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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见自己鉴真心

黑色上海大众轿车快速从王博远身边划过,接着又紧急拐进了一条暗巷,经历了此情此景,王博远下意识脚步向前跟进了两步,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侠义的心在作祟,可走了两步之后,王博远在原地停了下来,慎重思考了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是直接回家还是跟上去,思考和选择也就在一闪念之间,最终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在王博远找到那辆黑色上海大众轿车时,那辆轿车刚刚在一栋破旧的房屋下停下,房屋没有院子,周围也没有别的住户,唯一比较特殊的是旁边有一个大型垃圾回收站,王博远猫着身子远远的躲在杂草里,只见三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从桥车上下来,接着又从车里把那个女孩拖出来,连拉带扯的把那个女孩弄进了那座小破屋里,顺势,王博远也蹑手蹑脚慢慢跟了过去,快要靠近房屋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躬着身子观察了一下小屋的大致情况,最终决定从侧面找个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然后报警。

那三个男人把女孩拖进来直接扔在了墙角边,接着便自顾的找地方歇息,其中一个穿着黑色T恤,满脸横气一看就是大哥样子的人走到女孩身边,此时,女孩手被绑着,嘴巴也用布团死死塞住,看到这个男人慢慢走过来,吓的女孩连连往后退,一直蜷缩到房屋的角落里,T恤男在离女孩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蹲下来看着女孩说:“美女,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们也不想害你,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到了那边也别恨我们哥几个。”

女孩听后,呜呜的呼喊着,在挣扎了一番之后,T恤男又说:“其实,解决办法还是有的,只要等会儿你配合,我保证你的安全。”说着,T恤男掏出诺基亚手机,指着女孩说:“等下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告诉他,让他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把持有文辉集团的股份全部卖掉,否则,他就永远别想见到你这个女儿了。”说完,T恤男转身便要离开,忽然又回过头,看着女孩微笑的说:“还有,就是千万不要报警,不然,结果超乎你的想像。”

王博远趴在窗户边上,尽量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在离近了之后,终于看清了女孩的大致样貌,虽然头发凌乱,但丝毫挡不住女孩精致的面容,T恤男起身之后便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留下来的那两个也歇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小弟奸笑着说:“你说这娘儿最后怎么样都得死,我看还不如临死前,啊。”说完,还不忘在女孩身上扫视了一番。

“你这小子,早晚得栽在女人身上,大哥刚说了,这个女人跟咱们平时绑的女人不一样,你别胡来啊。”另一个小弟警告说。

那个小弟看看门外,说:“大哥刚刚出去打电话去了,估计得一会儿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咱们也把事办完了,就算他不让,做都已经做了,他还能说什么,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说是不是,再说大哥真要怪罪下来,我担着。”

另一个小弟似乎被他说的动容了,语气也没之前的强硬了,不过还是继续警告说:“我劝你还是别做,等这单完了,要什么有什么。”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说完,那个小弟便往女孩走过去。

那个小弟奸笑着慢慢朝女孩走进,女孩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害怕,惊恐的蜷缩起身子,小弟蹲在女孩面前,不紧不慢的撩起女孩的头发,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女孩娇嫩的脸蛋,用力挑起女孩的下巴。

这时,趴在窗户边上的王博远也看清了女孩真正的样子,心里不禁惊呼:“原来是她?”

看到女孩束手无策的样子,小弟的举动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先是把女孩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不料,女孩恼怒的吐了小弟一脸,本来温柔的小弟被突如其来的口水喷到,瞬间恼羞成怒,顺势给了女孩一巴掌:“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孩看准时机,用尽全力,准确无误的踢中了小弟的裆部,裆部受到重击阻止了小弟的进一步侵犯,小弟捂着裆部半蜷缩着站在一边,恶狠狠的说:“臭婊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瞪着女孩说道:“你让给我断后,我就让你死!”

王博远看到小弟拿出匕首慢慢逼近女孩,心想,现在也就只有我能救她了,可是,如果自己冲出去可能连他们三人其中一个都打不过,到时候再把自己的小命给弄没了,自己可还没娶媳妇呢,但是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女孩被杀害,就算以后真娶媳妇了,肯定会让自己的媳妇看不起窝囊活一辈子。

就在这思考的一刹那,小弟已经举起匕首,准备往下狠狠的刺下去,王博远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毅然站了出来,大喊一声:“住手!”

被刺出去的匕首在距离女孩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小弟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另外一个小弟,又转头看了一眼门口,整间屋子里除了女孩只有自己两个人,两个小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的朝窗户走去,慢慢躲到窗户两边,那个小弟一只手紧握着匕首,一只手轻轻的拨开窗户,待窗户露出一条缝之后便迅速打开窗户匕首也同时刺了出去,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光亮,只见离窗户一米远站着一个青年,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说:“大哥,我是旁边垃圾回收站的,过来借个火。”

“噗”王博远被两个小弟顺着窗户拖进屋子里,重重的扔在女孩的旁边,这时,打电话的T恤男回来了,看到地上多了一个人,不免好奇的问自己的小弟:“怎么回事?他是谁?”

那个小弟捂着裆部对大哥说:“大哥,这小子一路跟踪我们到这,我怀疑咱们的行踪暴露了。”

T恤男看着那个小弟捂着裆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那个小弟谄媚的回答说:“大哥,这我哪敢啊。”眼珠一转,指着王博远说:“还不是这小子给弄的,大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说完,那小弟哭丧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T恤男嫌弃的说道。

T恤男看着王博远问道:“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王博远倚靠在墙壁上,女孩也看清了这位救自己的青年,脱口惊讶说:“竟然是你?”

T男一听,嗤笑道:“哦?原来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我不认识她,我是在旁边垃圾回收站工作的,想抽烟又没火,看见这边还亮着灯,就想着来借个火。”王博远赶紧解释说。

那个小弟一听恼怒万分,跨步上前一脚踹在了王博远的肚子上,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王博远瞬间感觉肚子被绞肉机绞碎了一样疼,半天喘不过来气,稍微恢复了一下,王博远再次解释说:“大哥,我真是旁边垃圾回收。。。”

“噗”王博远还没把话说完,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打完之后,那个小弟看着王博远说:“说这鬼话是在侮辱我大哥的智商吗?”

“大哥,我真是。。。。”噗又是一记重拳,“侮辱我大哥智商”,噗又是几记重拳,打一拳絮叨一句“侮辱我大哥”,‘侮辱我’,‘侮辱’,‘侮’。

几拳下来,王博远嘴角,眼角,鼻子里都流出了鲜血,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弟,王博远嘲笑着,声音也渐渐放大,本来稍有成就的那个小弟看到王博远高兴的样子更是怒火冲天,顺势掏出匕首,在王博远面前挥舞着说:“看来今天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会说出实情了。”说着用力朝王博远划去,可无奈匕首到了半空中便停了下来,那个小弟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握着,而且力道越来越重,最后疼的连连求饶:“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弟知道错了!”接着,王博远握着手腕用力一挥将小弟打出一米开外,只听见一阵手臂折断的声音响彻在半空中。

王博远站起身,走到女孩的身边解开了绑在女孩身上的绳子,严肃的对她说:“姑娘,躲在我身后,我来护你周全。”

女孩赶紧躲到王博远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拿三个男人。

T恤男看到王博远一出手便感觉到了身手不凡,恭敬的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混哪条道上的,怎么称呼?”

“哼,你们这等宵小,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王博远霸气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T恤男挥舞着拳头直朝王博远的面门打来。

王博远快速向后一个滑步,轻松躲过了T恤男的攻击,蔑视的说道:“三流!”接着,向前一个快如闪电的箭步,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T恤男的腹部,久经磨练的T恤男受到腹部的强烈打击强忍住疼痛,咬着牙,握紧拳头继续向王博远攻击,王博远看着拳头不躲也不闪,等拳头离自己还有一拳的距离,原地纵深跳起一脚踹在了T恤男的胸部,T恤男腾空飞起两米远重重的倒在了两个小弟中间,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T恤男自知凭借一人的力量打赢不了王博远,左右看着两位小弟,愤怒的说:“还不赶快给我上。”两个小弟如梦方醒,纷纷起身朝王博远打去,接着,只听见一阵腿骨胳膊折断的声音,两个小弟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T恤男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继续朝王博远打去,然而,王博远丝毫没有手软,最终T恤男四肢全废的躺在地上了。

打完之后,王博远神神懒腰。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久没伸展筋骨了,痛快!只是这个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没发挥出我三分的武力”感概之后,王博远回身看着女孩说:“姑娘,现在安全了。”

女孩早被眼前的一切吓的目瞪口呆,被王博远一叫,惊讶的说道:“你?”还没等女孩说完,王博远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桌台上的盆景贪婪的享受着阳光的滋润,阳光缓缓照射进来,倾斜的床影投射在洁白的地板上,王博远努力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呆呆的看着高端大气的天花板,一回神,突然感觉自己睡错了地方,于是赶紧起身,一动便感觉全身疼痛不堪,左右上下一看,原来自己头上缠着满满的纱布,腿也被支架撑了起来,顺着胳膊看下去一只吊瓶安静的在给自己输送点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待在医院里,可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既没有其他的患者也没有医生在自己左右,王博远努力找寻着记忆里是否有关于自己来到这里的片段,正在想着便听见房门有被人推开的声音,眼睛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位护士拿着医药托盘朝王博远走过来。

“你醒啦。”护士关心的说道。

看到是一位护士,王博远赶紧问道:“请问我现在是在哪?”

“你现在在医院啊。”护士放下托盘检查着正在输送的点滴说。

“这是哪个医院?”王博远忍着疼痛继续问道。

“哦,这里是同铭医院。”护士拿起托盘内的表格记录着,面不改色的对王博远说道。

“我在这躺多久了?”王博远继续问道。

“有十五个小时了。”说着,护士做好了第一天第一次的记录工作,转身欲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回头对王博远说:“对了,之前有人交待过,你醒了之后哪都不要去,好好在这安心养病。”说完,护士便转身离开了。

王博远躺在床上依然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被三个绑匪拖进屋子里之后的画面,无奈,只要一想头就会莫名的疼痛,正在王博远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慢慢靠近,王博远强忍着疼痛转头看见了一位美丽优雅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王博远,没有说话,自然的把床边的椅子拉开一点,从容的坐在椅子一角,两条纤细玉藕似的双腿自然的交错在一起,双脚轻轻的斜放在地上,不紧不慢的环视着房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王博远身上,微笑着看着他说:“躺了一晚上,饿了吧。”

原本肚子还没有什么感觉,经过这个女人一提醒,不自觉的咕咕叫了起来,强忍着脸上撕裂的疼痛感和咕咕叫的肚子问道:“我怎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我叫陈慧文,怎么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陈慧文迷惑的反问道。

“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被抓绑匪抓了之后就被打晕了,再睁开眼就在这里了。”王博远如实的说道。

“这个不着急,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这次可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陈家后果不堪设想,今天我来这里一是来看看你的伤势,二是来向你表达我们的救命之恩,谢谢你救了歆沂,救了陈家。”陈慧文看着王博远真诚的说。

听到陈慧文提到陈歆沂,王博远赶紧问道:“对了,陈歆沂小姐怎么样?我昏了之后,绑匪有没有对她?”

“没有没有,歆沂现在很安全,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和一点轻微的擦伤,没有大碍,现在父亲派人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着歆沂,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陈慧文赶紧解释道。

王博远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想,如果按照现在的保护力度怎么会让人给绑了呢,陈慧文见到王博远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不通,既然你们都这么小心了,怎么还能被绑匪绑了呢?”王博远思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到这,陈慧文也稍微想了一下说:“其实在没发生这些事之前,是没有这么多保镖的,其实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歆沂本来要跟李国豪去夏威夷的,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歆沂没有去,现在那李国豪。。。”陈慧文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句大声的“姐!”

陈歆沂门都顾不得关,大步流星似的走了过来,对着陈慧文说道:“姐,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渣!”

陈慧文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起这,气的陈歆沂咬牙切齿,气呼呼的对陈慧文说:“姐,你都不知道,那就是个人渣,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我去厕所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他跟那空姐在一个拐角处腻歪!”

听到最后陈慧文洁白娇嫩的脸颊不由得泛起红晕,娇羞的看了一眼王博远又看着陈歆沂说道:“对了,咱爸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嘿嘿,咱爸是不让我出来,但是我说我去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就同意了。”陈歆沂得意的说。

“保镖没跟过来?”

陈词难以没有说话,朝门那边努努嘴说:“都在外边跟门神似的站着呢。”

此时,王博远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青春靓丽的陈歆沂,完全没有了因昨晚惊恐,害怕留下的后遗症,又恢复了往日活泼,古怪伶俐的样子,不知是她在有意掩盖,还是事实就是这样。

王博远和陈歆沂两个人虽然有过前两次的偶遇,虽然每次偶遇都没有好结果,却仍然没有让王博远心里产生抵触和讨厌的情绪,反而,有那么一点好感和期待,期待跟她再一次相遇,然后碰撞出火花或者烟花,有时候人类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身在其中也深陷其中。

陈歆沂一段手舞足蹈后,发现王博远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疑惑的看了王博远一眼,然后又好奇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呼哧着大眼睛问道:“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啊。”说完,陈歆沂害羞的把脸转到一边。

被陈歆沂突然一问,王博远也稍微愣了一下,说道:“不,不是,我还正在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陈慧文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王博远说:“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歆沂今天没什么事,就让她在这陪着你吧,

“哎,不是,我好像也有事儿。”陈歆沂连忙接话,脸上蒙着一层微微的晕红。

陈慧文看到自己亲妹妹头次这个样子,明白了其中深意,再次明令告诉她:“公司的事儿你别管了,今天给你好好放一天假在这陪你的救命恩人,对了,你的事我跟张志诚说了,他下班之后就会过来。”

“哦,姐姐再见。”陈歆沂假装勉强接受,内心欣喜万分,一只小手在空中跟姐姐挥手再见,见姐姐还有话要说,迅速上前推搡着说;“有话明天再说啊。”说着,把陈慧文推出去了。

送走陈慧文之后,陈歆沂回到房间,看见王博远正看着自己,顿时尴尬万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陈歆沂纠结了半天挤出来一句:“你饿了吗?”

王博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了一个让自己困惑很久的问题:“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陈歆沂一想到昨晚自己遭遇的情况,害羞尴尬的神情随之黯淡下来,沉默不语,王博远见状随即明白了陈歆沂误会自己了,马上改口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被打昏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你失忆了?”陈歆沂抬起头看着王博远疑问道。

“我想应该是,只要我一想头就会疼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王博远如实的说着。

陈歆沂疑惑的看着王博远,心想,不会是这小子知道前两次得罪我了,这次救了我不好意思说出口才编这个谎话的吧,那也太笨了吧,想到这陈歆沂不禁嗤笑。

“笑什么,不会是我昨天晚上有做什么丢人的事了吧。”王博远试探性的问道。

陈歆沂摇摇头,接着便把昨天晚上王博远暴起痛扁绑匪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刚说完,王博远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说:“这是我?”只见陈歆沂在那崇拜似的点着头。

“对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问着,陈歆沂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王博远。”

“王博远?”陈歆沂小声嘀咕着,然后愧疚的对王博远说:“前两天的事对不起啊,王大救命恩人。”还没等王博远回复,赶紧补充说:“不过,等王大救命恩人伤养好了可以立刻去上班。”

“等一下,你一口一个王大救命恩人叫着怪不舒服的,你要么叫我王博远,要么叫我博远,都可以,我看你应该没我大,叫哥也行。”说到最后一句王博远嘿嘿一笑,面部撕裂的疼痛让人哭笑不得。

“想得美!”陈歆沂娇羞的顶撞着。

王博远看了一下这个高级病房问道:“歆沂,你说在这住一天得多少钱?”

陈歆沂听后大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下说道:“怎么着也得上万块吧,还不算医疗的费用。”

王博远一听上万块,顿时急了赶紧起身,可刚一抬头全身的疼痛又让自己躺下了,无奈的看着陈歆沂说:“这么贵,我可住不起,你还是赶紧把我弄出去吧。”

“放心吧,不用钱。”陈歆沂安慰的说道。

“这家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不用钱就不用钱?”

“算你聪明,这家医院还真是我家开的。”陈歆沂一本正经的说。

“好吧,对了,昨天晚上那帮人为什么绑架你啊,我听说还让你爸抛售什么股票。”王博远好奇的问。

听到王博远问道这个,陈歆沂也是疑惑,猜测的回答说:“好像是我爸的竞争对手,最近他们在竞争一家公司股权的事,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

“是你那男朋友李国豪搞的鬼?”王博远猜测的说道。

“不要再给我提那个人渣,下次见到他一定把她碎尸万段!”说着,陈歆沂在空中狠狠的挥舞着小拳头。

看着陈歆沂咬牙切齿的样子,王博远心想女人这种动物真不能惹啊。

“差点忘了,你还没吃饭,你想吃什么啊?”陈歆沂温柔的看着王博远,大眼睛呼哧呼哧眨巴着。

“我吃什么都行,你买什么我吃什么。”王博远随意的说道。

“嘿嘿,好的,等着啊。”说完,陈歆沂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陈歆沂出门后,王博远一帧一帧的想着刚刚陈歆沂描述的画面,心想自己怎么突然拥有了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大的爆发力,难道就是因为这些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吗?还是因为那个他搞得鬼?越想疑问越多,越想思绪越乱,越想头痛越严重,在王博远正想要放弃不想的时候,突然脑海里传出一句洪亮的话:“你终于醒了!你真的太弱了,今天就在这里化糜纷飞吧。”

王博远躺在床上,瞳孔瞬间放大,脑袋头痛欲裂,一种字正圆腔的声音在耳边反复说着“你太弱了”,而自己的思想里又反复强调着“你要干什么!”,两种声音相互碰撞相互倾压,试图在无量的空间里分出胜负,无奈两种力量相当一时间分不出胜负,脸上的疼痛相比脑袋碰撞翻滚来说也早以不足挂齿,两种声音的角逐愈演愈烈,王博远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腿上的支架早被踢到了一边,挂在床边的点滴瓶也被推到在地,绑在脸上的绷带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脸上的旧伤渗出斑斑血迹,突然,王博远大吼一声昏阙了过去。

护士手托着医药托盘慢斯条理的巡视着病房,刚从一个病房出来,便听见走廊尽头高级病房里传来玻璃瓶打碎金属落地一系列嘈杂的声音,不用任何思考就知道里面肯定出事了,来不及多想,迅速跑了过去,推开门定睛一看,房间混乱不堪,放下托盘后,赶紧去查看了一下,呼吸急促,瞳孔放大,不敢有任何耽误,往外跑着大声喊到:“张医生,病人出现紧急情况,病人出现紧急情况。”

接着,一位中年医生带着其他护士快速推门走了进来,医生急促走着问道:“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张医生,病人现在呼吸频率加快,瞳孔放大身上的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二度损伤。”护士快速的回答着。

张医生站在病床前,从白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探身下去轻轻打开王博远的眼睛,左眼右眼分别看了一下,护士站在张医生的旁边突然说道:“张医生,病人现在心率正在下降。”

张医生一抬头便看见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平滑的直线,嘀嗒的声音也变成了滴滴的长鸣声,于是迅速对护士说道:“快去准备除颤器。”不等张医生说完,护士赶紧从一边推来除颤器,连通电源,仪器的瓦率开到最大,拿起除颤器交给了张医生,张医生转身接过,护士顺势把盖在王博远身上的被子和穿在身上的衣服掀起来,看准位置之后,张医生娴熟的运用起除颤器。

“啪”,一个保温盒应声掉落在地上,陈歆沂呆呆的站在门前,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医生拿着除颤器在床边努力的抢救,床头边上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像催命音符一样催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一下,一下,又是一下,时间就是在那几秒钟里,突然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发生了变化,“病人现在心率25”每颤一下,数字发生一次变化,慢慢从25回升到75,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歆沂见到医生都停止了抢救动作,慌忙的跑了过去,焦急的问医生:“张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擦了一把汗,看着陈歆沂说:“陈小姐,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可是我刚观察了一下,病人很可能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恐怕一时间很难醒过来,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是说,他现在成了一个植物人了?”陈歆沂含着泪水再次确认的问。

张医生看着陈歆沂楚楚可怜的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张医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多少钱我都会出。”陈歆沂用力的抓住张医生的胳膊激动的摇着请求。

张医生看着陈歆沂,专业又客观的说道:“陈小姐,我特别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这个病情用现在的医疗手段还没办法让病人苏醒过来,只能靠病人的个人意志还有家人朋友的感召,只有这样病人才可能有一天会苏醒过来。”说完,张医生及护士便离开了高级病房。

陈歆沂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境况,瞬间感觉孤独无望,原本乐观向上,坚强活泼的女孩第一次为一个人留下泪水,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第一个让感到温暖的男生在自己出门的一会儿功夫变成了如今的活死人,陈歆沂越想越委屈,越想哭的声音越大。

当陈慧文得知医院发生变故之后就第一时间载着张志诚赶往了医院,推开门后,看见护士正在清理地板上的碎片,而陈歆沂狼狈的坐在一边,满脸泪痕傻傻的看着病床上的王博远,陈慧文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蹲下来温柔的抱住陈歆沂安慰道:“歆沂,没事啊,姐姐在这呢,咱们一定有办法把他治好的。”

被姐姐抱住的陈歆沂,一时间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自责的说道:“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出去买早饭,他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说着,陈歆沂又再次委屈的哭了起来。

陈慧文轻轻的拍着陈歆沂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来了,没事儿了啊,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张志诚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王博远,心情很是复杂,昨天还一起打打闹闹,如今却分隔两个世界,尽管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眼见着自己熟悉的人阴阳相隔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陈慧文把陈歆沂安抚在里间的床上之后,看着自己娇生惯养任性刁蛮的妹妹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心里也很不舒服,轻轻的拂去妹妹脸上的碎发,温柔的盖上被子,之后,脚步轻盈的走出了房间。

见到张志诚后,歉意的说道:“张组长,真对不起,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总,您别这样,发生这种事是谁也不想看到的,而且事情发生的又是那么突然。”张志诚宽慰道。

“张组长,你放心,这件事因我们陈家而起,你弟弟的病情我们会负责到底,一直到他恢复为止。”陈慧文向张志诚保证道。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觉得更应该知道的人应该是他的父母。”说着,张志诚看向王博远说。

陈慧文点点头,真诚的说道:“嗯,是应该这样的,那你现在赶紧跟他父母联系,然后安排人接他们过来。”

张志诚犹豫了一下说:“陈总,说实在的,其实我跟博远也才认识几天,他父母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

“什么”陈慧文听后很是惊讶,深呼了一口气,对张志诚说道:“那这样你现在回公司找到人事部主管,把前两天王博远来咱们公司面试的简历找出来,里面应该有王博远家的地址。”

“好的,陈总,我立刻回公司办这件事。”说完,张志诚便走出了高级病房。

王博远在一个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拼命挣扎后在远处看到了星星点光,凭着感觉朝光点的方向走着,临近之后才发现,是一个茅草屋里的烛火。茅草屋在一片黑暗无际的开阔处孤独高傲的伫立着,王博远试探着推了一下门,门则应声打开了,躬着身子好奇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背对着门坐着一位身着粗布麻衣,挽着发束,黝黑色的散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副隐者的装扮,面前的桌案上规整的摆着线装书,一盏年迈的烛台燃烧着昏黄色的烛火,烛火直立而纤细给人像是时间静止的错觉。

还没等王博远说话,里面的人发出浑厚的声音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就是这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声音,之前跟自己对话的声音就是他’,王博远心里想着既惊讶又好奇又害怕,脚下又鬼使神差的朝屋里走去,在距离那位隐者一米的地方,王博远强制自己停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那位隐者的背影,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见过,当王博远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时候,安静的坐在草铺垫上隐者装扮的人开口说道:“坐吧。”

王博远看着这位神秘的人心里反复确认着,可自己的双脚却不自觉的向前走去坐在了桌案对面的草铺垫上,此时心中虽有着千万种疑问,想问却不知从哪里问起,静静的坐在那里,专注的看着,桌案上的烛火依旧直立而纤细,周围没有任何声响,静的神秘,静的不合常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那位隐者依旧背对着王博远,像一个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王博远也坐在草铺垫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观察着。

“你心里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吧。”那位隐者平静的开口说道。

王博远闻言,顿了顿说:“你是谁?”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那位隐者自信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的声音和背影让我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王博远面对那位隐者的质问诚实的回答。

“你我之间何止是熟悉这么简单啊。”那位隐者感慨道。

“我们之前认识吗?见过面吗?”王博远试探性的问道。

“你我之间血脉相连,未曾谋面。”那位隐者说。

王博远越听越听不懂,心想,自己长这么大家里人也没说过我还有个同父同母的兄弟,除了一个看着长大的妹妹,今天在这却冒出一个自称跟我血脉相连的人。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怎么样才能回去?”王博远继续问着。

那位隐者背对着王博远淡定的说:“我们现在在我们的世界里,也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回去。”

听着那位隐者绕口令般的说话哲学,王博远越发迷惑了,不耐烦的对那位古人说:”大哥,咱能把话说明白点吗?现在二十一世纪了,都不兴用这么拗口的话来交流。”

“有些事情很简单,只是有时候你蒙蔽其中不知缘由罢了。”

经过几轮对话下来,王博远心里的恐惧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对那位隐者的真面目越发好奇,于是,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能不能面对面的把这里面的缘由说清楚了。”

“你确要一睹我的真实面貌?”那位隐者反问道。

“我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看看是不是你说的血脉相连,未曾谋面。”

“好”说着,那位隐者像是坐在旋转罗盘上一样,自左向右慢慢旋转了过来,可正当坐定在王博远正面的时候,王博远震惊了。

王博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自觉脱口惊讶道:“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的样子你看清了吧。”

王博远瞪着一双眼睛震惊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位隐者,只见那位隐者跟自己长着一样的面容,只是比自己看上去有些沧桑凌厉,五官消瘦。

王博远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转过身的那位隐者胸前佩戴着一枚圆形狼头图腾的挂链,长着一副与王博远一模一样的五官,如果此时一位路人看到,肯定以为坐在桌案两边的人是一对双胞胎,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俩人四目相对,那位隐者看着王博远平静的说:“我的前世是一位将军也是一位推演家,我叫世柯。

“世柯?将军?”王博远疑惑的看着那位隐者,再次问道:“推演家是什么?”

世柯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王博远说:“正是,根据五行八卦推算世事的发展,”

王博远上下打量着世轲,希望从他说话的表情或身体的一些小动作看出一些端倪,不知道是世轲伪装的好,还是真的就没有,最终一无所获。

放弃明察秋毫之后,王博远严肃的问道:“按你说的,世轲这个人都距离现在好几千年了,就算是尸体都风干成标本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世轲,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这个你不需要相信,事实就是这样。”世轲像一个雕塑一样端坐着目光专注的看着王博远。

听到这个回答,王博远气的差点吐血,无奈的对世轲说:“就算事实是这样,你为什么长的跟我一模一样?”

“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个人。”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一样。”王博远辩驳道。

世轲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那天晚上我问你的事儿,你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这次把我弄到这儿来,要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昨晚如果不是我即使现身,你觉得咱俩还会坐在这里说话吗?”世轲依旧坐在对面淡定的说着,不紧不慢。

王博远看着世轲,疑惑的问道:“昨天晚上那三个绑匪就是你打废的?”

“正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三个宵小之辈破坏。”世轲气愤的说。

“你的身体?”王博远指着自己的身体疑惑的问世轲。

世轲微微点点头,看着王博远说:“同时也是你的身体,只是你太弱了,根本无法雄霸天下,逐鹿中原,成就一番宏图伟业。”

“雄霸天下?逐鹿中原?还成就一番宏图伟业?”王博远疑问式的反问道。

“正是,好男儿应胸怀天下,志在天下,而非蜗居一方苟且偷生!”世轲霸气的回复说。

听到最后王博远赶紧抬手示意停止,调侃的说道:“等下等下,首先啊,我这身子骨在同龄人里面算是可以的了,虽然打不过三个绑匪,但是如果单挑的话,我还能打倒一个;其次,我没有你这么大的雄心壮志,我只是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生活在一个穷村庄的小老百姓,我只想好好工作,努力挣钱,让家里人以后过上好日子,不再为了那点学费愁眉苦脸,这就是我最简单的愿望,也是我最终的愿望。”

世轲听后良久,严肃的看着王博远,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们两个人,只能留一个!”

王博远坐在对面瞬间感受到世轲气场上带来的压力,稍微平复被压迫的气息之后,看着世轲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要执意要我的身体?”

“复仇!”世轲带着怒火,狠狠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复仇?复什么仇?”王博远问道。

世轲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出神的望向黑暗的远方,回忆道:“我本是布依族羌人,因为战乱自幼成了孤儿,被师父收养之后隐居山林潜心练武学习推算之术,学成之后,师傅知我胸怀天下便允许我下山建功立业,下山后辅佐当时由布依族统治的白狼国。在一次与吐蕃国生死之战中,无奈我的好兄弟白狼国首领慕归轻信奸逆小人孤军深入敌后,最终惨败,慕归也战死沙场。为了拯救即将灭亡的白狼国,我力排众议当上白狼国首领,向吐蕃纳贡割地称臣,经过数十年的励精图治和全族人的努力,昔日的边陲小国最终崛起,之后,我便调遣八位将军从四路出发,收疆土报国仇,无奈当时的吐蕃国与大唐南北联手,两面夹击,盛极一时的白狼国最终战败,白狼国也在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之后吐蕃国为了阻止我转世投胎便在我的墓穴周围布上阵法,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就这样,过了千年之后,一股外来的力量打破了阵法,由此,我便趁机从阵法中逃脱出来,进入了当时还未成型的身体里,也就是你的身体,之前的二十年里我在你体内都是休眠的状态,游离在你的潜意识里,如今我觉得时机成熟也该是完成我千年的夙愿了。”

“所以你要我成为你,然后再去报当年的灭国之仇?”王博远问道。

世轲缓缓坐回原位,认真的回答说:“正是此意!”

王博远似有深意的点点头,看着世轲真诚说:“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些东西早就没有了,我只在初中高中的历史课上学过一些,如果不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吐蕃和唐朝还一起做过这些事,再说,就算你真的能复仇,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即使你把我的身体换成你的思想,也照样身无分文,如今的环境,可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关于财力方面我自有打算,只要找到埋葬我的古墓便可以找到宝藏。”世轲自信的说道。

“宝藏?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墓里有宝藏?”王博远兴奋的问着世轲。

“是也不是,在我的棺冢里有一张藏宝图,拿到它就可以找到宝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吐蕃国可能在灭白狼国之后就已经把里面的宝藏找出来了,所以你还是别费劲了啊,赶紧让我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弄呢。”王博远深切的分析道。

世轲上下打量一下王博远说道:“就算我真的退出,你这样苟且一生碌碌无为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去我留。”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王博远冷冷的问道。

“哈哈,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肯放过你,我被困住了上千年,如今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我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世轲狂笑似的呼喊着。

王博远腾的站起身,怒视着世轲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决定谁去谁留吧。”

世轲淡定的坐在桌案前,镇定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白费力气了。”

王博远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也要给你拼个鱼死网破!”

世轲嗤笑一声,看着王博远说道:“别说,刚刚你身上还真有一点我当年一点气势,这样吧,你我之间本就是天注定,不如我们今天在这里立一道盟誓。”

“什么盟誓?”王博远站在原地防御性的问道。

“也不算盟誓,算是给你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给你两年时间学习,积累一定的财富,在一个领域内称王称霸!”世轲掷地有声的看着王博远说。

“不行,两年时间太短了,你想想你当初跟你师傅学习花了多久,建功立业又花了多久,最少四年时间,我才能试试。”王博远辩解道。

世轲思索一下,点点头看着王博远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四年之后,你若仍是碌碌无为,别怪我手下无情。”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王博远攥着拳头铿锵有力的说道。

世轲微笑的看着王博远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身处何地吗?”

王博远忽然想起来了,刚才一直关心的问题,连忙问道:“我们到底在哪?”

“我们现在身处在你的深度梦境中,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你心中所想,都是你心中所求,一切都是虚妄,包括我在内,唯有你是真实的。”世轲客观真诚的说道。

“什么?”王博远刚说完,只见世轲破碎成烟,眼前的桌案,烛台,房屋逐渐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忽然,外来的一股力量撕扯着王博远,像是进入了一台绞肉机,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最终只剩下一片漆黑无边的辽阔。

一抹银白色的月光安静的洒在同铭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寂静的夜显得有些孤独,显得有些冷漠,一个纤弱的背影静静的趴在床边,慵懒的睡着,呼吸均匀,每次呼吸间都透露着可爱,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着还未凝结的泪水,一道清晰可见的泪痕无情的划破了娇嫩的脸庞,粉嫩的红唇喃喃细语的说着梦里的甜言蜜语,时不时花瓣似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露出一点淡淡的微笑,陈歆沂在多日疲倦和伤心的折磨下平静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清晨,阳光穿过鱼肚白的天际慢慢辐照大地,一束暖暖的阳光缓缓照进豪华的病房内,床头上的心电监护仪有规律的响着滴答声,陈歆沂幸福的趴在床边安详的睡着,王博远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这一刻,像时光流逝般,阳光缓缓从墙角照射到床边,接着又调皮的照射到王博远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刺眼还是因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王博远的眼睛微微松动了一下,一只手也微微动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陈歆沂被一旁轻微的动静扰醒了,慢慢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待看清之后,瞬间惊喜万分,立刻站起身贴到王博远脸前激动的观察着,只见王博远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陈歆沂见到王博远醒来欣喜万分,瞬间眼眶里充满泪水,强忍着眼泪高兴的看着王博远说:“你终于醒了!”

王博远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喜极而泣的陈歆沂,听着床头上滴答的声音,闻着周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的生活环境里,然后,努力的通过声带振动发出一个声音:“水。”

陈歆沂一听,赶紧起身去桌台上倒水,刚走了两步不偏不倚绊到了床边的椅子,瞬间,一阵疼痛从膝盖骨传到大脑神经,简单揉了揉被撞的膝盖,用力的推开椅子,直接朝桌台跑去,不一会儿,一杯水端到了王博远面前,陈歆沂温柔的抬起王博远的头轻轻的放在枕头上,端起水杯,捏着小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着。这一刻,陈歆沂确信,自己的心只为一个人跳动着。

喝完水之后,王博远发觉自己身上的绷带已经被悉数拆掉,脚上的支架也被撤掉,轻轻活动一下手臂还有轻微的疼痛感,看向旁边坐着的陈歆沂,面容憔悴,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在大大的眼睛下尤为明显,晶莹的泪水停留在睫毛上,王博远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陈歆沂抬手一抹,连忙解释道:“啊,刚睡醒打哈欠来着。”

“哦,我昏迷多久了?”王博远问道。

陈歆沂抬起手,掰着手指头,伸到王博远面前撅着嘴,嗔怪说道:“都一个星期里,你还真能睡!”

“都这么久了,我得赶紧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他们肯定都担心坏了!”王博远担心的说道。

“别着急,你这刚醒过来,等过两天再给他们报平安也行啊。”陈歆沂安慰道。

“不行,咱们这有电话吗?”王博远焦急的问。

陈歆沂失望的摇摇头,接着又鬼笑着对王博远说:“不过,我这里有手机。”说着,陈歆沂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翻盖手机递给王博远。

王博远接过手机,端详了一下又还给了陈歆沂,故作镇定的说:“我说你来拨吧,这个,我用不习惯。”

“哦,好,你说吧。”陈歆沂接过手机熟练的操作着,接着,电话拨了过去,一阵盲音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应答声,陈歆沂赶紧把手机递给王博远,轻声说道:“接通了。”

王博远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一阵鼻酸,强忍住眼泪,稍微平复一下后,镇定的说道:“妈,是我。”

“啊,谁?”

“是我,博远。”

“啊,博远啊,哎呀,我的儿啊,你终于来电话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来电话,家里都担心死了。”

王博远从手机里听到自己母亲啜泣的声音时,两行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在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赶紧安慰道:“妈,我在这边没事,工作也挺好的,遇到了很多帮我的人,这段时间太忙,都忘了给你打电话了,现在正好有时间就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嗯,家里面你不用担心,家里都好着呢,我,你爸,还有你小妹都好着呢,你在那边好好干,不要给人家找麻烦啊。”

“嗯,妈,我知道。”

“你在那边再忙也别忘了看书,你没上大学,再不看书咋能干的过人家。”

“嗯,好的,妈,现在天冷了,你出门的话别忘了多穿点衣裳。”

“嗯,没事,家里不冷,你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苦了自己。”

昔日很平常的问候和关怀对于经历过生死的王博远来说显得弥足珍贵,不轻易流下眼泪的王博远此时已泪流满面,知道自己已经啼不泣声,赶紧说道:“妈,我这边又开始忙了,等我下班了再给你打过去啊。”说完,王博远挂断了电话,扭过头看着窗外,任由眼泪肆意流淌,陈歆沂心疼的看着,想上前去安慰又制止住了自己,心想,此时让他自己痛快的哭着应该是最好的方式吧,就这样,坐在一边静静的陪伴着。

待王博远恢复心情之后,回过头来刚好看到陈歆沂在看着自己,尴尬的不知所措,眼睛羞涩的微微垂下说道:“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

“没关系,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就当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嘿嘿。”陈歆沂看着王博远傻笑着说道。

“对了,最近张志诚来过吗?我的衣服在哪呢?”王博远忽然问道。

“昨天下午来过一次,听说最近公司在做季度业务总结,比较忙,你衣服啊只剩一条裤子里,上衣已经烂了,就给扔了,裤子在柜子里现在要吗?

王博远微微摇摇头,轻声说:“先不用,裤子在就行。”

“对了,我姐交待说,你醒了之后立刻给她打电话。”说着,陈歆沂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片刻之后,陈歆沂挂了电话,王博远好奇的问道:“你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歆沂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等她来了她会跟你说的。”

“好吧,歆沂,你出去帮我买点东西好不好?”王博远看着陈歆沂请求道。

“可以啊。”陈歆沂欣然答应着,转念一想,改口道:“不行,我出去你再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王博远听后心里一阵暖流,安慰的保证道:“放心吧,这次不会的,我向你保证会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陈歆沂的脑袋就跟拨浪鼓似的摇起来,态度特别坚硬的说:“不行,没商量!”说完,大眼睛提溜一转,笑着说道:“我可以给我姐打电话,让她在来的路上顺便买回来。”

王博远点点头,说道:“也行,让她帮我带回来几本关于金融的书吧。”

“金融?没搞错吧,现在看书啊,我以为你是要吃点什么呢,那你想吃点什么啊?”

“随便。”

“又是随便。”陈歆沂鼓着腮帮子嘀咕着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陈慧文接到陈歆沂的电话之后,简单交待一下手头的工作,便直接朝医院赶去,走到中途,又接到陈歆沂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虽然有疑惑,但为了赶时间没有过多解释,陈慧文走进了一家书店,片刻之后,捧着几本书走了出来,进入车内后直奔同铭医院。

陈慧文推开医院的门,手里拎着几本书,挎着包,不紧不慢的来到王博远的床前,顺势把那几本书递给了陈歆沂,顺便说道:“现在博远也醒来了,你在这守了这么长时间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今天晚上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再过来。”

陈歆沂接过书,放在床的一角,撅着嘴撒娇着说道:“我不,姐,我就在这,哪儿也不去”,说完还倔强的别过头。

陈慧文看着自己天真可爱的妹妹,无奈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咱爸让你回去,他有事跟你说。”

“咱爸找我什么事?”陈歆沂呼哧的大眼睛看着陈慧文问道。

“你说呢?”陈慧文提示的反问道。

“哦”陈歆沂忽然想起来了,赶紧嘱咐道:“那我去去就回,你可得把这个病人照顾好了啊。”

陈慧文无奈的点点头,接着,陈歆沂三步并两步走出了病房。

陈慧文坐到床边,从容的看着王博远说道:“醒过来就好,路上来的比较着急,你看看那几本书是不是你要的。”

“嗯嗯,谢谢”王博远客气的说道。

陈慧文拿过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手包,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提给王博远说:“这里是两百万的支票。”

“这是?”王博远疑问道。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点钱算是我们陈家的一点心意。”陈慧文看着王博远真诚的说道。

王博远摇着头,推辞道:“这个真不需要,当时也是碰巧了,不管当时是不是歆沂,我都会站出来的,其实结局我也没想到。”

“什么结局没想到?”陈慧文疑惑的问道。

王博远得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迅速补充道:“没,没什么,这个我真不能要,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很需要钱,但是这种意外的钱财,还是不要的好。”

陈慧文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继续说着:“其实这笔钱不单单是给你的,也算是给歆沂的。”

“什么意思?”

陈慧文思索了一下,下定决心的说道:“其实在你昏迷的这一个星期里,歆沂一直都守在你身边,不管白天黑夜,你也能看出来,我们家对歆沂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也就养成了她刁蛮任性的性格,我们家就我们俩个女孩,所以家里人更是对她宠溺,她能为你做这些事,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想到了,本以为她会三分钟热度做做样子照顾你几天,可没想到,一直照顾到你醒来,原本都是别人照顾她迁就她,现在不一样了,她因为你,变的成熟了很多,也学会了关心别人,照顾别人,也知道了做事说话要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而我们却看在眼里,我想不用我明说,你也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了吧。”

“嗯嗯”王博远感动的微微点着头。

“我们陈家在SH市,不说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但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家族,所以。。。”陈慧文停止了后面说的话,似有深意的看着王博远。

“其实,我也没想着要歆沂做我的女朋友,我有女朋友,跟我从小玩到大,我之所以来SH市,是想向她证明,通过我的努力可以给她幸福。”王博远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能有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陈慧文夸赞道。

王博远犹豫了一下,真诚的说道:“我特别感谢歆沂在我昏迷期间照顾我,但是。。。”

话还没说完,陈慧文打断道:“你们的事,我不掺和,有些话你还是亲自对歆沂说比较好,如果,你打算要跟歆沂在一起,你知道门当户对吧。”

“放心吧,即使我要跟歆沂在一起,也不会是现在一无所有的状态,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小白脸,攀高枝,有些物质上的东西还是需要靠自己努力争取过来的。”王博远坚定的看着陈慧文说道。

“那就好,这样吧,支票先放在我这里,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钱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拿。”陈慧文提议道。

“可以,不过,我可希望自己用不到那笔钱。”王博远开玩笑的说着。

陈慧文跟王博远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去公司了,陈歆沂回到陈家之后跟陈父深入聊了一次,开开心心的从陈家出来,直奔医院,可是刚一推开门,发现病房内空无一人,王博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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