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丑仁笑眯眯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过他的手很安分,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毕竟他自己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女人,不管心里如何想,但基本的道德他能把持住。
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是,每个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非分之想,但绝大部分男人都不是非分之人。不过也得分情况,只见那位美人见他一饮而尽之后,满面欢喜,顺势便躺在他怀中,然后又从桌上的鎏金铜尊里舀了一勺,直接送在他嘴边。
美人坐怀,冯丑仁心神荡漾,心里暗说:这可不是我主动啊,我也是逆来顺受。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有过分举止,倒不是他想当柳下惠,是因为他总有一种偷人的罪恶感。可不干点什么,又觉得亏得慌,连做梦都端着圣人的架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左右纠结半天,最后,他决定把眼前的女子灌醉,然后顺其自然,就算明天那个群又冒出来,群里的皇帝聊自己的事,就说是酒后失态,无法自控。
冯丑仁是干业务出生,喝酒那是基本功,而且这个朝代的酒他刚才已经品尝过了,约莫也就二十多度,以他二锅头一斤半的量来说,即便把眼前这一桶全喝完也不算啥。
打定主意后,他把眼前那一勺酒满饮而尽。
怀里的女人愈发高兴,又递了一勺,再饮而尽。再递,再饮,也是因为心虚,冯丑仁是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半尊酒进了肚,此时,冯丑仁的眼皮有些沉重,视线逐渐模糊,心情也变了的消沉起来。喝酒就是这样,要不是越喝越开心了,要不就是越喝越郁闷,大部分人都是后者。
再看那美妇人,恍惚觉得像自己的老婆,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当初还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时常灌自己酒,把自己灌醉后,偷偷出去私会。
又递一勺,冯丑仁不乐意了。
“只让我喝,你怎么不喝?”
“皇帝,臣妾已经喝了不少。”美妇人娇嗔道,身子又贴紧了些,似在撒娇。
“你放。。。。。。”冯丑仁想说“你放屁”,但觉得太过粗俗,不符合自己皇帝的身份,一把把她推开,改口道:“你放开我的身体。”
美妇人有些不解:“啊?”
“咳咳,我,不,朕是说,你放开我,拿起酒,我喝多少,你喝多少。灌了我半天,你想干嘛?”
美妇人有些不乐意,但明显不敢违逆,强颜欢笑地盛了半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皇帝,今天您也喝了不少了,就此作罢吧?您早点安歇!”
此时冯丑仁已经酒劲上头,其实他哪里知道,在他出现之前,两人已经喝了不少,而且有一件事他也忘了,那就是他虽然思想是自己的,但身体可不是,他此刻扮演的那位酒量可不如他虎。
“安歇个屁,大姐,玩呢,半勺酒就想糊弄我?我说了,我喝多少,你喝多少。娘的,好不容易当个皇帝,连这点面子都捞不上?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你自己选。”冯丑仁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美妇人越听越糊涂,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满满的怒气,轻咬着下唇,似笑非笑地盛了一碗,仰面一干而尽,喝完还特意把碗翻过了给他看:“陛下可满意了?。”
冯丑仁心说,这是叫板啊,要是怂了,对得起身上这身龙袍吗,连个后宫的娘们都镇不住,还怎么当昏君。于是捧起那口铜尊,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多半,然后把铜尊推到美妇人面前:“不欺负你,把剩下的喝完!”
美妇人傻眼了,她可没见过自己陛下这么楞,本来她就恃宠而骄,此刻酒劲也有点上头,一赌气站起身冲身边的下人说:“天色不早了,扶陛下回去休息,陛下醉了。”
说完就要走,此时在冯丑仁眼里,美妇人早就是自己媳妇的模样了,一时间思绪完全错乱,以为她要去和情人私会,冲起身一把拉住。由于动作有些剧烈,胃里的酒翻滚起来,没忍住,狂吐不止,而且全吐在美妇人身上。
美妇人十分嫌弃,想要躲开,冯丑仁则死死拉住就不放手,此刻他完全断片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脑海里只有一个执念,并愤怒地吼了出来:“不要走,陪我去睡,我们生个孩子。”
结婚一年多,老婆死活不肯要孩子,说什么养不起,怕生下来让孩子受委屈。冯丑仁打心底里喜欢孩子,可妻子的理由让他这个男人无言以对,每每酒醉的时候才敢说出心里话,今日便是如此。
美妇人却会错意了,她脸色一变:“陛下还是嫌臣妾未能给您生下一儿半女啊。”
“难道不怪你吗?”
“如果此生不能生下一儿半女又如何?”美妇人的语气很冰冷。
这个反问句,冯丑仁的妻子也曾说过无数次,那时,他只是笑笑,说什么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可他知道那不是心里话。又是同样的话,不过情形却不同了,冯丑仁恍惚记起自己是皇帝,于是吼道:“那我就废了你,把你打入冷宫。”
说完,解气了,也彻底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冯丑仁试图睁开眼去看,但醉得属实有些厉害,眼皮很沉重,脑袋也很沉重,只能勉强眯出一条缝。他隐约看到几步外有个两个女人的身影并排站着,其中一个在另一个耳边不知私语着什么。冯丑仁认出,说话那个应该就是陪自己喝酒的美妇人。
冯丑仁心说:梦怎么还没醒啊,我现在可没精力陪娘们。
他以为那美妇人是来陪自己就寝的,弥补对他的不敬,不过他此时哪有那个心情啊,只想好好睡一觉拉倒,于是闭上眼说了句:“爱妃,我知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吧,朕不怪你。”
美妇人一听,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身边站着的那个小宫女更是脸色煞白,抖成了筛糠:“张贵人,皇帝醒了,他肯定知道了,咱们赶紧走吧。”
美妇人牙关紧锁,看着卧榻上的冯丑仁,漏出了狰狞之色:“事已至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照我说的去做,若事办成,我保你一家富贵。”
“奴婢不敢。”
“不敢?事都透给你了,你现在若是退缩,那我只能把你打死。”美妇人冷笑道。
小宫女犹豫了着,胆怯地看了看门外。
“旁人都被我支开了,你就大胆去做,事后就说他是醉酒暴毙而亡。”美妇人说完,狠狠地瞪着卧榻上的冯丑仁,眼神坚定,看来是下了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