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山靠,顶心肘,阎王手,夺命膝,扫堂腿,天灵指,劫技击和混元桩,便是这八大式,分别对应肩、肘、手、膝、腿、指和运气与运力技法。”
“这套拳法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有死无生,放弃所有防御,以攻为防,劲气连绵不断。乃是以命搏命的杀招。”
“你们要记得我教你们的武技,不是让你们练着玩儿的,那都是些杀人技!”
“此拳法练就要练到将全身皆可化为杀人利器,武器灵宝都是外在之物,只有将己身完全培养成一杀戮之人才可以在这恐怖的大荒之中,随时可以战斗。”
“你们也才有了保命的资本。”
尊天言说罢,也开始演示起来。
众孩童的心神很容易便被这拳法吸引进去,而后沉浸在这拳法的余韵当中,久久不能自拔。
待到这些孩童从拳法当中回过神来,已经是日暮西山该回村吃饭了。
不过尊天言却点了点头,这些孩童们在他弥散的道境当中沉迷了这么久,都已经入门。
今日所行不虚也。
第二天,孩子们一如往常,先在村子的晨练广场上修行箴言锻体法,带到那东来紫气散尽,各自收功回家吃饭。
再回来时,尊天言已然准备好桌椅板凳,折扇惊木,美美的听上一个时辰故事,便都准备好去那不知名山谷当中进行一天的训练。
尊天言却是笑而不语,根本没有往常一样利用乾坤挪移之术将他们拉入到那山谷,反而是袖袍一挥,一口巨大的钟鼎落在地面上。
这钟鼎通体透明,是火红的颜色,仿佛是由火水晶打造,但重量极重,刚刚落地,便已将三只足深深地插入到了泥土之中。
钟鼎身上铭刻着不知名的铭文,尊天言手指一指,众孩童视线便都被吸引到那铭文之上。
“这钟鼎重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乃是一故人所托,鼎上有一传承,有缘者得之,你们都可自行参悟,若是没有心血来潮之感便可放弃,那便是与这传承无缘。”
这时在一边修行或忙碌的大人们也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大鼎吸引了目光。
听到这鼎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众人都是一脸的不信。
“我来试试。”有一人从远方走来,一身的腱子肉在太阳底下甚至微微反光,饱满而又雄壮
这人先是摆了一个姿势,然后做了几个动作,尊天言也是点了点头。
干体力活之前先热身嘛,可以理解。
这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一只鼎耳,另一只脚猛的一踢,却没有如他预想一般将这鼎踢飞起来,只是让这鼎震颤了一下。
只听到“铛”的一声,他捂着自己的脚倒退几步,躺仰在地面上,紧接着就开始哀嚎。
尊天言快走几步,将这人扶了起来。
“我已然说过了,这顶重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更何况它三足深陷泥里,你这一脚踢出去伤的只有你自己。”
那人疼得青筋暴起,不可置信道:“这鼎当真有如此之重?”
“即便是通体青铜打造,也不该有这般重量啊!”
尊天言笑呵呵道:“有多重,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你这一双臂膀少说也得有十万斤力,不照样没有举得起来吗?”
那人点点头,心里也暗道如是。
尊天言见众孩童都已在此打坐参悟着铭文中的传承,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村民们不要大声喧哗,惊扰了这些孩子们。
自然也有大人不信这个邪,跑到孩子边上坐着,也一同参悟着所谓的传承。
不过尊天言却没有阻止,传承这种东西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不过这些没有经手他训练的大人们,倒是很难参悟这其中的传承。
所以说也并非是不可以,但总归是很难就对了。
毕竟基础都没有打牢固,这些人未来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本就是这传承不会选择的人。
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主要还是因为这传承包罗万象,乃是一大能者留下的传承,核心传承并不会被那些大人们得到,但得到些微末技法也足够他们受用一生。
一股玄妙的道韵,渐渐从这大鼎上弥散开来,直至笼罩住整个村子,强制着整个村子所有的人都来体悟此传承。
尊天言狠狠的一跺脚,金光四起,一个大型的阵法便已经在村子的城墙上面铭刻好了,随时可以启用。
尊天言结出一个手印,直接打开了这个大阵,其最基础的阵基便在于几日之前镇压在这村子底下的那一枚星核。
随手一摄,前几日那死在极远处的恐怖凶兽,尸体还未被赶来的其他凶兽彻底分食,此刻,尸体爆开,一颗心脏化作一抹流光,携带漫天血气而去。
尊天言直接将这心脏捏碎,化成血雨,融入到这聚灵阵之中,及时为那些体悟传承的人补充血气,支撑他们体悟传承的消耗。
此阵攻防一体,以那星核为阵基足以抵挡这靠山村所能遇到的任何危险。
一天过去了,所有人都在体悟当中,并没有任何变化。
一月过去了,大半的成年人都已苏醒,所有的孩子都在体悟,都还沉浸在道韵之中,无法自拔。
三月过去了,所有成年人都已苏醒,孩子们也仅剩下孙耀阳一个仍在体悟。
那大鼎弥散出的道韵,而今只笼罩孙耀阳一人。
近几日,空气在慢慢变得灼热,村子里的人都感觉出来了,此时已经是入秋,却如同夏日一般炎热。
一个孩子就可以让整个村子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可见尊天言拿出来的这一大鼎之上所铭刻的传承究竟有多么恐怖!
又几日,孙耀阳身上血气蒸腾,逐渐形成一个血茧将自己包裹在内。
孩子们虽都已苏醒,但尊天言却没有让他们去山谷训练,只言道劳逸结合,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给孙耀阳护法。
尊天言在大槐树下看着孙耀阳体悟传承,颔首微笑,岁月静好。
一切都很顺利。
心里却微微有所触动,回头看去,那老槐树居然静静地落下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