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顿时生无可恋。
几人戴上口罩进了村,村子与昨日并未有什么区别,村中之人皆是行色匆匆匆见到众人便躲。
谢橙便想四处寻找那个挑着货物的老汉再打听一番,找了半天终于听到从一间茅草屋后传来了拨浪鼓的声音。
众人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令人诧异的是那老汉早已死去多时,死相与王友才颇为相似,而众人听到的波浪鼓声则来自于其身边所站着的小乞儿。
那小乞儿约莫七八岁光景,此时并未注意到他们几人,谢橙连忙走了过去,蹲下来拉住那小乞儿轻声说道:“孩子,你可知这老伯什么时候死去的么?”
那小乞儿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橙顿时一脸的惊慌失措,很快就挣脱谢城拿着波浪鼓跑来了。
谢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孩人小力气到是挺大,她刚刚虽然没有用全力抓住那孩子,但所用气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挣脱的。
谢橙正要起身去追,盛洲连忙拉住对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乱跑,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
这时谢橙突然意到这里很可能真的有奇怪的病症,于是停了下来。
姜潮检查了那老伯的尸体,站起来时一脸的凝重。
“大哥,有什么发现?”
“这老者与王友才死状相同,身上并未有其他创伤,且口有白色泡沫,这说明他们二人死因相同。”
就在这时,突然冒出一群村中之人一脸麻木的将老者抬走,似是对老者的死早已漠然,且拉上尸体就走并未有一人理会姜潮一行。
几人感觉十分奇怪便跟了上去,结果见到他们将老者尸首丢进火堆中焚烧了。
“奇怪,”谢橙摸着下巴说道:“这天朝不是自古以来都推崇入土为安么?怎么这些人也不通知老者家人就私自将人火葬,我若记得没错,这老者似乎并非村中之人吧,这些人行事实在是有违常理。”
其他几人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姜潮表示让谢橙两人带他们赶快前往王友才家,看看是否能有所发现。
众人来到王友才家中,王氏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肯多说,焦急的劝众人赶快离开的模样。
谢橙连忙将姜潮和盛洲拉至王氏跟前说道:“夫人,我这两位朋友医术高超,不如让他们给令郎诊治一下可好?”
那王氏听这两人竟是医师,顿时一脸欣喜,犹疑一阵还是将孩子带了出来,盛洲两人先后给那孩子把过脉,皆是一脸沉思模样。
“怎么样,大哥青弟,你们有何发现?”
两人听他问起,姜潮率先摇了摇头表示并未看出所患何病,而这边盛洲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他发病时状若癫狂,理智全无,这好像并非生病,似乎是和我所见过的一种毒花之毒的症状颇为相似。”
“是什么花,你快说?”
盛洲见其他人如此焦急连忙说道:“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只是在古书上扫过一眼,而且时隔多年。”众人顿时有些失望。
那王氏听到他们如此说,竟流下眼泪,边哭边笑的说道:“你们说我儿子不是怪病,而是中毒,是不是真的?这并不是什么传染人的瘟疫是不是?”盛洲见她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不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而王氏顿时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这些年来早已委屈至极。
众人一时之间颇有感触,这时姜璃突然一脸恍然的拍手说道:“既然是中毒,那定然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或者接触了有毒的毒物才会如此,赶紧问问孩子发病前吃了什么喝过什么,王友才为何也会如此?”
谢橙赶紧向王氏询问,那王氏听终于止住哭泣,待平复了情绪之后才告知众人。
原来村中之人从三年前陆陆续续的得了此症,开始时是老人,发病时犹如疯癫之人,理智全无,众人集资请医者前来医治,吃了几服药后见他恢复正常便以为好转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发作,而且症状更为严重,后来村人发现吃药并没有效果,不管吃不吃都会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最后便会一脸安详的死去。
开始村人以为这只是个例,后来竟有越来越多的人染上此症,他们才始觉得这病并不简单。
他们不敢让旁人知晓,怕会被官府得知后封村,不顾他们死活将人留在此地,于是村人就把死去之人焚烧成灰。
即使如此但还是被周围村子之人察觉了不对,慢慢的再没有人敢再来这个村,除了售货的老汉。
一年前王友才一家没有此症本来打算搬离此地,谁料两人的孩子突然发病,他们当时都以为是被传染才会得病,所以并未留意孩子平日吃什么和接触什么。
他们夫妻二人当时惊恐万分,王氏没办法独留孩子一人在此离开,王友才本来想与她一同留下来,但王氏不忍他陪着自己一块死去便将他狠心赶走,不再让其回家,王氏以为这样便能救王友才,没想到前日他还是死了。
待其叙述过后便泣不能声了。
谢橙听完说道:“这么说这村中之人定然是食用了同一种食物或者是接触了同一种毒物才会如此。”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令全村之人中毒,而且还会让已逃出村子的人死去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那孩童拽了拽王氏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娘亲,我口渴了。”
众人瞬间联想到王友才死时身边所带竹筒里所装的的水,顿时异口同声的说:“泉水。”
这时王氏颇为不解的看着他们问道:“怎么可能呢,山泉水甘甜可口,可解百忧,怎么会引起众人中毒?”
盛洲立马让王氏端来一碗水来,他亲口尝了尝,又闻了闻味道,说:“此水确实清甜,是难的的好水,看似无毒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这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说着便回忆起来。
姜潮见众人毫无头绪便说道:“我们在此地想也想不出个什么,不如按原计划上山到潭水处查看一番再来商议。”众人皆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王氏听说他们要上山连忙阻止道:“各位公子切莫上山,这山上不知自何时起便有了迷雾,似是山鬼作怪,人若进入便会很快迷失方向,犹如鬼打墙一般,被困死在里面,我的叔父上山打猎就再也没回来过。”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几人一听更是怀疑,更坚定了要上山的念头。
谢橙对着王氏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等虽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其实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王氏看着高大的众人,觉得这位公子也许对手无缚鸡之力这词有所误解。
她继续劝说几人,“我知几位公子才能惊人,但是鬼神之说素来神秘莫测,并非人力可敌,”说着指着盛洲道:“这位公子还未想起我等所中之毒,想到解毒之法,怎么能白白上山寻死呢?”
谢橙听到此处虽然觉得王氏有些私心但也不无道理,便想让盛洲留下。
盛洲一看谢橙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连忙说道:“所谓与毒物天生相克之物通常就在此毒附近,若真是泉水有问题,我若不去,你们怎么辨识毒物?何况你们即使找到了毒物也未必认识解毒之物?”
众人觉得也有道理,而那王氏一听解药或许就在山上,便不再阻止众人,其实在王氏心中虽然不相信山泉水有问题,但又忍不住心生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