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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隐有危机

天黑了,吴秋遇又去找景素素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小灵子的消息。他心里着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忽然停下,决定马上去丘岳旗寻找小灵子。为了不连累景素素和颜祺,他把烈火旗的衣裳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裳,悄悄出门。

有烈火旗的属下发现人影,快步跑去向景素素报告:“旗主,刚才有个人影跳下关寨,往南边去了。我们没追上。”颜祺一惊。景素素对报信的说:“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巡逻吧。”报信的走了。颜祺说:“一定是吴秋遇不听劝告,私自去丘岳旗找人了。”两个人快步走到吴秋遇的房间,发现吴秋遇果然不在了,那身烈火旗的衣裳就丢在床上。

吴秋遇跟着路桥荫等人从丘岳旗到过赤焰坡,对路径多少还有些印象。他知道山上布满机关埋伏,因此走路的时候格外小心,也不敢走太快。

前方已经能看到丘岳旗的灯火。吴秋遇一分神,脚下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就感觉那石头忽然陷下去,马上有几杆标枪从两旁射出来。吴秋遇大惊,急忙闪身躲避。幸亏他身法灵活,反应够快,才能勉强一一躲过。其中有一杆标枪擦着肩膀飞过,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吴秋遇不敢再大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

烈火旗所在的赤焰坡比丘岳旗的驻地更靠近总坛,因此吴秋遇从赤焰坡过来不需要经过丘岳旗的关口,而是从背面靠近。他小心避过了巡逻哨,看到前面那排房屋有一间亮着灯,便悄悄靠近过去。见外面无人把守,暂时也没有巡逻的经过,他沾湿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往里观看。

一个人正在屋中喝闷酒。吴秋遇认得他,正是丘岳旗的旗主连山岳。吴秋遇急着去找小灵子,便要转身离开。忽听连山岳在屋中说道:“司马相啊司马相,你原来是青衣堂的堂主,老子是丘岳旗的旗主。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属下。那几个长老勾心斗角,让你捡了便宜,侥幸当上教主。论资历,论武功,老子都不服你。都说丘岳旗是司马教主的嫡系,我呸!这么多年,老子得到什么好处?你就算不感激我以前的提携,论武功论资历,推荐我当个长老不过分吧?可是你呢,对我不闻不问。老子二十年前就是旗主,到现在还是个旗主。你死了,你死了活该!老子早就盼着你死了!”听到连山岳借着酒劲抱怨司马教主,吴秋遇深感意外。

连山岳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吧,上次秦长老带人逼宫,其实老子也暗中参与了。是我调换了路桥荫的腰牌,让他追着颜祺较劲。哼。路桥荫还想着接任教主,我呸!他就是头蠢猪!也就是脾气大点儿,他有什么本事?当教主,轮到老子都轮不上他!”吴秋遇一惊。想不到连山岳竟然也是秦长老的同伙,只是上次没有来得及暴露。吴秋遇摇了摇头,准备离去,脚下踩到几块碎石,发出声响。

连山岳一惊:“谁?谁在外面?”吴秋遇转身就跑。连山岳拿着板斧追出来,隐约看到吴秋遇的背影,大声喊道:“快来人哪!有奸细!”他提着板斧急忙追赶。在附近巡逻的听到旗主呼喊,也跟着追了过去。

吴秋遇被人发现,知道今晚没机会再找小灵子了,只得先回烈火旗。奔跑当中,脚下又踩中了机关。几十支箭同时射来。吴秋遇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勉强躲过。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加了小心。可是后面的人越来越近。

吴秋遇心里着急,忽听前面有人小声招呼:“跟我来!”吴秋遇听出是颜祺的声音,赶紧快步跟上去。颜祺带着吴秋遇绕开沿途的机关埋伏,来到赤焰坡下。

景素素正在关头守望,看到颜祺发出的暗号,吩咐打开寨门,带上几个人假装出关巡查。她叫手下人分散巡视,独自走到和颜祺约定的地方,让吴秋遇赶紧换上烈火旗的衣裳。

景素素随便转了转,召集众人一起回去。颜祺掩护吴秋遇混在人群之中,顺利进门。

连山岳带人追到了。烈火旗的人在上面大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连山岳抬头喊道:“景旗主在吗?我是丘岳旗的连山岳!”上面的人说:“原来是连旗主啊。这么晚了,你带人到赤焰坡做什么?”连山岳心中有气,没想到烈火旗的属下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但是又不便发作,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陌生人跑到这里?”关上的人说:“没有。我们旗主刚刚巡查过,没有看到附近有人。”连山岳并没有看到吴秋遇往这跑,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于是大声说道:“那好。如果有人过来,你们不要听他胡说,直接乱箭射死。那是个间细。”关上的人说:“知道了。我们自会禀明旗主。”连山岳带人走了。

吴秋遇回到住处,沮丧地坐到椅子上。颜祺也坐下来,责备道:“你真不该擅闯丘岳旗的驻地。现在打草惊蛇了,咱们还怎么去那里找人?”吴秋遇也有些懊悔:“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景素素问:“你怎么被他们发现的?”吴秋遇说:“我到了那,看到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就想着过去看看。发现连山岳一个人在喝酒,嘴里抱怨司马教主没有推荐他当长老,还说不服气路大长老接任教主,还说上次秦长老他们发难,他也暗中参与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脚下踩到石子,被他听到了。”

“等等!”颜祺一下子站起来。吴秋遇愣愣地看着她。景素素也有些惊讶。颜祺问:“连山岳说上次的事他也参与了?他是怎么说的?”吴秋遇凭印象把自己听到的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景素素听了,吃惊不小。

颜祺在屋中来回走了几趟,停下来说道:“连山岳果然居心叵测。我说他上次为什么要调换路桥荫的腰牌,原来他是故意挑起路桥荫跟我的矛盾,好方便秦长老他们得手。亏司马教主和路桥荫还那么信任他,把丘岳旗当作嫡系。”

景素素问:“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路大长老和彭长老?”颜祺说:“当然要告诉他们。”景素素忽然有些担心:“就怕他们不信,反倒以为是咱们有意诬陷。”颜祺看了看景素素,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是因为连山岳的陷害,才被司马相和路桥荫免去了烈火旗旗主的身份,现在去说连山岳的不是,只怕路桥荫很难相信。

吴秋遇起身说道:“要不,我去告诉彭大哥。也许他能相信我说的话。”颜祺和景素素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颜祺说:“素素,你带他过去吧。我就不出面了。”景素素说:“好。吴少侠,跟我来吧。”当即带着吴秋遇去总坛。

彭玄一见到吴秋遇,非常高兴:“秋遇兄弟,你终于来了!我还怕来不及通知到你们呢。哎,小灵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吴秋遇说:“彭大哥,我正要问你呢。灵儿在哪?”彭玄一一愣:“秋遇兄弟,此话怎讲?”吴秋遇说:“灵儿不是让你们的人劫持了吗?”说着把那张纸条递给彭玄一。彭玄一看了,不禁皱眉。

吴秋遇说:“彭大哥,我也不想跟你计较,我只想见到灵儿。她现在在哪儿?”彭玄一赶紧解释:“秋遇兄弟,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吴秋遇不满地说:“上次不是你让乔三哥带人劫持的灵儿吗?”彭玄一说:“上次是哥哥不对。不过这次,我真的没有派人去劫她。我只是给外八堂各发下两张请柬,让他们无论哪个堂口先看到你们,就把请柬交给你们,请你们上山。一定是有人擅做主张。秋遇兄弟,你先不要着急。我会尽快查问清楚,让你和小灵子见面。”吴秋遇仍然不高兴,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彭玄一说:“秋遇兄弟,后天就是路大长老接任教主的大典了。我请你和小灵子来,就是为了参加这个典礼。不管是哪个堂口的人把小灵子接来了,最晚后天你就能见到她。放心吧。”吴秋遇说:“彭大哥,我相信你。你也要说话算话,后天一定要让我见到灵儿。”彭玄一说:“好。我说话算话,后天一定让你见到小灵子。景旗主,秋遇兄弟是你们烈火旗接上山的,今晚就先安置在你们那吧。秋遇兄弟,等我忙活完了的典礼的事,再好好招呼你和小灵子。”

吴秋遇说:“彭大哥,还有一件事……”他还没说完,又有人进来找彭玄一说事。彭玄一说:“秋遇兄弟你看,我这里事情太多了,现在不能陪你说话了。你先跟景旗主回烈火旗休息吧。过两天等我忙完了,一定好好陪你。”说完便转身去处理别的事情。

吴秋遇欲言又止。景素素说:“走吧。既然彭长老说了,后天应该就能见到小灵子了。那件事,以后找机会再说吧。”吴秋遇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彭玄一,跟着景素素出来。

连山岳严令属下晚上不许靠近他的住处,因此才敢喝闷酒说说心里话。本以为发发牢骚没人能知道,没想到竟被人偷听到了,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回到住处,他忐忑不安。万一听到他抱怨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的,是四位巡查使之一,或是路桥荫信得过的人,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正在屋中烦躁地来回走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敢来?他顿时火冒三丈,抄起板斧冲了出去。

外面那个人惊慌叫道:“旗主,是我!”连山岳瞪着那人骂道:“郑阔,我不是吩咐过了吗,天黑以后,任何人不准靠近我的房间!你怎么敢过来偷听?”郑阔无辜地说道:“我没有啊,旗主。外面有人指名要见旗主,我这才……属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回去打发他走。”连山岳收起板斧,问:“来的是什么人?”郑阔说:“他戴着斗笠,遮着脸,看不清长相。只说要见旗主。”

连山岳摸着胡子想了想,忽然愤恨地说道:“他还敢来敲诈?”当即吩咐郑阔:“藏头露尾一定不是好人。别跟他废话,直接乱箭射死!”郑阔愣了一下,但是他刚才差点被连山岳砍了,不敢再多问,说了声“是”,便转身跑了。

连山岳回到屋中,放下板斧,又气哼哼来回走了几趟,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做法可能欠妥。万一那个指名求见的不是刚才偷听的人呢?他当即抄起板斧,快步出门。

关上把守的人听到郑阔传话,全都备好弓箭,瞄准下面的人。下面那个人大惊,赶紧往后退出几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我来找连旗主有大事商量,绝对是好事!请连旗主出来说话!”众人都看着郑阔。郑阔稍稍犹豫了一下,示意众人把弓箭放下。有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看错了手式,竟然把箭射了出去。外面那个人急忙躲闪。他身法灵活,反应极快。两支箭都没有射到。

刚好赶到的连山岳看在眼里,暗吃一惊。郑阔扭头瞪了一眼放箭的人。那二人知道惹了祸,赶紧低下头去。连山岳说:“先不要放箭!”郑阔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阻止,要不然,旗主忽然改变主意,肯定要把气发到他头上。

连山岳对着下面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般藏头露尾?”下面那个人高声说道:“上面的老前辈可是连旗主?”连山岳说:“不错,正是连某。你来见我,所为何事?”外面那个人说:“我深夜冒险求见,当然是好事。不过有些话我只能跟连旗主一个人说。不知道连旗主是否信得过晚辈,有没有这个胆量?”连山岳稍稍想了一下,对郑阔说:“我下去看看,听听他说什么。你带人在上面看紧了。如果他有异动,就乱箭射死他。”郑阔领命,吩咐人做好准备。

连山岳命人打开寨门,自己一个人手持板斧走出去,距离那人四五步停下来:“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对面那个人拱手说道:“晚辈久仰连旗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连山岳得意地笑道:“客套话就免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连旗主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丘岳旗的旗主,可见武功不凡,功勋卓著。为何到现在连个长老都不是?难道前辈就甘心当一辈子旗主?”连山岳一惊:“刚才真的是你?”

那个人愣了一下:“刚才?晚辈在此求见,没想到却被上面的人射了两箭。不知道这是不是前辈的意思?”连山岳盯着他,冷冷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兜圈子了!”那个人说:“我为老前辈感到不值。晚辈有个建议,也许能帮你当上长老,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兴趣听听?”连山岳眼前一亮,往前走了两步,急切问道:“什么建议?”

郑阔等人在上面看着。不知那个人对连山岳说了些什么。连山岳连连点头。两个人谈完了,连山岳冲着那个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来。

郑阔让人关闭寨门,迎上前问道:“旗主,他都跟您说什么了?”连山岳瞪了他一眼。郑阔赶紧自己打嘴:“属下多嘴。”连山岳吩咐:“你让韩琦带着所有人去后面的空场操练夜战。关上当值的人也要去。就说我要在这里秘密布置,任何人不能打扰,不能偷看。看着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回来,我有事跟你交代。”郑阔见旗主把自己当心腹,欣然领命,赶紧去找韩琦传话。

关上的人纷纷撤走。韩琦带着众人去房屋后面操练了。郑阔走回来复命:“旗主,他们都过去了。”连山岳点了点头,吩咐道:“你把寨门打开,随我去迎接客人。”郑阔愣了一下,赶紧领命去了。

寨门打开,连山岳出去对戴斗笠的人说:“都安排好了。叫你的人出来吧。”那个人拍了几下手。忽然从周围的树丛和石缝中冒出几十号人来,全都穿着灰衣堂的衣服。跟在连山岳身后的郑阔吓了一跳。连山岳也惊讶道:“怎么都是灰衣堂的人?叶天鹏呢?”那个人笑道:“他们可不是叶天鹏的手下。吴堂主,过来吧。”一个人笑嘻嘻走到连山岳面前,拱手道:“灰衣堂堂主吴起参见连旗主。”连山岳一愣:“是你?”吴起是灰衣堂前任堂主,因为参与上次变乱,被青衣堂拿下,关押在莲花岭一带,后来不知怎么又逃脱了。连山岳忽然看到他,自然觉得很惊讶。

戴斗笠那个人笑着说道:“吴堂主,你现在还能叫一声连旗主。再过两天,就要改口叫连长老了。”吴起马上改口:“哦,对,属下参见连长老。”连山岳听了,哈哈大笑:“好。快请,到里面说话!”当即招呼众人往里走。郑阔一时傻眼,愣愣地看着众人都进去了,才匆忙跟上去。

进到里面,戴斗笠的那个人四下看了看,摘下斗笠,竟然是曾可以。连山岳看到有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好奇地问道:“曾公子,那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曾可以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说:“那个回头再说。连前辈,先帮我安排住处吧。”

连山岳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住处旁边,说:“这几间屋子一直空着,让大家就在这休息吧。曾公子跟我走,那边有更好的房间。我已经跟属下吩咐过了,他们不敢随便过来打扰。”曾可以点头道:“如此甚好。”他亲自选了一间屋子,让人把麻袋放下来,指定两个人,吩咐道:“你们一会把衣服换了,在外面好生看管。”

怪石林对面的石丛崖缝,有一间房舍仍然亮着灯。那是护教长老阎乙开的住处。前番他与秦钟礼、魏都等人一起发难,准备废掉司马相,另选教主,结果功败垂成。秦钟礼、魏都、洪迎泰、苏起海四人被免去护教长老身份,分头圈禁。阎乙开因为有前任教主霍城宣赏发的免罪金牌,保住了长老的职位,只是被软禁在住处面壁思过。前几天他听到门外的看守内卫议论,知道司马相已死,路桥荫要接任教主。他当时就想冲出去大闹一场,可是又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就算把秦钟礼等人都救出来,以目前的形势,恐怕也很难改变路桥荫接任教主的现实,因此他极为郁闷。

忽听门外的内卫喝问道:“什么人?”紧接着就是轻轻“啊”了一声。阎乙开一愣,赶紧开门去看。只见两名内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曾可以站在门口,轻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阎乙开长老?”阎乙开愣愣地点了点头:“你是谁?”曾可以先把两名内卫扶起来,让他们靠墙根坐好了,就像睡着一样,然后迈步走进门里。阎乙开跟着进了屋,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可以关上门,拱手说道:“晚辈曾可以,奉家父之命,前来营救阎长老。”阎乙开惊讶道:“你是梓图公的儿子?”曾可以点头:“正是。”阎乙开急忙问道:“曾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上次被人打了一掌,又自废武功……”曾可以笑道:“多谢阎长老挂心。实不相瞒,当日家父自废武功是假的,回去休养了几天就已经没事了。”阎乙开颇为惊讶:“假的?那天路桥荫明明检查过了,没看出破绽。怎么会是假的?”曾可以说:“家父精通甚多,要瞒过路桥荫不是难事。”

阎乙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挂月峰关卡重重,机关无数,你是怎么上来的?”曾可以说:“上次吴起被青衣堂拿获,关押在莲花岭。家父下山以后,救了他,让他们暗中潜伏,积蓄实力。我这次就是带着灰衣堂的人瞒过外围关卡,一路走到内八旗驻地。”阎乙开说:“内八旗的人可没有那么容易瞒过。”曾可以说:“当然。所以我去的是丘岳旗。是连旗主放我进来的。”阎乙开惊讶道:“连山岳还是丘岳旗的旗主?他上次没被处置?”曾可以说:“他见事不好,就没敢进一步行动。再加上司马相和路桥荫对丘岳旗那么信任,所以他并未暴露。”

阎乙开说:“他是个老狐狸,躲过一劫。过了丘岳旗的驻地,后面还有很多机关,你怎么能顺利进入总坛,还能找到我的住处?”曾可以说:“上次的事没有成功,家父一直惦记着你们几位长老,所以一直想办法打听你们的情况。好在山上还有很多诸位长老的旧日亲信。是他们帮家父把挂月峰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还给我画了地图。所以这才能顺利绕过机关,进入总坛。”

阎乙开问:“曾先生派你前来,有什么打算?”曾可以说:“救出几位长老,推翻路桥荫,另立教主!”阎乙开惊喜道:“曾先生也有此打算?太好了!”他兴奋地来回走了几趟,忽然又有些沮丧:“上次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我们的人都被瓦解了,怎么跟他们对抗啊?”

曾可以笑道:“这个阎长老尽管放心。上次他们虽然侥幸赢了,但是并未赢得人心。路桥荫那个蠢货,不但没有劝司马教主广施恩泽,反而趁机排斥异己,把颜祺那样耿直的人都给排挤走了。以前司马教主在的时候,还可以勉强维持场面。现在路桥荫跳出来要当教主,没几个人服他。他能用的人还是他原来那些亲信。可怜他还不知道,他最为信任的丘岳旗,早已经不是他的人。被降职的旋风旗旗主叶天鹏,我们也已经派人去联系了。总而言之,咱们的人并没有减少,他们的人并没有增多。”

阎乙开听了,马上兴奋起来:“好,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咱们现在就去放出秦长老他们,然后分头联络。路桥荫还想当教主?让他做梦去吧!”曾可以问:“这些天,阎长老的武功没有荒废吧?”阎乙开笑道:“没有。上次听了你爹的临行嘱咐,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还能东山再起,所以一刻也不敢怠慢。关在这里也好,什么也不用操心,正好闭门修炼。我的武功还真是增进了不少。我相信秦长老他们也是一样。”曾可以说:“看来几位长老跟家父真是心意相通。秦长老他们关押的地方,我已经摸清楚了。咱们现在就去救人。”

阎乙开早就手痒了,跟着曾可以出门,看到门边的内卫,上去就踢了一脚。曾可以赶忙劝道:“阎长老,不可。一会你还得回来继续装样子,免得提前惊动路桥荫。这两个人还得留着给你守门呢。”阎乙开点了点头,赶紧把踢倒那个人扶起来,靠墙放好。

曾可以和阎乙开来到关押秦钟礼的地方,制服看守的内卫。秦钟礼在里面听到动静,惨声笑道:“路桥荫,我知道你当了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要拿我开刀。你要杀就杀,老子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阎乙开笑道:“那也得等他真能当上教主再说呀。”秦钟礼一愣,惊讶道:“阎长老?”

曾可以从内卫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给秦钟礼拆卸铁链。秦钟礼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阎乙开进来,介绍道:“秦长老,这是曾先生的公子,专门来帮助咱们的。”秦钟礼大喜。曾可以和阎乙开卸下秦钟礼手脚上的铁链。三个人又一起去放出魏都、洪迎泰、苏起海,以及奔雷旗的前任旗主勾震。勾震本来是论罪当诛,由于司马相忽然失踪直至在山西过世,路桥荫等人一直没顾得上处理他,让他侥幸活了下来。

几个人聚在一起,密谋了一阵子。曾可以说:“阎长老还得回到住处去装装样子。秦长老设法调换信得过的内卫到这里充数,免得路桥荫等人提前察觉。勾堂主,你潜回奔雷旗,联络旧日亲信,看能否把奔雷旗重新拉过来。我现在到旋风旗去一趟。”秦钟礼等人暗自佩服曾可以的见识和能力。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第二天。吴秋遇听从颜祺和景素素的建议,哪也没去。想着明天在路桥荫接任教主的典礼上就能见到小灵子了,他也不用太着急。

北冥教总坛大厅。路桥荫在司马相的灵位前插上三炷香,躬身三拜。拜完了,离开灵前,坐下来,叫过彭玄一问道:“教主的陵墓布置得怎么样了?”彭玄一说:“都布置好了。只有墓碑后面的文字还没刻上去,需要大长老最后定夺。”路桥荫想了一下,说:“关于教主仙逝的原因,不能明说。这样,只说教主猝然离世,阖教上下万分悲痛,这样含糊带过就行了。”彭玄一问:“那教主仙逝的日期呢?怎么说?”路桥荫想了一下,说:“这个也不能实说,毕竟咱们已经瞒了这么久。就说是八月三十吧。咱们忙着给教主处理后事,通报各堂口的时间晚了几天也说得过去。”彭玄一点头记下。

路桥荫问:“外八堂的人都到了吗?”彭玄一说:“都到了,已经在山下各自扎营。”路桥荫点了点头,又问:“曾梓图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彭玄一说:“自从曾梓图上个月离开蓟州,青衣堂的人至今没有他的消息。刚才听说白虎使和玄武使回来了,不如把他们叫来问问。”路桥荫说:“好,你去叫他们过来。没有曾梓图的消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

彭玄一刚要站起身,就见白虎使金相钟、玄武使熊龟年一起走进来。巡查使身份特殊,专门负责暗中巡查,未免他们身份暴露,教规规定,巡查使进入总坛不需出示身份腰牌,只需拿着特别通行令即可畅行无阻,就是参见教主也无需通报。

金相钟和熊龟年上前见过路桥荫,也跟彭玄一打了招呼。彭玄一说:“你们两位来得正好。我和大长老刚才还说起你们。你们从南边回来,快说说那边的情况。”熊龟年说:“我们去嵩山打探,没想到遇上一个形容丑陋的人,像鬼一样。他武功太厉害了,一掌把我打出一丈多远。”彭玄一吃惊道:“那是什么人?可知道他的来历?”

熊龟年说:“听丐帮的老叫花子说了一句,好像跟贺兰山有什么关系。”彭玄一惊诧道:“赐熊双怪?”熊龟年和金相钟相互看了一眼。金相钟说:“我们当时看到的只有一个人。他身法奇快,招式诡异。丐帮的倪帮主也赢不了他。”彭玄一说:“那一定就是了。你们遇到的,是两个双怪当中的一个。”熊龟年庆幸道:“幸亏只遇见一个,丐帮的老叫花子还能勉强应付。要是两个都来了,只怕属下就回不来了。”彭玄一不禁纳闷:“他们一直在贺兰山隐居,怎么会忽然来了中原呢?”

路桥荫问:“他们真有那么厉害?”金相钟看出路桥荫有些不高兴,赶紧说道:“是属下武功不济,才觉得他厉害。如果他遇见的是司马教主或是路大长老,就由不得他嚣张了。”路桥荫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彭玄一知道赐熊双怪有多可怕,见路桥荫忌讳,也就不再多说。

现场气氛尴尬了一会,彭玄一才想起问道:“哦,对了。你们此番出行,有什么发现没有?”熊龟年说:“有。我们发现,这次武林各派到嵩山聚集,跟咱们北冥教没有关系。他们的目的是对付少林寺,好像是要索取什么。”金相钟补充道:“是至尊遗帖。”熊龟年说:“对,是至尊遗帖。据说是前任中原武林至尊散游僧留下的,好像是一本武功秘笈。”路桥荫笑道:“什么武功秘笈。一看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听风就是雨。”熊龟年附和道:“对,就是。”

金相钟说:“这次少林寺风波的始作俑者,就是曾梓图。”路桥荫惊讶道:“曾梓图去了嵩山?你们见到他了?”金相钟说:“他一直躲在后面,让他儿子出面当了临时盟主,带领众人围攻少林寺。”彭玄一问:“结果怎么样了?他们得手了没有?”熊龟年说:“没有。曾梓图自己也被人打伤了。”

路桥荫大笑起来:“曾梓图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四处瞎折腾。被人打也是自找的!”彭玄一却笑不出来,嘀咕道:“他不是已经自废武功了么?怎么还能跟人动手?”路桥荫稍稍愣了一下,忽又笑道:“他们只说曾梓图被人打伤,又没说是交手的时候打伤的。放心吧,那天是我亲自检查的,他的武功确实废了。”熊龟年和金相钟相互看了一眼,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想扫了路桥荫的兴,因此都没再说什么。

彭玄一问:“后来呢?曾梓图又去哪了?蓟州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金相钟说:“嵩山的事情结束以后,他没回蓟州,而是往南边去了。我陪玄武使在登封休养了几天,才一路南下跟踪。后来听说他们在镇江弄了个擂台,说是他女儿比武招亲。那个擂台要摆二十天。我们看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想着大长老接任教主的大典就要到了,就先赶了回来。因为玄武使伤得比较重,我们走得稍稍慢了些,今天才到。”

路桥荫说:“他回来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敢到挂月峰捣乱?他还敢来,就不是自废武功那么简单了,他就是自己送死。你们说是不是啊?”说完又放声大笑。熊龟年和金相钟也跟着大笑起来。彭玄一跟着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却很快散去。

金相钟问:“大长老,您接任教主的事准备得如何了?需不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路桥荫笑着说:“不用。彭长老都准备好了。到了明天,典礼一完,你们等着喝酒就行了。”

彭玄一偷偷看了路桥荫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感觉路桥荫最近变了,不顺耳的话越来越听不进去,吹捧的话却越来越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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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在解读李叔同的前半生(以1918年出家为界)所经历的人生故事。作者秉承严谨的创作态度,在保证细节均有出处的前提下,进行通俗的表达,让喜欢李叔同的读者了解这位艺术奇才是如何造就的。李叔同在其人生事业达至巅峰时,忽然归于平淡成为苦行僧,让很多人惋惜。他的故事是写不尽的,也是读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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