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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崖女尸

“原来那日是因为刘清丰喝了酒,身上又沾染了雪海棠的气息所以才让秦章闻到了臭味儿。不过,为什么梅千俞会叫自己梅郎呢?”

朱雀门外,通往苍云山的城郊官道上,神农都听完了整个案子的真相,正有点哀伤,摇头叹息着。

文徽行默然不语,她想说,或许梅千俞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他到底在扮演谁?

“哎,那这么说,梅千俞也真是个可怜人啊。他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差一点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了。”

“只是,乾元公主,还有刘清丰的那个老爹刘韬都不是好惹的啊,你这样当众检举了阮驸马和刘清丰当年的罪行,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其实,那个刘清丰的老爹刘韬到还好,他是有名的清廉,肯定不会公然包庇自己儿子,可是乾元公主就不一定了,那天我看见侯爷跟那个卢公公说话时,那公公脸色可不太好。”

文徽行只打着哈哈,“找也是找晋远侯府的麻烦,可找不到我身上。”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今天早上轩辕临那句话,“你在侯府第一年怕是没有俸禄了。”

她在侯府的第一年?这难道是默认她留在侯府的意思吗,文徽行一时还琢磨不透这话里的深意,所以她现在已经是侯府的人了吗?

出了朱雀门,再路过两个短亭,就是苍云山。上了苍云山,沿着密林中的小路一直往上走去,群松掩映之间,就是陆长风的林中小屋了。

还没等二人走进那个一排青竹围成的小院,便就听到一阵响彻云霄的呼噜声。两人都是一怔,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程药师?”

酒呼噜能打的这么响的,除了那个爱喝酒的程药师还能有别人吗?两人推门进去,看见原本还算整洁的小屋里,此时一片混乱,地上扔着几个酒罐子,满屋子酒气,而床上那个蒙头大睡的人,正是,程药师。

神农都上前推了推躺在榻上的程药师,“喂,程师叔,我师父呢?”

程药师正睡得香,口中嘟囔着,“起开这,爷还能喝。”翻了个身作势还要接着睡,却被一个人揪住了耳朵,“哎呦呦,可别碰我耳朵。”

文徽行一手揪着他的一只耳朵,“程师叔,你不起来我就不松手。”

半晌后,程药师终于坐在了文徽行与神农都二人面前,蓬乱的头发用一根木钗束住,一双眼因为宿醉而微红,“怎么,案子处理完了?”

文徽行道,“昨天夜里结案了,不过,程师叔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啊,师父呢?”

程药师盘腿坐着,一手撑着头,“他呀,有事出去了?”

“啊?昨天我来的时候师父不是还在吗?”神农都有点着急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程药师目光转向窗外,“他就是昨夜离开的。快的话,三五月就能回来了,慢的话,可能得个三年五载了。”

神农都问道,“哎,师父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程药师随手拎起个酒壶,痛饮了两口,“你们两个小孩可能不知道,冥僧重出江湖了。”

“冥僧,那个杀人如麻的和尚?可是这跟师父有什么关系啊?”

“在这个江湖之上,所有凶残之人都是神鹰阁的敌人,你们师父神通广大,义不容辞啊。我这种闲人,就只能帮着看家。”

告别程药师,两人从林中小屋出来,文徽行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手中陆长风留给她的那封信。

“哎,一想到挺长时间看不见师父,还有点难过呢。不过师父还真是偏心,就给你留了信,也不说嘱咐我两句。”神农都在一旁叹气。

“是给我留了信,可是怎么是张白纸啊?”文徽行拿着那张信纸,左看右看,又透光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她索性又将白纸折好揣进怀中。

两人沿着另一边的山路下山,却看到山崖之下正站着一队官兵,而其中一个有个红袍的黑脸男子正是,刑部尚书秦敏。

秦敏看见他二人路过,倒是一改之前的跋扈样子,几步走过来,“这不是邢侍卫吗?本官还未来得及感谢你为我儿洗清冤屈呢?”

文徽行颔首道,“不敢,只是做了份内之事而已。”她对这个尚书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是十分好奇的,于是问道,

“秦尚书怎么在这里,是有案子吗?”

秦敏指了指一旁盖着白布的一具尸体,“是有个案子有些蹊跷。邢侍卫断案如神,能不能帮本官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徽行与神农都对视了一眼,于是点了点头,刑部尚书能亲赴现场的着实少见,这让她对秦敏多少有点改观。

几人走到尸体附近,秦敏说,“今天早上有个进山砍柴的老农到衙门报案,说是山崖下有一个女子的尸体,于是刑部就派人来查看。”

“仵作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是昨日戌时半,死亡原因应该是坠崖,不过有个地方本官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想来现场勘察一下。”秦敏指着上方一处凸起的崖石。

文徽行问道,“秦大人怎么讲?”

“本官记得昨日酉时初下了一场大雨一直下到凌晨,可是这个女尸身上的衣服怎么如此干爽呢?”

神农都道,“会不会是雨停之后,她的衣服晾干了?”

文徽行正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查看,“不会的,尸体身边的泥土都还没干,草叶上甚至还有水珠,可她的衣服极其干爽,甚至连头发都是干的。”

“而且,她甚至根本不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山中多草木,如果她真的是从山崖的跌下来的话,她的衣裤下摆就会和我们衣裤下摆一样粘上草叶和苍耳。”

神农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浅青色的衣裳,又看看文徽行那一身绛红色胡服,果真都粘上了细微草叶,裤脚之上也挂了几枚青绿色的苍耳。而女尸身上干干净净的,并无半点草叶。

文徽行转过头对秦敏道,“秦大人,这个人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她的面部损伤的有些太过严重了,而且前额和脑后都有损伤,所以我怀疑是有人用重物击打这个女子的头部,使其死亡,然后为了掩饰罪行又将其抛尸山崖。”

“而抛尸的时间应该是在雨停之后,凶手可能是昨天与死者一起出城的,在某个亭子或者栖身之所中,将死者杀害,然后待雨停之后抛尸。”

“也有可能是今日城门开启之时,用马车驴车,或是其他运输货物的车辆将尸体运出城的。

秦敏点头道,“看来本官的怀疑不无道理。本官这就派人去问问京城防卫司的人,今早有没有什么马车出入。”

“对了,秦大人,山崖之上有检查过吗?有没有留下鞋印或者车辙什么的。”

秦敏道,“刚才也派人上去检查了,昨夜下了雨,我们刑部的人上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串脚印,而且脚印都是一个方向的没有折返的。”

文徽行抬头道,“只有一串?”

“正是,所以当初差点以坠崖结案,还是本官觉得有些蹊跷才再次来查看的。”

文徽行道,“我还是上去再查看一下吧。”也不全是为了帮秦敏,从刚才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在京中认识的人不算多,有不少都是文家灭门之前的旧人,一时想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难道是她的哪个故人吗?

几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尸体上方的悬崖,悬崖之上泥泞的土地上除了刑部官靴所留下的痕迹外,果然只有一串脚印,鞋底花纹就是普通的民间纳的布鞋花纹,而且连深浅也与平常的脚印无异。

所以,根本不存在,走过去又踩着脚印倒回来的可能。

文徽行从一旁刑部随行的刑部官员那里要了纸笔,将纸铺在脚印上,将左右两个脚印临摹了下来,又测量了几个脚印之间的距离,然后将笔和纸递给那个官员。

然后转头对秦敏说,“秦大人,还是将这个花纹与崖下的女尸脚上的鞋子比对一下看看吧。”

秦敏怔了怔,“也好。”于是命令那个侍卫立刻下去查看。

几人又沿着山路下去,文徽行看了看秦敏那张略有凝重的黑脸,这个秦大人与韩见山不同,他思维敏锐,关注细节,处事认真,并不像韩见山那样只会四处搬救兵,脾气有点爆,但也算直率,倒也算是个好官。

文徽行心想,自己的父亲落入诏狱,取而代之的就是这位秦大人,他与自己家的事会有关系吗?

她自从四年前死里逃生后,很久不敢过问朝廷的事,加入神鹰阁之后又走南闯北,所以对朝廷的发展并不是十分熟悉。

要接近朝中之事,侯府侍卫真的要比神鹰谍者来的更容易一点。

正想着,几人已经走到了山崖下边儿。刚才提前下山的那个官差,已经比对了脚印。他跑过来,道,

“禀告大人,鞋底花纹、尺码都与死者的鞋子完全相同。”

“什么?”秦敏很是震惊,神农都也忍不住睁大眼问道,

“那也就是说,这是死者自己踩的脚印。可是死者在戌时半就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又在雨停之后坠崖?”

几人都是面色微沉,神农都地呼吸也急促起来,道,“死人怎么可能自己走路?”

他急忙跑到尸体面前,又检查了一边,女尸面部损毁严重,根本看不出面容,致命伤也是前额的伤痕,尸体没有冰冻处理的痕迹,怎么推断死亡时间都是昨日戌时半左右。

文徽行也根据脚印间的距离、脚印的深度和左右脚的距离分析了这个人的身体特征,均与尸体吻合。

这一切太过于蹊跷,一个死了几个时辰的人怎么可以自己走到悬崖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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