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东厢误
欢喜了却几多愁,不似春水逐浪流。
“有人吗?有人吗?”似曾相识的场景,颇为不同的语调,宁采臣好像还是以一个舒服而熟悉的姿势斜卧在厢房内,一时觉得神情恍惚,大殿那边已经听到燕赤霞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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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顺着毫无异样的回廊走到大殿,燕赤霞跟两位男子相对而立,一主一仆,也是投宿的住客模样。
宁采臣到大殿,燕赤霞欲招呼,见宁采臣睡眼朦胧从大殿一侧走入,话没说出口,却愣是怔住半晌,“宁兄弟昨夜休息可好,何时到西边厢房去了?”
“西边厢房?”宁采臣低声重复了一句,心想,怎么可能,昨夜那来去无踪欲自溺的女子,尚不知是人是鬼,折腾一宿,明明回了东厢安睡,自己怎么还可能再跑到小倩跟霜儿姐居住的西厢。
“燕兄错谬,西厢不是...”不是小倩跟霜儿姐住着的话没说出口,宁采臣揉开惺忪的眼睛,认真四顾,发现自己果然站在大殿通往西厢的门边,再定睛细视,殿堂对面,当真是往东厢去方向。
宁采臣不知所以,只得惊讶得张大嘴巴,脑中迅猛回忆,眼前境况的来龙去脉。
“打扰二位公子,前来候试,路径此处,希望在此暂住几宿,不知...”
眼看来客需要空敞的房间,还没有弄清自己昨晚究竟在西厢还是东厢的宁采臣反复挠着自己的脑瓜子,二话不说,径直朝东厢走去。
再见东厢,幽静如昔,自己的行李、铺盖杳无踪迹,宁采臣紧张地赶紧去推熟悉的东厢窗户,嘎吱一声,随即“哐”的一下,朽烂的木窗棂,竟整个儿掉了出去,登时激起窗外竹林池塘边的氤氲酸楚气息。
宁采臣吓得脸色都白了,下意识后退几步,转身赶紧又朝西厢奔去,全然不顾自己来来回回,让大殿里的燕赤霞跟来人看起来多么怪异。
“昨夜我似听到屋外响动,可是宁兄弟夜间休息不适,中途换了厢房?”燕赤霞见宁采臣路过时脸色煞白,关心地问了一句。
宁采臣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能回答燕赤霞什么,着急忙慌跑到西厢,素净整洁的模样,行李存放,卧榻布置,倒是自己住过的东厢的感觉,只是这边既无池水,亦无竹香,更重要的是,眨眼之间,自己能占据小倩跟霜儿姐居住的西厢。
想起小倩跟霜儿姐,宁采臣一愣,慌忙查看西厢里周围陈设布置,竟并没有女子用品的模样,疑惑至此,宁采臣猛然想起之前好几天没有见到燕赤霞,于是立即转身回到大殿。
“燕兄我可是做梦了?这几日你去哪儿了?”宁采臣的问题没头没脑,一下子问倒燕赤霞。
“宁兄弟,我们昨天还相聊甚欢,目下何出此言呢?”
燕赤霞这一问让宁采臣如五雷轰顶,立即明白了自己记忆中的小倩跟霜儿姐,美食跟胀腹,甚至意欲自溺的美人都是自己头脑中虚幻的影像,如此,倒也顺利解释了,那自溺的绝世美人,何以那么美,又如何莫名其妙出现、消失,以及为何昨夜一先一后,自己所见之西厢内规制,大相径庭。
看来兴许是个漫长且怪异的梦境,顺带完成了宁采臣深夜的一场梦游。
如临其境,记忆犹新的经历眼下只得用此种解释,方得合理的妥善对待,说服了自己,旁人亦不会觉得怪异。
只是,如此一来,宁采臣主动或被动折腾的结果,恰好给他人做嫁衣。
东厢还是那个东厢,虽然刚刚被宁采臣不小心已经毁坏了一扇窗棂,但显然,面对新来的两位借宿人,宁采臣不肯能再次积极争取了。
本以为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者兜转有缘,谁知有缘仍做无果解,已经住进去的房子,宁采臣睡熟了都能梦游一宿,马不停蹄地下意识给自己搬了出来,如此,那个无情亦无缘的东厢,索性让了给更合适的人居住,岂不才做成全。
如此,刚来的主仆二人就像复制粘贴之前的娇气公子跟他的仆人一样,过去了东厢,洒扫、整备,甚至那已经被宁采臣无心弄坏,掉下的窗棂,竟都被那仆人捡拾回来,不知用什么方法,重新装了上去。
来人自称兰溪生,同为候试学子,都欢喜安宁清净,因此几人互相认识后,便各引要务,大多在自己房中行憩。
这天,宁采臣尚未从自己梦游的惊人之举中顿悟或警觉到什么,等到入夜,唯一担心自己再起来万一惊吓别人,因此早早将自己关在房内,并在门内堆上许多障碍物,如此,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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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并没有此种毛病,何故昨夜一宿长梦,倒也是西厢东厢跑了一遍,结果,当真给自己趁夜,搬了个寝房,想想自己那模样,不禁毛骨悚然,幸好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否则,不吓呆才怪。
此时,宁采臣已经完全忘记了,其实一开始,昨夜他先是推了个窗,听一老两少,三个女子在池塘边的说话去,然后继续睡过。
门扉重掩,西厢夜暖,只是这边温凉,那边东厢则一如既往,揽却胜景,动听远声,所见所闻多了,也独添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婉转变换。
兰溪生风度翩翩,隽雅俊秀,尚未婚娶的年龄。来到这荒野废寺,虽觉诡异气息,然见燕赤霞、宁采臣并无异样,便也决定在此安然住下。
仆人四五十多岁的年龄,在不远处的别间小破屋休息着。
这夜,大概二更过后,尚未至三更的光景,兰溪生一如之前在此住过的娇气公子跟宁采臣,浅梦中忽被一阵无根凉意冻醒,窗外月影幢幢,然屋外亮光似为燃炬,兰溪生以为外面有人,便起身进窗观望。
屋外月夜星光如澈,并没有半个人影,转回屋中,听闻门口有隐隐敲门声,循声望去,屋门外确有烛光一秉。
兰溪生没有多问,直接近前去开了门,眼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美女,方才惊诧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若不是这样一个月弦星密,没有些许阴风鬼雨的夜晚,兰溪生大概要怀疑眼前的女子来历身份,然,偏巧出了刚刚睡中冷凉,周遭的一切都显示出难得的平静与祥和。
“我就住附近,白日里便见着公子来此投宿,因我女子之身,不便与你攀谈,便没有抛头露面当面来跟您招呼,然见公子一举一动,小女子心中仰慕,所以这才冒险夜访,还望公子...”说着,小女子的目光穿过烛光,落在东厢房内。
兰溪生被眼前柔柔弱弱,乖巧美丽的女子团团迷住,鬼使神差,赶紧让开自己身躯,请女子进屋。
“良宵不寐,亦少知音,不知公子是否我良人,有缘能共修燕好?”小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羞怯地低下头。
“承蒙不弃,姑娘亭亭玉立,容姿非凡,我们这样共处一室,只怕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我也担心往后有人背后将你我议论。”兰溪生思纣着人情应对,世俗流言,“如此一夕贪欢,从此背上鲜廉寡耻的罪名,岂不成一生憾事。”
小女子眉眼星耀,柔身绕至兰溪生侧,轻生耳语道“深夜你我,岂有他人知晓。”说着,便将兰溪生拉近许多。
兰溪生原本拒绝,终不敌女子缠绵蜜意,多少言语入进他心,一晌贪欢不多时,“啊”地一声,沉闷而果断,东厢的窗扉忽然被不知哪儿来的一阵乖风推开,窗外池塘中响起几声池水晃荡滴落的声音,转瞬恢复宁静。
那原本清澈安静的池水如何逾越起来的,是夜,庙中各住客无人察觉,更无从知晓,只是第二天,仆人惊恐地到大殿呼喊的时候,东厢内的兰溪生早已气绝肢僵,衣裳未解,唯足底光光,细视则见足心红点,似被锥刺,丝丝流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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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本应润枝头,谁知逐浪成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