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谢橙这边,盛洲与沈月白两人除了上午比过一场后便再没有人敢上前挑战,此时两人都站在擂台上静静的观看谢橙比武。
盛洲见其与那男子僵持不下,不由得身体僵硬,面色难看,连握着剑的手都不由得加重几分,沈月白见他如此表现便走到他面前轻轻说道:“洲弟是在为谢橙担忧么?”
盛洲见自己心事被人说破,不由得恼羞成怒,转身就要离开,沈月白拦住他的去路。
“洲弟似乎对谢橙很是特别,那天晚上躲在墙角的是你吧。”
盛洲不由得想起那晚凉亭中,谢橙醉酒而沈月白却趁机对其举止亲腻,不由得冷冷一笑讽刺的看着他,
“这么说那天你是知道我在那里故意做给我看的么,怎么?为了试探我?”
沈月白轻轻一笑,“不知道姑姑知道你对一男子产生情愫会是什么反应呢?”
盛洲冷酷的道:“我不知道皇子殿下说什么?”
“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不必留手。”
此话好似戳到盛洲肺管之上,他顿时面色铁青低声威胁道:“你若敢动他,我毕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沈月白轻轻拍了拍盛洲的肩膀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我两人师兄弟一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然后到自己擂台盘膝坐下,闭目养起神来,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谢橙两人的比斗所吸引,所以并没有人发现盛洲两人之间的这番较量。
这边谢橙眼见就要落败,危急关头,她体内祖传功法自动运转,与师父所授心法竟融合了起来,谢橙眼角渐渐浮现出暗红色花纹,很是妖治艳丽,此花纹非常浅淡,犹如夜空中的闪烁的繁星一般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大部分人皆以为她是竭力运功导致的眼尾发红,只有一金国之人看到后面色大变。
谢橙此时感觉犹如神助,浑身气力源源不断,立刻飞身踢出一脚将其震的倒退数步全力施为才停在了擂台边缘,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谢橙,“没想到谢兄竟还能爆发如此战力,当真令在下敬佩之极。”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说完闭眼将剑举至头顶,运起十成功力向其一挥,顿时汇聚出一道夺目剑芒,从天而降直劈其首,完颜烈连忙将刀高举竭力抵挡,谁知剑芒突然突然一转分散成数股剑气直冲周身,一时不查之下,顿时被轰下擂台,此刻他极其狼狈,浑身衣衫被剑气割裂,瞬间衣不蔽体。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没想到这打个擂台竟然还能落得个裸奔的下场,而在场的贵女们纷纷遮面尖叫出声,谢橙抬眼一看,顿时一阵尴尬,连忙将自己外衫除下,一脸歉意的小跑至其身前,将衣衫递给他,“哎,完颜兄实在对不住,在下并非有意,快些遮挡一下吧。”
完颜烈此时满面充血,瞪了一眼谢橙然后一把将其外衫夺过挡住关键部位,怒哼一声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当裁判宣布结果时,谢橙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赢了,往常她修练之时都是将两部心法分开修习,并没有发现异样,没想到比斗时两功融合运行竟然能产生如此之大的威力,不由得更加确信了师傅所授心法与家族功法息息相关的事实。
围观学子见其如此凶残,唯恐也落得个裸奔的下场,顿时一脸后怕离谢橙的所在擂台远远的,心中庆幸刚刚并不是自己,而接下来的时间也未有人敢再上台挑战。
于是给谢橙留下恢复的时间,谢橙盘膝而坐试着将两功同修,眼尾很快氲出花纹,但她自己并没有发现,只觉得恢复速度较往常加快了一成之多,待她调息完毕收功之时便决定以后要将两种心法融合修炼。
很快擂台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终于决出前十名学子,其中天朝占三个席位,禹国占三个席位,金国占两个席位,女真与商朝各占一个席位,待礼官登记好名单后,众人便离散开了。
谢橙众人还没回到安置院落时便被风夙拦了下来,成青山以为其是心下不甘前来报复的,于是便将谢橙拉至身后语气生硬的说道:“不知这位学子有何贵干?”
风夙随即行了一礼便看向他身后的谢橙。
“吾对这位谢兄弟很是仰慕,希望能邀请他一同赏月。”
成青山见他语气平缓神色自若并不似伺机生事,不禁放缓了语气。
“明日便是决赛,你与他分属于不同阵营,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
风夙见他委婉拒绝并不放弃,近而说道:“吾与他虽分属不同阵营,但你我两国确是交好,私下联系情谊有何不可。”
谢橙见他都把这事上升到两国邦交层面上了,便止住成教习要说的话答应了风夙的邀约,风夙便留下地点时间便离开了。
成青山见此也率众人回到住处,他现在对谢橙重视非常,因为今天谢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于是便拉住要回房的谢橙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你现在身负重任,为防风夙对你不利,还是让盛洲陪你前去赴约吧。”
“风夙是我的手下败将,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教习还请放心。”
成青山见她如此笃定,又想起其赛场上的凶残表现顿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多余,于是一脸微妙的摆了摆手示意谢橙可以离去,她回房换了身衣衫前往花园左边的小亭子赴约。
待谢橙到了此处,竟然发现还有一面色苍老身穿类似祭袍之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知二位有何贵干?不会真约我来赏月吧。”
风夙并未回答谢橙而是介绍起旁边的老者来,“这位是吾金国祭祀崇林大人,便是其找你有事。”
谢橙便一脸狐疑的看这里两人,“我与祭祀并不相识,不知找我何事?”
那崇林祭祀挥手让风夙站远一些,然后对谢橙说道:“阁下并非男子,而是女子吧。”
谢橙听到此处心里一惊,不由得戒备道:“这阁下可是猜错了,我确是男儿之身。”崇林见其面色戒备便笑了笑说道:“不知阁下可对我金国可有所了解?”
谢橙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问题便没有回答,那祭祀见她不答也不生气朝旁边踱了几步,一脸高傲的看着谢橙。
“我金国皇族皆拥有特殊血脉,以相应之法激发便会产生巨大能量,同时面上会出现特殊花纹,男子在鬓边,女子则在眼尾。”
谢橙打断道:“你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那祭祀示意她稍安勿躁,“由于与外族通婚,我皇族血脉日渐稀薄,往往一生都难以激发,现在只能在面上绘上图腾以示对强大血脉的向往,今日我观谢小友运功之时面上竟有血脉图腾浮现,这才邀谢小友前来相见。”
谢橙听道这里有些怀疑,她可从来没在自己脸上发现有图腾之类的花纹,于是便说:“祭祀大人或许是弄错了,我脸上并无什么血脉图腾之类花纹。”
这时那祭祀笑了笑,“谢小友并未听明白,老夫说的是这种图腾需要激发才会显现,谢小友激战之时定是未曾发觉,不若现在运功一试便知。”说着递给谢橙一面铜镜,谢橙心想难道是我将两功同时运行时产生了什么异变,不由得暗自运转功法,向镜面看去,镜面虽然昏黄但却实能清晰的看到两眼尾氲出的细小花纹,不由得吓的将镜子扔了出去。
“小友现在相信在下的话了吧。”
谢橙虽心下骇然,面上确是不显,十分平静的说道:“就算有花纹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若无其它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走。那祭祀也不阻拦只是告诉谢橙如果对自己的身世有何疑惑便去找他,谢橙对此嗤之以鼻,她能有什么身世之谜,不过是穿越而来的孤魂,即使原主身世成迷,那也不关她的事,但她却不知冥冥之中她与原主早已不分彼此。
谢橙这边一脸郁闷的回了房间,见其他几人都各行其事,很是悠闲,便躺下沉思自己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为何交给自己这种功法,还要在山村隐居,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没有关联?想了半天谢橙除了头疼之外再无其他收获,而且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于是起身出了房门去找酒去了。盛洲见谢橙离开,马上停下手上的事沉思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这边谢橙找到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边,原本她因为小时候溺过水非常怕水,平日并不会独自一人在水边停留,但今天由于心中实在太过烦闷,而水边清风刚好能抚平其思绪才破例停留在此地。
她席地而坐看着被月华笼罩的湖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她确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她身后远远的看着她,不敢近前,不知过了多久,谢橙已经微醺,这时她发现酒没有了,于是踉跄着起身,正当她准备转身时脚下突然打滑,一下便跌至水中,谢橙挣扎了几下便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