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坐在何景汀对面,手里拿着一根草拈在指尖来回把玩,听着何景汀讲关于制毒和解药的思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要是师父能借此机会逃跑就好了,何景汀又不会伤她。
林中有些响动,星河抬起头望去,清吾的身影逐渐显露,手中持修罗杖,阳光穿过树叶从后面洒在清吾的身上,星河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只是被高大挺拔的身影迷了眼,愣愣的看着清吾。
“星河?脸怎么红了?”清吾走进星河,抬手摸了摸星河的额头:“是不是昨晚太冷又染上风寒了。”摸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感觉不到星河的温度,尴尬的把手放下。
“啊,没有,是这天太热了”星河回过神来,掩饰自己被清吾吸引了心神,赶紧岔开话题:“这就是师父的修罗杖啊,好生气派,恭喜师父找回修罗杖。”
清吾抬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应当确实是有些热:“热了就多喝水,下午就冷了,万幸这条路没什么人走,那寺庙又藏得隐蔽才能找回。”
何景汀给了清吾身后的暗影一个眼神,暗影摇了摇头,何景汀出言:“走吧。”
经过几天的赶路,众人来到空凌城外,此时正值正午,却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几名身穿铠甲的士兵,门外竟然一个尸怪都没有,肯定和何景汀有关,。
清吾的斗笠早已不知去向,一路赶来也见不到外人,清吾就没有掩盖自己的面容,现在到了城外,清吾打算掩盖起来怕吓到人,何景汀却说不用。
守城的士兵看到有人过来,从城墙上探出头,看到清吾先是一惊,后看到领头的何景汀,赶紧慌张的命人去开门。
门里传出鼓声,没一会城门慢慢大开,出来一队人迎接。
“属下耿西恭迎主人。”将领打扮的人单膝跪在何景汀面前。
“最近如何?”何景汀下巴微抬问道。
“一切安好,有几批想来城中避难的人,也都放进来安置好了。”耿西头垂的特别低,不敢去看何景汀。
“起来吧。”
“多谢主人。”
没想到这何景汀竟然颇有占城为王的意思,这将领耿西看起来并没有当兵之人征战杀场的气质,难道是杀人越位,之前的士兵将领都已经...
耿西命人牵来一辆华丽的马车,何景汀上了马车,星河和清吾还有士兵都在马车后跟着,一起入了城,城门再次关闭。
星河打量周围,发现这大街上竟然全是尸怪,一个正常的普通百姓都没有,尸怪全都老老实实目光呆滞的跪在街道两旁。
刚才的鼓声竟然是用来控制尸怪的!
再往前上了空凌城最繁华的街道,星河才发现街上的人变成了活生生的百姓,也全都跪在了道路两旁,瑟瑟发抖,没有人抬头去看何景汀。
车上的何景汀就像是朝中功臣,或者说更像是这里的皇帝,接受着这些恐惧的洗礼。
星河被气到发抖,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只要她找到机会,定要取了何景汀的狗命解救这些百姓。
何景汀住的地方名为何府,奢华程度大概完全不亚于皇宫。
“星河姑娘可不要嫌寒舍简陋,在这城外正建造着我的一处新宅,咱们到时候就搬到那边去。”何景汀笑吟吟的说道。
星河心想,现在这府邸若是叫简陋,那处新宅怕是建的宫殿吧:“你会遭报应的。”
“那又如何?既然时候未到,那我便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哪怕是死,我也不枉费走这一遭。”
“你!”
“来,看看我的药房,以后也是星河姑娘你的药房了,里面可谓是应有尽有,唉,可惜星河姑娘你迟迟不来,着实让我伤心啊。”
星河不愿意听何景汀这样的客套,推门进入到药房,药房面积极大,里整齐的摆放着四大排药柜,有些格子上是标了名字的,有些是空着的,用来给星河日后需要什么再放进去的。
药房中间摆放着两个炼药用的小药炉,药炉后面是两套桌椅,笔墨纸砚也早已备好。
“进来。”何景汀拍拍手,一个看着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低着头走进来跪在地上。
“隔壁就是你的卧室,这丫头以前家里是开医馆的,我看她人还算机灵就留下来了,今后你的起居都由这小丫头伺候,需要什么也和她说就行了。”
“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清吾大师请随我来。”何景汀背着手就要走。
“你要带我师父去哪!”星河拉扯住清吾的衣袖,不让清吾跟着何景汀走。
“自然是带大师看看住的地方。”
“师父和我住同一个院子。”星河紧紧的抓着清吾的衣袖,怕清吾离开,更何况清吾根本不需要睡眠,又怎需要住处,何景汀手中的紫皮鼓对清吾极具威胁,若是何景汀要对清吾下手该如何是好。
何景汀面上开始不悦:“星河姑娘,说好听点,咱们是合作关系,说不好听的,你们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我有无数种方式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事,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讲条件!”
何景汀伸手抓住脚下跪着的小姑娘的头发,将人给提了起来,小姑娘被疼的直掉眼泪,却不敢哭出来也不敢挣扎。
“你做什么!”清吾离何景汀比较近,伸手就要夺下小姑娘。
“我做什么?不过是个警告罢了。”何景汀甩手把小姑娘扔了出去,清吾赶紧去接住抱在怀里,检查小姑娘有没有受伤,没想到清吾这个模样竟吓的小姑娘哭的更凶了,嘴里一直喊着别吃我,清吾急忙把孩子交给了星河。
星河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拍了拍,又揉了揉被何景汀拽疼了的头皮:“别怕,姐姐和师父保护你。”
“哼。”何景汀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清吾看了星河一眼,跟着何景汀一同离开了小院,只留星河和还在哭泣的小姑娘站在房中,星河担心的看着清吾的背影,恨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但又无可奈何,只求师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