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五四三二一,快和小布玩游戏……”
偶尔电灯才会噼啪跳亮一下的黑暗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向他们走来。
“……他从五十数到一,别出声屏住呼吸……”
电灯再次亮了一下,司南的脸变得苍白起来,似乎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他轻轻的戳了一下虞思念,结结巴巴的小声说:“你……你有没有看见走过来的……好像是一个后脑勺。”
虞思念也并没有理他。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里,虞思念隐藏在黑暗里的脸上一根根血管骤然爆出来,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看起来有一点……兴奋。
虞思念大口大口呼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仿佛游鱼回到了水里,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愉悦的尖叫。
“……如果让他找到你,尸体开花肉作壁!”
电灯再次亮了起来,这次连李草莓和梁超都抽了一下。
那是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布满血污的衣服站在屋子中央,空气充满着腐烂的臭味,正面走来的身体上……却顶着一个血肉模糊有蛆虫在里面游动的后脑勺!
她的头……被拧了一百八十度!
虞思念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渐渐平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具怪异的身体,他内心完全不感觉到恐惧,甚至隐隐又有一丝兴奋涌了上来。
“五十,四十九……”
低沉的中性声音从女孩的后脑勺里传出。
司南几人赶紧转身准备找地方藏起来。
啪!
空气里传来了一声脆响。
在他们惊恐的目光里……虞思念从旁边提起了一个断裂的凳子腿,然后拎着凳子腿就砸爆了那个站立不动的后脑勺,乌黑的血液和几条蛆虫溅在了司南的脸上。
“你……你干吗啊……不跑吗?”司南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没有,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规则,”虞思念面无表情的抹掉了一下脸上的血,“刚才她念的童谣的声音很稚嫩,应该是个要和我们玩捉迷藏的小女孩……”
一旁的梁超翻了个白眼,胆子倒是挺大,怎么净说废话……
“……只不过她的声带应该已经是烂了,她刚刚说如果让他找到你,尸体开花肉作壁,应该是在说,如果她找到了我们,那我们就会死掉……死的方式应该是爆成一团血花。至于肉作壁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弄明白,但是按照她说的来看,如果她没有找到我们,或者游戏没有开始,我们应该是不会死的。”
梁超:“所以呢?”
“所以我刚刚就是想试探看我打她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看来是没反应的。也就是说只有被她找到才会死,否则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没有危险,不信的话司聪来你过来当着她面跳个应援舞,看看她会不会感动的把你头拧下来。”
虞思念说着就想上来拉司南。
“……不敢动不敢动……”司南满头大汗的往后推。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漆黑,漆黑里小女孩幼小的身体迅速的蠕动,一个流淌着污血和黏液的后脑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
“四十二,四十一……”
司南隐约的感觉到虞思念哪里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他决定先藏起来,权零说怪异是不可杀死的存在,打又打不过,虞思念又说这个怪异的规则应该是捉迷藏。
像他这种弟弟还是安安心心苟起来比较好,秀翻全场这种事让虞思念这样上来就敢一棍子莽上去爆头的选手去做就好。
而且……如果在她数到零之前没有藏好,恐怕就要自己就要没了。
只不过当他转过身,身边就剩李草莓和梁超……虞思念和虞星星两个人连影子都没了。
……
黑暗中,虞思念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房门走了进去,接着轻轻地合上门,四处观察起来。
里边是一张床,床上堆着一堆脏兮兮的布娃娃,那些布娃娃被撕的稀碎,里面的棉花被掏出来扔的到处都是,给人一种这些布娃娃遭受了肢解的感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电灯亮了一下,一个影子映进了房间。
“言灵.流烬千火!”
虞思念在灯黑下来的一瞬间飞快的躲进了门后,张开手,一簇五光十色的火焰从口中流淌了出来,漂浮在手上。
“是我。”
虞星星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去看看那边的儿童桌上摆着什么。”虞思念并没有问什么,而是理所当然的指挥起来。虞星星也没有一丝怀疑的按照虞思念的指挥走向儿童桌。
虞思念翻开了所有的布娃娃,底下什么都没有,他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布娃娃,一把撕碎了它的肚子,如果司南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觉得现在的虞思念比起肢解这些布娃娃的人还要恐怖。
他撕得十分细致,把布娃娃的每一寸身体都掰开揉碎,然后将棉花倒出来一一查看,最后在其中一个布娃娃的身体里发现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
“你看,抽屉里有一张合照。”
虞星星走了过来,虞思念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笑的灿烂的小女孩和一对中年男女,小女孩儿的脸上用红笔写着“小布”两个字,而中年男女的头被红笔粗糙的涂成了黑红色。
“……二十,十九……”门外的数数声还在继续。
虞思念和虞星星走进第二个房间,是一个卫生间。
只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进去。
墙壁上满是夸张的血污,墙上挂着的花洒上面还有着凝固发黑的血块,仿佛像是用水泵插进了尸体,泵出血液用花洒喷溅在了整面墙壁上。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涌出了卫生间,还有无数蛆虫不断的从马桶里往出蠕动。
镜子上爬满了雾气,不知道是谁在镜子上用红色颜料写了一行字:爸爸妈妈,你们去哪儿了,小布很害怕。
虞思念“卧槽”一声捂着鼻子翻着白眼连看都没看,转身就退了出去。
另一边,李草莓拉着梁超和已经腿软的司南跑向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房子,他们打开第一间,是一个双人卧室。
随着他们打开门,让外面空气流了进去,“啵”的一声,一具在床上的腐烂尸体斜斜的滑倒了。
它的眼球带着一大团粘稠的尸液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司南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