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着千万遍,叶冷雨还是让言寒得寸进尺了,自己的打卤面被分了一半出去,叶冷雨恨不得抽自己发软的手指。
“好香,叶小姐,谢谢。”言寒到是很心安理得,也不客气,拿着叉子就开始卷,他的手指到也奇了,被她放学那会一抓,抖动地没有那么厉害了,一口下去,他不由地有点惊异,望了望恨恨地踩着楼梯的叶冷雨,心道,手艺不错,这真出乎他的意料了。
可是叶冷雨的手艺,他现在体现的还是个开始。
出于回报,言寒一早便为叶冷雨准备了早饭,放在她的楼上,两份三明治,一份煎鸡蛋和一杯牛奶,还在冒着热气。桌子上贴着一个便利贴,典型的医生体,她表示看不懂。
叶冷雨挑了挑清秀的眉头,摸了摸自己饿坏的肚皮,又看看了手机公交信息,来不及买早饭了,算了,就当是自己那半锅面条回来了,胡乱地边拿边吃了几口,刚一下楼开门,就遇见了跑完步回来的言寒,他穿着一身篮球运动服,紧密结实的手臂肌肉露了出来,汗珠润色光亮,他边喘着粗气,边把汗湿的头发往额头梳,用挂在脖子里的干毛巾擦着脖子里的汗渍。
浑厚的男人汗液后,让叶冷雨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阵干呕。
“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原因,又靠过来几步。
“你,别过来了,我喝不惯纯牛奶,只要一喝再闻道异味,就受不了。”叶冷雨的胃口现在更是浅,她都感觉自己快把早饭吐出来了。
“我不知道叶小姐的口味,下次注意。”言寒见她恶心的捂紧鼻子。又道:“我送你去上班吧。”
“不用,不用,我赶车。”叶冷雨这时候捏着鼻子从他身边闪过,也不知道是牛奶原因还是他身上真臭。
等叶冷雨前脚一走,言寒就赤裸着身子冲澡,还时不时地抬臂闻闻身上的味道。
他想起了安澜经常在他耳边说得一句话,言寒,你小子流起汗来真性感,让人太欲罢不能了。
又擦了擦一捧沐浴露,想着刚才叶冷雨拧着鼻子很难受的模样,他蹙眉不禁怀疑这小子对他有几话是真的了。
不知道自己的饭菜多少次被分出去的叶冷雨,望着自己小厨房刷碗的言寒,摸摸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疼。
虽然说这男人并不是白吃白喝,时不时地帮她刷了碗,带着镇定剂去接她放学,或者特意买来很多食材。
当是那些菜品都是叶冷雨为了补自己的身子,非常认真做得。一口水都是她的心血。
水流停下,叶冷雨的锅碗瓢盆都光洁如新,这医生干活就是带着无形的职业病。
人家的手指还在抖,坚持给自己做后勤工作,叶冷雨又怎么可以抱怨。
“叶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麻烦,总是有事情?”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
“你说呢?”叶冷雨抿了一口茶,嘴角僵硬地微微一扁,他的事情一茬接一茬,如割韭菜地一样总是割不完,有点让人目不暇接。
但是,想想她先前的时候闹得也不少,他们都是半斤对八两的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呢!
言寒坐在她对面,慵懒地把指尖交叉,他的手指现在恢复的挺好,除了微微颤抖到也不影响生活了。
“言先生,似乎每天都很闲?”叶冷雨喝得是花茶,飘着清新的香气。
“我现在不上班就是对医院最大的贡献了。”他摊开他的手掌,洁净修长,连指甲都修剪地整整齐齐,不同于叶冷雨的小肉手,他的手很骨感。
“你没有朋友吗?你这期间可以和朋友聊聊天,说不定别人也能减轻你的压力。”言寒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朋友”。
他休假的生活很枯燥和有率的,每天十点前睡觉,早起跑步,然后接送叶冷雨,回来就泡在自己的书房里做研究。
这和叶冷雨的生活轨迹很像,只不过叶冷雨现在睡觉的时间多一点。她打着哈欠,眼眶里湿漉漉的,高强度的工作,回家还得做饭,让叶冷雨累得腰酸背痛,随便一仰脖子,她都能听见卡卡的骨节声音。
擦干手的言寒,转身看着她疲累的模样,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软绵绵的。
费力地捏着自己酸疼的臂膀,
他见她有些犹豫,又继续道:“按摩椅对你的脊椎和肩膀特别有好处。其实,你养身体不光注重食补,最好加上适当的运动,比如晨跑。”他就是特别喜欢晨跑的人,无论春夏秋冬都坚持到底,所以到现在他的身体维持地很好。
叶冷雨对他的建议有些好笑,她每天早晨起床,就要了她的老命,还要她一大早的去跑步,更不可能。
她又打了几个哈欠,起身对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进了自己的卧室。
言寒无奈地摇摇头,对于锻炼身体,女人总是比男人难以接受。
高考的最后一个星期,叶冷雨忙得昏头转向,上车后就双腿发麻地坐在车座上,歪头就想睡。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下得人心情更是烦躁,好在有言寒准时地接送,晨起暮归,也是十分辛苦。
叶冷雨这时候真地觉得对他充满感激,本来他是在家休养的,现在却变成陪考了。
“谢谢你,言先生!”这次,她语气柔软而真诚。
言寒系好安全带,交叉活动了一下手指,转目瞧着她累得脸色发青的模样。
对着她为工作拼命的做法感到薄怒。可是他的脸部表情却平淡沉静,垂目盯着因为酸疼而发颤的双腿。
“把脚抬上去”他不重不清地对她说到。
叶冷雨错愕不解望着他,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啊!”一双发麻的双腿被他手臂轻轻一抬,双脚都搭在他的车子副驾的中控台上。
很不文雅的动作立马让叶冷雨吓了一跳,想立马收回自己的脚。
“别动,这样把脚抬高,促进血液循环,双脚的酸疼感可以减轻。”下巴紧紧绷着,默不吭声地伸出手臂,把她脚上的坡跟鞋脱下。
一双穿着肉色丝袜的双脚,就这样大刺刺地放在车前的视线下。
叶冷雨哪里做过这种不文明的动作,第一次羞得脸通红,道:“这样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而且,她这双脚丫子就这样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也使她很难为情。
“只要自己舒服就好”。言寒把她脚旁边的空调吹口调了一下。
右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一只手,开始启动车子。
车子在雨中走得很慢,加上道路更加堵塞,双腿果真舒服不少的叶冷雨眼皮开始打架,才一会,就把羞涩抛到九霄云外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躺坐在言寒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双脚被泡在一盆温水里。
言寒半蹲在那里,慢慢卷起她的牛子裤管,整整齐齐地卷在她的膝盖处。
异常发白的细腿有些水肿,稍微一碰又涨又疼,她的膝盖处还有一点风湿,每逢下雨的时候,双腿又疼又酸。
从这几天她走路,言寒就看出她的双腿坚持不少多久。
他把旁边的一次性医用手套熟练地带在手上。
他沉默不语,动作利落带着震慑的专业性。
他微眯着眼睛,沾取着准备好的药膏轻轻抹到她的小腿肚子上。
叶冷雨这时迷糊的脑袋彻底惊醒,冰凉的药膏触感让她一惊,急急地就想起来:“不要,我不需要。”
“这个药膏会使你的腿很快消肿,听话。”他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却轻松地把她禁锢住,如上了麻药的病人,任由他宰割。
他又取出了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针灸,对个她的膝盖就是一圈地刺入。
被针得两腿都是刺猬的叶冷雨这会哪里敢动一下。
我的针灸技术是很熟练的:“你知道,在战场上缺医少药的,所以这时候中医技术就显得尤为重要。”他见叶冷雨真是怕地微闭起双眼。
“你不是国际医生吗?怎么可能少医药。”叶冷雨心里椮地慌,只能转移视线。
“我们去的地方可不是和平的地方,医药会在运输的路上抢走,炸掉或者根本就不合格。再说,对中医学是我起初的兴趣,后来,性子急又转个攻学西医。”他在国外学术交流,西方的医生对中医却很崇拜,那会他还参加了他们俱乐部,专门研究中医。
“西医比中医见效快,中医去根,对吗?”叶冷雨对医学涉及很少,但是大众常识中,学医的人胆子得特别大,不是常人所能学习的。
“言先生,你的手不是在发抖吗?能看清我的穴位吗?”她的皮肤神经属于敏感性,稍微一下针,她就疼得闷吭一声。
白玉般腿部细腻光滑,连细小的血管都能看清,还泛着些许粉红的颜色。
即使隔着乳胶手套,他也能感受到它的温热。
言寒的目光幽暗深沉,他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心智稳定下来。
“我刚才打了一支镇定剂,你放心,它现在还很听话。”他说这话就和喝了一杯茶水轻松。
叶冷雨听他这话,微微一怔,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针孔,只是为了给她的腿减轻点痛苦,何须让他做到如此。
心口忽地好像被猫挠了一下,五味杂陈。
“你年级轻轻的,腿部怎么会有风湿骨病,冬日穿得太单薄?”他下了最后一针,为她的泡脚盆里又倒了一点热水,水滴轻轻地打湿了他的裤管。
她差点忘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爱干净,洗个碗都得用酒精消毒。
叶冷雨心里极为愕然,盯着他透过来的目光,呆呆地回道:“不是,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而这个原因,她却不想说给他听,当年自己被人追地,赤脚在雪地里走了一夜,跌跌撞撞,之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她扭过脸,不想再被他盯着,道:“好了吗?针可以拔掉了吗?”
言寒动作缓缓地摘下手套,见她耐性那么低。
“别急,一下针就得半个小时,气血回复不会那么快的。今晚,吃什么么?我去做,简单点,土豆丝行吗?”叶冷雨点点头,没有意见。
不一会,一楼的厨房里就传来炒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