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香晕染得有些沉闷的室内,一个穿着书生长衫,头戴方巾大约是幕僚的男子,看着正闭目养神的右相面色凝重的说着什么。
听了幕僚的话,右相双眸微睁。嗤笑一声“那王贵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找个机会,把他除了。一个太监,根都没有的人,拿那些钱有什么用。”
“至于那柳云景,呵,龙从柳下来。也要看他是不是那棵树了?去找些死士,让他消失。”右相把玩着手中精美的玉珏面色阴沉的说着。
幕僚得了命令,正欲退下。
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口中喊着:“大人,不好了。外面一大批禁卫军包围了相府。说是,……”
那侍从“说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急得一旁的幕僚直接厉声喝道:“说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被幕僚这么一吓,那侍从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说是右相大人您与异邦勾结,”
听问此言,右相猛然将手中月形玉珏摔出。勃然大怒:“信口雌黄,本相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污蔑本相。”
而右相方要起身,一身大太监服的王贵,便拿着明黄色的圣旨施施然进来了。
“右相大人息怒呀,杂家可不敢污蔑堂堂右相大人。只是圣命难违,你有什么话,还是去了天牢再说吧!”阴翳的盯着王贵手中的圣旨,右相脸色难看。
而在王贵身后,一大批精卫已将整个相府包围。
见状,右相猛然起身盯着王贵怒道:“你们这是谋反,我是皇帝的亲舅舅,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倒是你们,不知道对皇帝施了什么伎俩。”
王贵慢条斯理的将手中明黄布卷打开,嘴里说着惶恐,面上却是十分镇定。“哪敢呀,大人。这怎么算是谋反呢?这叫,清、君、侧。”
说着,王贵猛然将手中圣旨绷直。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张泰安勾结异邦,贪赃枉法。视黎明百姓于不顾,更将朕拳拳爱顾之心抛诸脑后。今将张泰安三族直系系数问斩,九族之内皆扁为庶民。”
说完,王贵高喝。“来人,将通敌叛国的逆贼拿下。”
“是”门外一众精卫应答。
看着这样嚣张的王贵,听着这样荒谬的圣旨。右相气得面皮隐隐颤动。忽的,他却轻笑出声,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右相将怀中虎符掏出,看着门外的将士们暴喝出声。
“虎符在此,尔等岂敢!”
听到这声暴喝,拿着刀剑本欲冲进去的将士们皆有些迟疑。毕竟虎符号令天下将士,如今右相手握虎符,他们还是不好贸然出手啊。
然而不等将士们迟疑太久,一袭灰衣的柳云景缓缓自人群中走了过来。而他手中在阳光下反着光的黄铜令牌,赫然又是一块虎符。
见到柳云景手里的虎符,右相瞳孔猛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站起来喃喃道:“怎么会?”
无论柳云景手里的虎符是真是假,但只要他说是真的,那自己手中必定就得是假的了。
看着右相似乎是醒悟过来的灰败脸色,柳云景冰冷沙哑的声音响起“虎符在此,将张泰安拿下。”
看着一脸颓然的右相,王贵呵呵一笑,猛地凑近右相,在他耳边轻声道:“的确,我这个无根之人要了银子没什么用。可这些银子,可以收买不少的人心呐!”
说到这里,王贵又是一阵轻蔑笑声。
不过,听到这些话,右相却是怪异的看了眼王贵。没想到这王贵是个傻的,银子给了柳云景,威望也给了柳云景。他又能捞到多少好处呢?
想着,被将士束缚住手脚的右相忽的哈哈笑道:“绞兔死,走狗烹。王贵,你别得意,你的结局想必比我好不到哪去。”
不料王贵听了这话却是毫不在意,他颇为随意的弹了弹衣袖上的灰,自信看向门外正低声安排着什么的柳云景道:“不可能,柳云景大人于我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