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独孤晨和叶玲看着顾青，嘴里还在嚼着馒头，“你那个时候这么暴力吗？”叶玲问到。
顾青帅气地捋了一下头发，“没办法，毕竟之前日子不好过，人必须要冷血一点。”
“那也有点夸张了，”独孤晨塞了一口牛肉，“你赶紧说实话，否则我扣你工资啊。”
顾青翻了个白眼，“行，不过前面都是真的，我真的和你哥这么杠来着。”
“那从哪是假的？”
顾青微微叹了一口气，重新改了个版本的故事。
独孤凌骑马离去，只留下顾青还在原地。
宋叔走了过来，“以后不要用鞭子抽羊羔子（以后少用激将法和条子杠），小羊羔发起火来你担不起（条子要动起手来咱们惹不起）。”
“那宋叔还得快点请屠夫（宋叔你得快点动手），否则小羊羔会连着卖样的一块咬（否则宋叔你也很危险了）。”
“行了，今晚月亮圆（计划改变你直接去动手），准备好了就去宰羊（准备去做任务吧），羊羔子我来宰（条子我来做）。”宋叔给顾青塞了一个饼，“这个直接穿围裙（这个不用潜伏），看到好肉直接去割下来（有机会就直接动手），然后就去喝羊汤（完事了就跑）。”
顾青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饼。
“我这次的面食（报酬），宋叔别忘了。”
“呵呵，你要馄饨（现银）还是面皮（银票）？”
“我的话当然是要馄饨（现银）。”
“明白了。有需要就去集市（黑市）找卖花椒的二麻子（接头人），我经常去他那进货（我现在和他保持联系）。”
顾青没说话，直接走入了风雪之中。
“所以……你之前编那么一段是为啥？”叶玲疑惑，“听了半天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啊？”
独孤晨喝了一口酒，把大饼咽了下去，“他是不想我们听黑话，省的我们出去胡乱搞。”
独孤晨看着顾青，“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们那些黑话我又不是没用过？”
“怎么？终南山也用黑话？”顾青笑道。
“那倒不是，是常去终南山的人会说黑话，我就和他们学来着，去黑市还是能交流的。”
“那你叫我几句吧，”叶玲凑了上来，“我还没去过黑市呢。”
“等到西安，我们一起去当地的黑市看看哈。”独孤晨温柔地说着。
“嗯。”叶玲也是答应着。
顾青在旁边欲哭无泪，不是说我的故事吗？怎么又成他们秀恩爱了？
（……）
走了许久的顾青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刚回到家就急忙升起火炉。已经三四天没回来了，屋子里就和大冰窖一般。
现在这个房子，是顾青祖上留下来的，但是父亲无德，生前就会赌博。甚至把自己的房子都输了出去。
顾青发怒，把自己的父亲赶了出去，然后去求赌场的老板，每个月孝敬三两银子，让自己先在屋子里生活着。等攒够了一百五十两，再把房子赎回去。
之前，顾青还是积极的攒钱，甚至几次都快把钱攒够了。
但是赌坊老板和当时的捕快班头联合起来给顾青安了几次罪名，把搜出来的钱全都吞了进去。二八分成，赌坊老板只占两份。不过这件事是他之后才知道的，之前他一直以为是班头故意和他作对。
顾青前两次归罪自己倒霉，但第三次的时候他爆发了，他第一次打了那个班头。于是他有了一个新的罪名——殴打捕快。不仅把钱都搜了去，还多交了十两银子。
直到宋叔的出现，他的生活才有了转机。
在宋叔和顾青“邂逅”的第二天，那个班头就死在家里。副班头王守义成为了新的班头，原本的狱卒刘英做了副班头。
第三天，顾青捉拿了第一个悬赏令上的犯人，去衙门哪里领了赏钱。从此，顾青便和衙门的人熟络起来。他有了一个身份——赏金猎人。同时还有另一个身份，天威楼西安分部凤翔小队的杀手。他的直接领导就是宋叔，而且只有宋叔知道顾青的身份。
一年以来，顾青在宋叔的吩咐下，杀死了十位官员。有的假托追凶之名还跑到了外省。顺便抓了几个悬赏犯回来交差。
随着和官府熟络起来，之前抢钱财的事情一直没有再发生过。但是顾青为了维护自己的身份，时常请这些人喝酒吃饭。以至于钱是越攒越少，距离一百五十两还有很大的距离。
屋子里终于暖和起来了，顾青也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拿着木棍扒拉着炭火，把一壶酒放在炉子上热着，然后把手伸过去取暖。
突然，门被打开了，站在风雪之中的恰是独孤凌。
顾青站了起来，拱手施礼，“大人，来敝舍有何贵干啊？”
独孤凌笑到，“你就住在这？”
“是，小时候住在这，六七岁的时候被送去学武，十六岁才回来。”
“嗯，看起来这屋子也有些年头了。”
“呵呵，祖上的屋子，一直不舍的翻修。”顾青笑了笑。
独孤凌看着顾青，问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大人请。”顾青伸手，请独孤凌坐下。
“大人是怎么找到我的？”顾青给独孤凌倒了一杯热酒，递了过去。
“我一直跟着你啊。”独孤凌毫不忌讳，“而且我知道你杀了工部侍郎，也知道你在他手里取走了一份江南府衙建造报告。我说的对吗？”
顾青慢慢地握住了刀，但是脸色不变，依旧在那里烤着火。
“你不必拔刀，我一定打不过你，所以我也不是来逮捕你的。”
顾青笑道:“大人可真是有意思，既然不是来抓我的，居然还给我定下这么多的罪名。”
“你敢说你没有做吗？”独孤凌的脸色一边，看着顾青。
“没有，”顾青也是经过了大风浪，所以他的脸色也根本没有变。
“你很厉害，不过，我今天来确实不是来抓你的。”
“那大人……”
“我是来感谢你的。”独孤凌说到，“我们六扇门早就想杀了这个人，但是一直找不到他的罪名。你把他杀了，我们有理由进入查案，才找到了他的诸多罪证。”独孤凌附在顾青耳边，“他手里有太多秦王的东西了，所以必须死。”
顾青摇了摇头，“大人，这件事怎么又扯上秦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