问我?”曾可以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柳如梦说:“你手下人多,能不能帮我找到他?我要见他。”曾可以内心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看来你的心思终究不在我这里。苦海大师说过,喜欢的不一定非要拥有。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幸福,过得开心。既然吴秋遇还活着,你愿意跟他在一起,我没有理由不成全。我真的很羡慕他……唉,不说了。我明天就送你去见他。”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出去。

柳如梦说:“你知道他住在哪?我今晚就想见到他。”曾可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柳如梦,见她如此迫切,轻轻点头:“好,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安排马车。”说完,便迈步出去了。望着曾可以的背影,柳如梦心中感动。

曾可以扶着柳如梦上了马车,带上裘如龙一起出发。

曾婉儿听到动静出来时,马车已经走了。看到柳如梦房间外面的人都撤了,她心中纳闷,推门进去,见柳如梦不在屋中,赶紧出来找人问道:“谁知道如梦姐姐去哪了?”司徒豹说:“公子带着她出门了。说是去见……”他知道曾婉儿对吴秋遇的心思,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曾婉儿追问道:“去见谁了?你说呀!”

司徒豹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只得说道:“去见吴秋遇了。”曾婉儿一愣:“哥哥想通了?你说的是真的?”司徒豹说:“我怎么敢糊弄大小姐。”曾婉儿张望了一下,心里嘀咕道:“这么晚了,他们到哪去找人?哥哥不会又在耍花样,要把如梦姐姐藏起来吧?难道是怕我告诉她秋遇公子的事?”想到这,她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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