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二人听得王爷回府,担心小己偷偷出府被王爷发现会吃罚,尚未想出法子,却听闻小己已被王爷扫地出门..
京城东街街尾一夜之间多了一四层高的木楼,楼木四周翘檐雕刻瑞兽,火红灯笼挂满层檐。木楼后是三进三出的宅院,小桥流水,假山池塘一样不少。
牌匾挥写宝珠楼三字,跨门而入一层尽是精致奢华首饰,一转上二楼均有宝石镶嵌,二楼则是布匹丝绸,绣娘排坐专供设计缝绣,入三楼则打着食神招牌,各个均是有幔帐隔开的小包间。
三楼没有通往四楼的楼梯,四楼单坐着一人,一身火红,高束的发髻散落,耳边做了小垂耳,只右边耳髻摘着三颗红宝石点缀,精致巴掌大的小脸趴在楼栏,只是神情恹恹,
明明身侧没有夏香冬茗强拉硬拽自己起床,莫名却醒的很早,出门也没有像猫头鹰隐在树上的十三十六,鼻尖终日萦绕的淡淡檀香换做清新花香,总觉得打不起精神啊..
小己猛地坐起身,伸手拍脸,
“苏小己!你怎的还念想着做丫头!”转而又似羽毛无聊的搭落在楼兰上。
门外一着鹅黄锦袍的男子,顶着蓬松的卷毛,手持一白瓷盘,其上趴着一只兔子,看着一身雪白皮毛,似在熟睡一般,瓷盘设计也是精巧,一方置着白兔,但白兔位置明显高一头,而在低处又落着一蹲坐图形的凹槽。
阿黄嘴角浅笑晃着碟托他们进去,将那兔子摆在小己眼前晃了晃,小己惊喜道,
“生津兔!”
阿黄依着栏靠坐在小己对面,将瓷盘放下,盘边摆置一个精致小锤,阿黄看着小己,用小锤轻敲那兔子,周身兔毛应声化作汁水顺着盘势滑落至凹槽,凝结出一蹲坐的小白兔,待最后一滴汁水滑落,正巧凝成冻糕一般很是小巧可爱,而落下的兔身在皮毛落下已是香气四溢。
阿黄伸手喂小己,小己也十分乖巧张嘴,看她一脸满足的咀嚼,心里很暖更是心疼,
想来小己在那王府定是受了气,恐怕连好吃的也吃不上一口,看来把大三绑过来还是很受用的。
昨日去找小己,察觉隐在暗处的人,虽明知小己定然知道这人存在,但是一想到小己被人监视心中就十分不爽,略施小计便引得那人出来,晃身化作小己模样甩钱给他,再也不回那王府。
偏的小己单纯,若再让小己回去还不知受多少委屈。
“小己,我们回去吧。”
小己吧唧两口兔肉,干嚼着,
阿黄明白小己还在想报恩的事情,也正是十分头疼,当初因为知道那太子早已成亲,想来小己就算依着话本子要以身相许,看得两情人终成眷属自会回来。
阿黄伸手拉住小己的手,定定看着小己,
“小己,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他既是太子,对他而言,如何做上皇位,稳固皇位最是重要,如此,这也是报恩。”
小己心不在焉的点头,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眼对面,正正站着一人,一身玄衣。
只觉呼吸一滞,莫名心虚非常,凝神看过去,空无一人。眼神不自然的回过来,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
脑海想着一瞬闪过什么,却又抓摸不住,
阿黄看着小己模样,心中窒的一疼,
“小己。”
小己看着阿黄,见其又不言语,知道在担心自己,
“放心吧,阿黄,等报恩了我就回去。不过你离开这么久可以吗?”
“有爷爷在。再说了,是众人让我过来,务必把我们宝贝珠子小己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小己甜笑,
“倒也离开许久,是有些想家了。”言语间,已是生津兔见了底,小己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突然想起来马车掉落的玉簪,
“阿黄,我之前那身衣服里的玉簪呢?”
阿黄右手上翻,凝现那枚簪子,
“可是这个?”
小己接过,点点头。将簪子接过放到鼻尖嗅了嗅,这簪子上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并非那六具尸体身上有的味道。但是一时又是想不起来,
“阿黄,那日我本是要出来找你,结发引路,却是到了那处胡同,我在那找到了一块玉佩,比爷爷给我的要大上许多,不知会不会是哪位友人糟了暗算。”
阿黄看着小己,
“你想查?”
小己点头,
“你知道的,因果寻然,虽不明牵头的因,但我认为此乃天意,若是救得他人,自得上天福泽,修以功德。”
阿黄宠溺的看着小己,自己自能护她周全,
“你想去,我们便去。”
“好!”
小己抓着楼栏翻身跳落,于门口看了眼宝珠楼,对着阿黄道,
“想不到你还有这般经商的头脑。”
阿黄笑道,
“我可不单只是架打得好,方方面面都很不错!”
小己恭维的抱拳,
“是是是~您可是我们山咔咔头的二把手!”
二人谈笑走在街上,见得街上行人都在咬耳热议,不由好奇,怎的才过了一个晚上,好似错过了千八百个消息。
阿黄了解小己,拉着小己拐到一巷口,手中多了一两银子,扔到巷口坐着的乞丐碗里,
“说说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乞丐忙捂手藏起手中的银子,咬了一口揣在兜里。
作礼好声好气道,
“公子真是气宇非凡,这位姑娘更是倾城之姿啊!”
“问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陇西夏氏嫡长女失踪了。”
小己疑问看向阿黄,阿黄解释道,
“陇西夏氏如字面意,就是陇西一带夏氏大族,是个比较特殊的家族,家中族人皆是双生子,世代经商,从不踏足官场,单凭着生意经立足一方,不过..”阿黄没有接着说,而是看向那乞丐,
乞丐嘿嘿一笑,
“公子见识匪浅,的确这陇西夏氏族人皆是双生子,奇的是偌大夏氏,如今子辈一代仅只有宗支一对幺女,自是看护的紧,而那嫡女好似偷跑出门来了京城,进京却失踪了。也不知为何,这夏氏如今竟在瑨王府叫板,让晋王交人。”
小己听罢,想来那玉簪味道和夏香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一手覆在脑袋上揉搓两下,对着阿黄一对笑眼,
“走吧!去王府看看。”既避不开,索性直面迎上去。
本想瑨王府门口必定是围得水泄不通,不想门口竟空无一人。就连牌坊后的摊贩都向后缩了十米有余,
街头的摊贩小哥看小己二人向瑨王府方向走去,不由好心提醒道,
“二位,此时最好还是莫要靠近王府。”
小己不由好奇,
“不说那陇西夏氏公然叫板瑨王府吗?”
小哥看小己天姿模样,不由呆了呆,觉得一瞬体寒清醒过来,忙摆手,
“不过一夏氏哪能叫板瑨王府,这不,还没喊出来呢,王府门别开一缝便将人踹飞落地,就那就那!邦的一声直接晕死过去,同行的人直接拦了看大夫去了。”
小己不由笑出了声,向小哥道了声谢。小己对着阿黄打起了手语,说好听些是手语,也不过是小己单方面的用手去表达罢了,只是阿黄多的了解小己心思。
二人也不径直走向正门,转身到一小巷,一瞬消失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