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与禹国以山脉隔开,中间有一关卡,此时谢橙正立于关卡前看着守将将使团交与天朝兵士。
想到出发时一队队边境军再看现在仅剩的十余辆车的使团,心中不禁吐槽:既然士兵都不能进天朝国土,还派那么兵士前来干什么,遛弯么?是的禹国大部队是不能进入天朝国土的,在边界时就会将使团交由天朝保护,待会盟结束再将使团送回来。
待交接完成,谢橙发现岳阳竟然没有回去。于是打马跑到他旁边问道:“你为何没有回去?”
“原来是橙兄,我父命我保护众人,所以我便跟你们一同前往。”
“你一个人保护我们一群,这是否有些牵强,他为何不多派点人前来,如此才算保护。”岳阳支吾了半天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谢橙觉得甚是无趣,就打马走了。
车队此时除了出使官与侍者便只有皇家书院的学子了,可谓是精简至极,谢橙无聊便与天朝一英俊小将搭话,但那小将目不斜视,与她保持距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谢橙以为自己并非出使人员而是恐怖分子一样,于是生出戏弄之心便对他说:“你这小将好生无礼,我们可是天朝的贵客,你这样便是天朝的待客之道么。”
那小将登时急了,支支吾吾一副窘迫模样,谢橙看的颇为有趣。此时一护卫统领来到两人身边说:“舍弟愚钝,冒犯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谢橙见那统领如此认真便呵呵一笑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说着便打马跑到盛洲几人身边了。
“谢兄不可到处乱跑,此乃天朝上国,我们需谨慎行事,以免惹来麻烦。”
谢橙连声道是,盛洲看着谢橙轻嗤了一声。
由于使团遇匪一事耽搁了一些时日,天朝总护卫统领加快行进速度,谢橙众人也不得不一路急行,武科还好,文科众人体质本就偏弱遭遇山匪一事至今惊魂未定,加上连日不得好生修养,日夜兼程,所以在临近京城的上元城时皆纷纷病倒。
“成教习,如今文科学子病弱,会盟将至,该如何是好。”等将一众病人安置好,陆庭忧心忡忡的对成青山说。
“这,在下也无甚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实在不行也只能放弃文比了。”
“也只好如此了,希望陛下不要怪罪才好。”说罢便亲自招呼病患去了。
这边谢橙经过连日行路早已枯燥乏味,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现下如何忍得了,于是找到盛洲怂恿道:“盛洲,如今文科众人病倒大半,教习定然会在此停留一阵,不如我等溜出去体验一下天国上朝的风采。”
“我拒绝。”
“你这一路行事,如此安分守己,谨言慎行,哪里还有一点禹洲城一霸的风采。”
“是么,你似乎格外胆大妄为。”
“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说着便转身悄悄溜走,盛洲最终一脸纠结的跟谢橙出了驿站。
“你怎么又跟上来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
“逛你的,少说废话。”
“行吧,看你陪我的分儿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一边说着一边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两人来到了繁华巷道,发现有许多青年男女毫无避讳的两两走在一起,还有一些青年头戴簪花,面施脂粉,街边还有众多花灯装饰,谢橙不禁心生感慨这天朝民风果然开放许多,禹国虽然民风也开放,但却也少见成对的青年男女毫不避讳的走在街上。
“天朝果然民风如此不同,对女子的要求也宽松许多,竟有如此多有情之人一起游街。”
“天朝民风确实比禹国开放,但也不至于此,只因今天乃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青年女郎会约心仪的郎君出游,而那男子不能在今日拒绝。”
“竟然还有这样的节日,实在太有趣了。”
这边盛洲走到一摊位前买了只簪花给谢橙带上一个。“你干什么呢,我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知道,但是今日必须带着,如果不想被人骚扰的话,这个是用来表明你已有心上人的标志。”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刚刚看到好些男子都带着簪花,还以为有什么不可说的癖好呢。”谢橙顿时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拉着盛洲向最大的花灯摊子走去。“既然是花朝节,那怎么能不买花灯呢,来挑一个,我送给你。”说着指着一兔子样形状的花灯对老板说:“大叔,那个花灯我要了。”待盛洲选好灯,谢橙顿时腹中发出一阵咕咕之声。
这时盛洲从身后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谢橙,“喏,想来你出来的急,没有吃饭肯定腹中饥饿,我刚顺手买了你最爱吃的鸡腿,拿着吧。”
谢橙看着灯光下的盛洲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你那是什么表情?”说着往谢橙头上用力弹了一下,嘲笑着你然后跑走了,谢橙不由大叫盛洲的名字追了过去。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河边,寻了个靠河的酒肆坐下,只见河面上绵延不绝的布满了各式的河灯,河灯顺流而下,星星点点的,远远望去就如同九天上的星河一样,令人迷醉,谢橙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沉浸在这温暖的夜色里不可自拔。
由于对谢橙醉酒心有余悸,所以并不敢让谢橙过多饮酒,待她微醺,盛洲便借口天色已晚将谢橙拉了出来。
此时街道上已无行人,街道两边的灯光也很是暗淡,但这对于两个修为高深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于是两人飞快的向驿站走去,在经过一条暗巷时,谢橙不知怎么竟被路边石头拌住了脚,摔倒在地,待坐起来后感觉自己左手一片黏腻,盛洲立马将花灯举至谢橙跟前,她发现自己左手竟满是鲜血。
“啊,怎么流血了?”
盛洲立马将谢橙的手抓过来仔细查看,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丝伤口,于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些并非你的血。”
说着提起灯向谢橙摔倒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滩血迹,谢橙闻了闻手上的血,惊讶的说:“这是人血,何人在此受伤?”
“你看,那边还有。”谢橙顺着盛洲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地上确实有零星血迹,两人顺着血迹一路查探,发现血迹在一座废宅门前便消失了,两人对视一眼,暗自提高警惕,推开门谨慎的走了进去。
宅内很是荒凉,杂草丛生,鼠蚁遍布,两人分开四处查探,发现后院屋内竟有灯光透出,数十彪型大汉守在那间屋子跟前,在盛洲的示意下两人从偏僻处飞身上房,掀开瓦片向屋内看去,就发现数十妙龄少女被捆绑在角落低声哭泣,这些少女旁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少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正中间一面带狸猫面具的男子坐于桌前,靠近门口处一大汉单膝跪地。
突然面具男子突然将桌上茶杯扫落在地,怒斥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大人,我等行事素来谨慎小心您是知道的,今日此子与目标女子甚是亲密,二人形影不离,不得已我等才会贸然下手。一时失手,请主上恕罪。”
“逃走的女子可有消息?”那面具男继续说道。
“并没有。”
“还不快去找,一定要快些找回来。”那大汉一边应是一边惶恐的退出去了,然后屋外的人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了。
由于房屋年久失修,屋顶瓦片很快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只听咔嚓一声两人脚下的瓦片就断裂了。
“什么人?”那面具男一边喝问一边掷出暗器向两人射来,盛洲两人赶紧躲避,谢橙一时大意下竟中了敌人一根银针。两人下了房,顿时便被黑衣大汉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