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什么哑谜,让人难受死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好么?”
两人对视一眼,盛洲语气凝重开口了。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长生堂?”
谢橙见众人听了这个名字也是一脸不解,忙不迭询问,
“长生堂听起来很正派的名字,难道是一群方外求长生之人?你为何这般表情。”
盛洲轻嗤一声,不无嘲讽的道:“方外之人,求长生?无稽之谈,不过是一群怕死的伪君子罢了。”
谢橙对他这种问一句答一点的叙述有些不太耐烦,“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卖官司了,这长生堂难道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看着谢橙一脸的焦躁,姜璃有些不能理解。
“三弟你怎么这般焦急,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小乞儿,也值得你如此?”
唐天也一脸揶揄的看着谢橙说道:“心急可吃吃不了热豆腐。”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孩子可怜么?口不能言,心智又不健全,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天资过人的孩子沦落至此。”说瞪了盛洲一眼。
看着谢橙脸色修渐变的危险,盛洲不敢再耽搁,飞快的解释了长生堂之事。
原来这长生堂确实如谢橙所说那般皆是求长生之人,后来或许执念太深,竟开始从各地掳走资质奇高的孩童施以摄魂之术让其忘却所有,然后修炼特殊功法。
待其修炼有成,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将他们的功力吸收,以加快自己修行速度求得长生,但如此如此不人道的做法,一开始并不为人所知,最后还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被灭门之后,世人才知晓这群人的龌龊勾当,而长生堂的摄魂术和特殊功法皆不知所踪。
“听了半天,和这孩子有何干系?难道……”
看着姜璃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盛洲说道:“没错,就是那样,这孩子之所以眼神懵懂犹如稚童,便是被人施了摄魂之术。”盛洲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长生堂已被灭门了么,怎么可能还有人懂得摄魂之术?”
姜璃弹了谢橙脑袋一下说道:“三弟,你听清楚,谢青是说长生堂之人是死了,但是摄魂术确并没有被毁去而是失踪了。”
谢橙揉了揉额头一脸恍然,“这么说是有人得了摄魂之术然后将这个孩子弄成这副模样,到底是什么人手段这么残忍又如此恶毒?”
其他几人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王家村村民互相搀扶结伴来到众人面前,纷纷下跪。
“大人,请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泉水有毒,再也不敢饮用山泉水了,请发人大发慈悲救救我们。”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何人将泉水有毒之事传了出去,还引众人前来央求。
姜潮走上前去扶起离自己最近村民,有些淡漠的说道:“是谁告诉你们水中有毒,让你们来求我等出手解毒的?”
其中一个村民眼神躲躲闪闪的上前一步,“大人,山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等离得这样近,怎么会丝毫不知,还请大人看在我们这一村老老少少这么多人的分儿上,请帮帮我们。”
“我等虽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民请命,但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便插手王家村之事,待我禀明皇帝,自会有人前来为你们医治,请大家安心回去等候。”
然而就在姜潮话音刚落,便有一位上了些年纪的村民一把推开身旁之人,如疯了般一直撕扯身上衣服,神情癫狂骇人,直到将衣服撕扯成条状才猛然一顿倒地不起,旁边村民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姜璃连忙附身上前伸手探了探此人鼻息,然后一脸沉重的朝众人摇了摇头。
这时其他村民顿时神情激动,跪倒在地,一边不住的向砰砰向几人叩首一边苦苦哀求,一副他们不救人便长跪不起的模样,场面一度混乱非常。
院中王氏似是听到动静也眼含泪水的着抱着孩子跑了出来立马跪倒在众人面前不住以头抢地,不一会儿额角便血肉模糊形状骇人。
药老见众人如此模样顿时就要甩袖离去,谢橙心中不忍连忙将其一把抓住带到众人面前。
“众位且静一静请听我一言,这是我等请来的神医,他已经想出解毒之法,只是现下差一味重要的药材,所以无法施救,众位请稍安勿躁,回到家中,耐心等待,待我等上书皇帝调来药材便可将你们治好。”
众村民见谢橙言辞恳切,并不似在欺骗他们,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起身一脸感激的向几人道过谢回家去了,待村民走后,王氏还是一副跪地不起的模样。
“夫人这是做什么,地上如此湿凉,还是快些起来吧。”说着便上前想要将其扶起。
那王氏将孩童放在一旁,一把抓住谢橙一脸内疚的说道:“大人为我夫君之死来回奔波,数次深陷险境,我心中十分感激,但我也知此事并非大人们说的那般轻易,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我怕大人对我等见死不救,我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是我将山泉水中有毒之事告知村民,望大人体谅民妇爱子心切,一时心急才会如此。”说完便扑倒在地泣不能声了。
谢橙几人没想到这山野村妇竟为了自己的儿子竟能想到利用泉水有毒之事,制造恐慌让村民前来哀求,使得他们不得不插手此事。
但事以至此,即便知晓被人算计也不得不去寻药回来救助他们。
这时姜潮来到王氏面前,“夫人还是起来吧,似你这般跪着不过是耽误我们议事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帮助,你还是早些包扎一下,好好照顾令郎,等待消息吧。”
王氏听完便擦了擦脸上泪水,一脸坚定的看着几人说道:“民妇定会照顾好孩子等大人们归来。”说完抱起孩子踉跄着起身,就要冲进院子,似无颜再见众人。
“哎,夫人,你的头还在流血。”
谢橙在其身后高喊了一声,王氏身形一顿,所以并未回头,抖着双肩消失在众人眼中。
谢橙叹了口气,然后从盛洲身上搜出上好的金创药放在门口向院中喊到:“夫人,我知道你听的见,我将伤药放在门前,你额头之伤还是很严重的,莫要伤了自身。”然后回到几人身边。
药老此时却一脸铁青,“你可知你刚刚答应了什么?你很有可能如那夫人猜测的一般丧命于万骷冢,介时不但救不了这些人连陪你一起前往之人也会就此殒命,如此得不偿失的事你一定要去做?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何必为了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刚刚说出办法的是你,现在阻止我的也是你,若我没有听到你说方法那么我可能心中毫无负担的就算了,但是你偏偏要说出来,我也很怕死,但是我更害怕每每想起此事时发现我竟然会冷血到漠视几百人的生死,怕我的良心会使我日夜饱受煎熬,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你,你还怨起老夫来了?我告诉你们只是情急之下希望你们知难而退,良心价值几何?你太天真了。”说完顿时拂袖而去。
谢橙一脸希冀的看着其他人,仿佛希望有个人能站在自己一边,证明自己并没有做错,而众人皆避开了谢橙的目光,只有盛洲走上前来摸了摸谢橙的头发说道:“即使我不赞同你,但是我还是会陪着你,你打算几时出发?”
谢橙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这时那个小乞儿也来到谢橙身边拉着她的裤腿一副依赖的模样,刚刚他被众多村民吓坏了,一直躲在槐树后边,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走了出来。
她有些疼惜摸了摸他的头,蹲下来看着他懵懂的眼睛说:“以后你就叫谢寻,我会治好你帮你找到家人的,在此之前你就跟着我吧,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