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老婆婆,请给我也开一间房。”
终于来人伸出了一直插在兜里的左手,摘下了挡住他容颜的牛仔帽。
看着众人都注视着自己,此人也露出的温和的笑容把帽子放在胸前跟众人点了点头。
没有了帽子的遮挡,众人和恩雅都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黑色的短寸,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面容坚毅但又不失优雅,而且刚才的微笑竟然给众人一丝这个男孩很阳光可爱的感觉。
“不好意思婆婆,请开一间房。”
“哦……请在这里签字。”
恩雅看着男孩一时间也有些发呆,直到男孩提醒,方才如梦处醒。
注意到众人都被来人的气质吸引,索尼克不动声色的看了罗叶一眼。
哦……还好罗叶在四周张望着装修。
而恩雅发呆不是她花痴,而是她觉得眼前的人儿就像自己死去的儿子一样,仿佛血脉中有感应一般。
来人礼貌的从恩雅手中结果笔本,而在手与手触碰的一刹那,恩雅模糊间真的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不过看着与儿子长相差别巨大的年轻人她只是觉得自己最近是因为一系列的受挫以及自己儿子死亡而精神恍惚所感到的幻觉。
恩雅眼中逐渐湿润,强忍着不让其滑落,温柔的看着年轻人签完字,并且把钱币收在抽屉里。
不过当她看到那签字本上写的是杰.盖尔的名字之后她在也忍不住了。
就算这个年轻人带着皮手套,就算与她儿子长相区别很大,就算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亡。
在这一刻恩雅心中已经完全忘记了仇恨。
低头呜咽起来,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下。
众人看着老婆婆突然伤心的哭了出来也感到不对劲,于是立刻又折返了回来。
花京院想要开口劝慰,不过打小孤独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劝一个伤心的人,更不用说是一个伤心的女人,还是老婆婆,难度直接拉满,就如同游戏里开着基础赛车去挑战最终车神一样。
而其余几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都是大老爷们,总不能去端杯饮料来,对着这个伤心的老婆婆说:老婆婆,多喝冰可乐,别伤心啦~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年轻人把帽子放在柜台上,右手按着柜台,用力一撑,直接跳进了柜台里。
蹲下高大的身躯,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了恩雅。
并且直接把恩雅老婆婆抱在怀里。
而终于近距离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的恩雅也如同找到了港湾的船,哭声更大了。
也不知道是思念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许久,恩雅收敛了下来,在杰.盖尔的照顾下,情绪恢复正常。
而刚才的大哭,导致杰.盖尔的机车夹克跟被画了地图一样。
“不好意思啊……年轻人……”
恩雅一抽一抽的的对着杰.盖尔道。
“因为给我的感觉就像我的儿子一样……那时候我儿子还小……小……我就那么抱着他……”
说着恩雅又要哭。
杰.盖尔连忙哄着并且给恩雅用手帕擦拭泪痕:“好啦好啦!老婆婆~不要再哭啦。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啦~”
感受着温暖的大手给自己擦着眼泪,恩雅的眼眶再次湿润,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心疼自己了……如果他是我儿子该多好啊……
恩雅此时如同一个小孩一样,扑在杰.盖尔的怀抱里,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家人的感觉,如此的平淡且温馨。
“都是DIO,都是DIO毁掉了这一切,如果不是DIO自己也不会派自己的儿子去暗杀乔家人,如果自己的儿子没有去也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怪DIO……”
突然恩雅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是自己?
不可能!
恩雅瞬间惊醒,从杰.盖尔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她被她刚才所想吓到了,为什么,这不可能!自己对DIO大人是忠心耿耿的,怎么能质疑怨恨DIO大人。
恩雅也可被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惊到,也不在沉迷于怀抱。
她看着关心着看着她的众人,还有那个穿着绿色校服,手里端着一杯热水似乎要递给她的少年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梦幻。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关心我?我们不是敌人吗?
“但是你还没有犯错啊……”
一道声音又从她脑海里传出。
听不出性别,感觉不到不适,似乎是自己的心声……吗?
恩雅已经被一系列的事情搞的脑子里一团糟。
“老婆婆,你没事吧?这是温水,喝了可能会好受一些。”花京院摆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把温水递给的恩雅。
“说起来这都是叶君告诉我的呢。”
花京院一边说着原理,一边拔被子往前推了一推。
“啊……谢谢……”
原本沙哑的嗓子更哑了,恩雅浑浑噩噩的结果水杯,一口喝下。
甘甜的温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恩雅感觉喝了水之后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用,原本淤堵的心情似乎好起来了。
而且脑袋似乎也轻松了一些。
“嗯……谢谢你啦。同时也谢谢你。”
恩雅跟花京院和杰.盖尔道谢。
“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婆,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住宿费我就不收了。”
恩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杰.盖尔递给他的钱币,往前一推。
“不。”杰.盖尔摆了摆手。
“老婆婆,大可不必,衣服脏了就脏了,主要是您的心情能好点,比起一个人的心情,一件已经不算干净的夹克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说呢?”
杰.盖尔伸手把钱放回抽屉,并按住,不让恩雅来回推让。
“呵呵呵…真是个好孩子啊~谁有了你这么个孩子可算是幸福的不得了呢!”
恩雅笑眯眯的伸手刮了一下杰.盖尔的脸。
而杰.盖尔也笑眯眯的这么看着恩雅,就这么看着。
“咳咳,乔斯达先生,我们回房间吧?”
罗叶咳嗽了一声,惊醒了众人。
“哦!抱歉,我们先走了。”众人也如梦初醒,不是非要看,实在是控制不住,毕竟实在是太压抑了,难得有这么一会热闹看,而且老婆婆哭的很解压。
看的乔瑟夫也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贺莉,可恶的DIO。
等八人走后,杰.盖尔陪着恩雅聊了一会后也拿起钥匙和帽子走上二楼。
直到杰.盖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恩雅才收回视线。
此时是她已经不在急于报仇,因为她不想在这个温和有礼貌的孩子面前把那些恶心的尸体调动出来。
反正击杀乔斯达一行人也不急于一时。
而在三楼的罗叶开启着透视眼时刻的关注了全过程。
因为这就是他下的套。
让已经里外都变了一个人的杰.盖尔露面,消减恩雅心中仇恨的火焰。
然后趁着其哭泣的时候精神恍惚,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影响恩雅。
然后亲自倒一杯被祝福过太阳能量的温水,让花京院端去。
设计让恩雅喝下。
最后……铲除其大脑内的肉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他要让恩雅做个梦,做个因果梦。
比如是DIO间接害死了她的儿子之类的。
如果计划成功……可以想象DIO面对人民群众时的惊愕表情。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来到了凌晨四点多。
罗叶瞪着眼睛就这么监视着恩雅。
“怎么还没动静?”罗叶有些奇怪,难道恩雅变卦了?
不应该啊?而且波鲁那雷夫也睡得很安稳,没有如原剧中因为在意恩雅的左手而做梦睡不着,然后去喝酒。
怎么发生变动了?
还是说杰.盖尔的出现延缓了这次袭击的时间节点?
就这样,罗叶瞪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坐到天亮。
看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罗叶体内的细胞也在欢呼雀跃。
一夜没睡的一丝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嗯~~”
索尼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罗叶的眼神中带着失望。
“醒了?”
“嗯。醒了,对了那个昨天来的人不简单。”
“没事,那是我们的同伙,不过我失策了,没想到亲情的力量这么强大。”
罗叶站起身,推门而出。
房间内的索尼克一脸呆滞,怎么都是同伙?还有为啥不叫同伴?
于此同时承太郎也穿戴整齐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早!”
“嗯,早!”
相互打过招呼,罗叶准备去干饭。
罗叶索尼克和承太郎三人在餐厅吃着饭,不过这些补给都是从车上拿的。
“你们好!”
在三人吃着食物的时候杰.盖尔也从走廊经过,然后走了进来。
“嗯。”
罗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承太郎没有搭理。
杰.盖尔也不在意,微笑着在三人旁边的桌子坐下。
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没有任何标识的压缩饼干,撕开包装就这么卡兹卡兹的啃了起来。
时间不大。
“我饱了,这瓶我水不喝了。”承太郎站起身,一手插着兜,一手把一瓶水丢向啃饼干的杰.盖尔。
啪!
杰.盖尔也反应灵敏,伸手接住,真诚的对着承太郎远去的背影道了声谢。
“谢谢!”
承太郎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消失在转角。
“哟!承太郎!”罗叶远远就听到了波鲁那雷夫那搞怪的声音。
不一会波鲁那雷夫端着几杯咖啡走了进来。
“诶呀……不得不说还是要在旅馆睡觉呢,这段时间都在车上度过,真是让人憔悴。”
波鲁那雷夫放下咖啡,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对了罗叶,你不是会医术吗?我看把那个老婆婆的手治疗一下吧,如果让一个老年人自己恢复可要费很多的时间啊。”
“嗯,我一会儿回去看看。”罗叶喝了两口咖啡,随后三人离开。
杰.盖尔在三人离开之后,过了一会也起身离去。
众人也陆陆续续的吃过早饭,此时正在大堂集合准备赶路。
因为昨夜恩雅一夜未眠,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罗叶一直没有机会再次下手,于是只能选择继续赶路。
“好了,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分了,大家都精神精神准备赶路。”
经过一夜休整的众人,疲惫感已经消退不少。
于是八个人走出了旅馆。
在清晨的淡淡薄雾中驶离了这座小镇。
恩雅也目送这乔斯达一行人的车辆运去。
她觉得晚一些下手也可以,起码不能在那个年轻人能见到的地方动手,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在等等。
最终,杰.盖尔也穿戴整齐,退掉了房间。
“老婆婆,我要继续旅行了,您一个人可要注意身体。这是我在一个神秘的国家旅行时买来的护身符,我把它送给您。”
杰.盖尔蹲下身,声音温和的对着恩雅嘱咐着,并给恩雅戴上了那个护身符。
“嗯……小伙子你在旅行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
“那……再见了,老婆婆。”杰.盖尔站起身,给恩雅行了个绅士礼,然后转身戴上帽子和风巾,以及护目镜,跨上了一辆摩托车,在一阵引擎的轰鸣中消失在地平线上。
恩雅此时也真的如同一个看着儿子出远门的母亲一样。
DIO的肉芽都被暂时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