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父。”星河有些奇怪清吾的反应,但只当是自己看师父太过专注,让师父感到不自在了。
何景汀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没有,该走了吧。”
“星河眼睛不太好走不了夜路,现在夜也深了,找个地方住下。”
何景汀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气出来了,估计再被这对师徒气一会,脸色能和尸怪一样。
“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要在明晚之前翻过这座山,别耽误我的时间。”
最后几人去了之前星河被绑时住的那个小院,还是走了不少的路。
理由是何景汀休息一定要去干净有床铺的地方,绝对不睡在荒郊野外。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小破院里居然还能有这么华贵的被褥。
星河心想,原来这个人这么矫情的吗?
这院里只有一个主屋,另一个是有些破的柴房,主屋自然由何景汀住,清吾和星河睡在柴房,一同住在柴房的还有几个暗影,顺便监视两人。
经历了一番打斗的星河早已疲惫,再加上赶路,随便捡了些干草细柴找了个角落铺在地上。
“师父请。”
清吾脱下外袍盘膝坐下,星河盖着清吾的衣服背靠墙双手抱着腿坐在清吾左边,两人相隔也就一拳的距离,这柴房小的可怜再加上人多,暗影围着两人也靠墙坐下,星河也不好躺着,坐着才不会放松警惕。
星河脸埋在手臂里,就着坐着的姿势缩成一团浅眠。
清吾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之前星河摔出去的时候摔疼摔伤了没有,他不问这孩子也不吭声,但清吾有些欣慰,逃走的星河怕就不是星河了。
星河本可以逃走,清吾会留下来拼了命保护这些将士,拦着暗影人去追星河,甚至会去杀了何景汀。
现在想来,清吾反而是让星河回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星河总说自己是清吾的累赘,什么都憋心里不给清吾添麻烦,一心为了清吾,清吾反倒觉得自己成了星河的累赘。
星河那充满爱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清吾的心只是不会跳了,不代表他没有心。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清吾闭上眼睛,心里不断默念佛经,也许唯有佛祖能带给清吾一条明路。
耳边传来小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清吾睁开眼睛看去,原来是星河抱腿睡的不踏实,轻微晃起来,应该是因为晃动,星河打了个抖醒了,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还迷迷糊糊和清吾对视了一眼。
“师父~”说完星河稳了稳身形,就又抱着腿闭目养神了。
清吾看着星河的样子有些好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闭上眼睛继续默念佛经,清吾突然感觉肩上一沉,星河歪倒在了自己肩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磕并没有让星河再醒过来,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
清吾小心翼翼的扶着星河躺倒,轻柔的动作生怕惊扰了星河,让星河头枕在清吾腿上好好睡,还为星河裹了裹衣服防止星河着凉,上次因为风寒以为星河是中了尸毒,可把清吾吓坏了。
清吾拂开星河脸上的头发,低头看着星河。
是因为有为师护着吗?所以睡得才能如此安稳,星河怎么可以这么依赖为师。
如果星河此时睁开双眼,一定会看到清吾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宠溺深情。
星河睡觉的样子真的很乖,呼吸声都很小,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倒是旁边的暗影轮班睡了两个,那鼾声差点没把房顶掀了,暗影不都应该无声无息的吗?怎么现在没有危险任务,也开始彻底放松下来了?
清吾一改之前的正襟危坐,右臂支在右腿上,手托着脸歪着头,左手罩在星河耳朵上,以免睡着的暗影鼾声扰了星河。
星河从小就好看,要不阴其苏怎么一眼就喜欢上了星河,星河最好看的就是这双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倒是小小的,嘴唇也....
清吾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去往下想。
因为手离开了星河的耳朵,星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有要醒的意思,清吾又将手盖了回去,星河一下子回到了之前安稳的样子。
清吾又把手拿开,星河也跟着动了动身子,清吾手放回去,星河嘟囔了些什么,又陷入了沉睡。
清吾没忍住笑出了声,还好声音不大,顶多引起了一旁暗影的注意,没有吵醒星河。
低头继续看着星河,这星河,怎么睡觉连个身都不翻,不难受吗,真在树上睡多了?这习惯可要改改啊。
之前就觉得星河有些矮小瘦弱,才勉强到自己肩膀高,背起来的时候感觉像后背上什么都没有一样,是因为当年那病的原因吗,不知道还能不能长高,就算长不高那就让星河长胖一些也好。
一直到天亮,清吾都没有闭眼,也没有再念佛经,枕在自己腿上的星河更能吸引清吾的目光,连心也被星河填满。
看天色差不多了,一旁的暗影都醒了过来,清吾才将手拿走。
星河翻了个身从侧躺变成仰躺,幽幽睁开眼睛,正好与低着头的清吾对视。
“睡得可好?”清吾笑道。
星河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猛的从清吾腿上坐起来,起的太快,还引起了一阵阵头晕。
星河捂着发晕的头,心想昨晚是怎么回事,我睡着没坐住躺师父腿上了?师父怎么没叫醒或者推开我,不对,师父那么温柔肯定不会推开我。
星河回头看着清吾,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师父。”
“无事。”
何景汀应当是闲散惯了,连星河和清吾都等得不耐烦了,在暗影的监视下在林间找了些野果,吃完之后何景汀才醒,还要等着何景汀吃完早饭众人才出发。
这人的矫情程度有些超乎星河的想象,只能说还好这人吃的不算太挑,出门没专门带个厨子。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说要抓紧赶路,如果是施展轻功的话,倒是有可能入夜翻过这座山,但照之前的速度,就是昨天走一晚,今天天黑也到不了另一座山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