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颖离开何启的住处后,就要清理一下南屏城的舌头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她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是身为掌门的她,为了北剑门的颜面还是有必要做一下的,不然到时候这件事传到的北剑门的一些老顽固的耳里,估计何启的小命不保了。
她贵为掌门,说话分量极重,但也不是整个北剑门的都归她管,例如其他几大峰主,一旦她们联合起来,对掌门的决策将起到很大的阻碍作用。
还有头上的师祖们,可以说是北剑门的权利象征,可以决定北剑门一切决策,不过她们向来不会过问门中的事情,历来都是掌门与其他峰主合力管理宗内大小事务。
北剑门的师祖闭关修炼,潜心参悟剑道,除非北剑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出关的。
赵连颖首先来到城主府,这会儿虞夫人正与城主商讨青杰会一些事情,她的到来让两人惊慌失措,城主府守卫有多森严两人是最清楚不过的,没想到此人能避开所有耳目,悄无声息的来到眼前。
城主见多识广,虽然与赵连颖素未谋面,但是也能从一些细节上的推出来者的身份。
城主与虞夫人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的恭敬:“见过冰剑仙前辈!”
“可有遗言?”
城主语气非常急切:“还请剑仙前辈放过我俩,此事绝对守口如瓶!”
“死人的口才是最严实的!”
赵连颖杀意瞬起,席卷的全场,周围的桌椅,古物全部变成冰雕化成碎末。
这时虞夫人想起阿七说的话,急忙说道:“我等是六公子的人,还望剑仙前辈手下留情!”
她希望这句话永远都不会用到,如今不得不拿出来保命,现在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这个并不认识的六公子身上。
现在她不仅担心自己的安危,更担心何启的安危,她知道何启还尚未离开的南屏城,也不清楚赵连颖来之前是否去过何启那。
听到这句话后,赵连颖的杀意荡漾无存,以她的见识自然知道虞夫人口中的六公子是谁,在犹豫片刻后就离开了城主府。
劫后余生的虞夫人与城主瘫坐在地上,身上提不起任何力气。
南屏城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过了一段时日就不知道了,毕竟一传十,十传百的。
这一夜有许多谈论这件事的人都莫名的死去,像在河边把酒言欢的两个老哥,忽然就一头栽进河里,类似这样的事情的随处可见。
细心的人发现了端倪,从此闭嘴不谈才得以活命。
赵连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灭口,只要做到杀鸡儆猴就行了,很明显她做到了。
在这场无声的清理中有不少参赛的少年都惨遭毒手,所以青杰会需要重新制定对战名单,不得不往后推迟七日。
南屏城发生这么大事,很多不知情的人都陷入恐慌中,城主不得不亲自出面安抚,以一个鬼怪的说法压下。
这件事就此结束,知情人的当然不会说,可也有例外,某人觉得事情过去了,便开始开口阔谈,最后城主府这边的人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斩杀了,此事过后再无人敢提!
南屏城的城河水,在月光的倾洒下波光潋滟,何启独自走在河边,看他脸色苍白,显然伤害还没养好。
柳枝摇曳,他伸手触摸。
“到底是柳枝动,还是风动?”
来到南屏城一个月有余,他一直想看一看南屏城的景色,奈何事情接踵而至,让他筋疲力尽,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逛一逛的南屏城。
脚下青石被莫得光滑,似乎在向人们诉说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道上的人就像脚下的青石一样,总有一天会被时间磨得圆滑,讨人喜欢,不咯脚!
“咯脚的挺好,起码不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晚风习习,吹在脸上,舒服,平静。
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是苏青诗,何启心想:她怎么会在这,不应该回北剑门了么?
虽然他对苏青诗并无好感,但也不会像之前把她当作敌人,事实上何启从未将苏青诗当作敌人,他只不过想要取回替命凤凰簪而已。
如今两人再无任何瓜葛,就算次此无故遇上也不会再生纠纷。
苏青诗视线在何启的身上只停留一瞬。
何启自然不会与她打招呼,可是当他看到苏青诗头上的簪子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因为这簪子与替命凤凰簪一模一样,明明这簪子他已经物归原主了,怎么会在苏青诗的头上?
苏青诗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并不理会何启,眼里只有前进的道路。
何启忍不住转身追了上去。
“苏姑娘!”
苏青诗转头来。
“何事?”
何启注视她头上的簪子说道:“这个簪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苏青诗说完转身离去,何启怎能就这样放任她离去,一抓住她的手臂。
一道寒芒骤敛,何启不敢硬撼冰河剑的锋芒,连忙收手!
他为自己鲁莽抱手道歉。
“苏姑娘,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想问清姑娘头上簪子的由来,因为我有位朋友也有一个与姑娘一模一样的簪子!”
苏青诗知道要是不把这簪子的来由说清楚,对方绝对不让自己轻易离开。
她取下簪子放到何启面前。
“这簪子我不过是叫城中巧匠打造的而已,凡物一件!你若不信一观便知。”
何启接过那一刻,发现自己真的看走眼了,以自己的眼力本就该一早看得出来才是。
看来这簪子对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影响,不,应该是虞姐才对。
何启将簪子递回。
“抱歉”
没想到苏青诗不但不接反而嘲讽自己。
“这簪子无论我有多喜爱都不会要,因为你碰过它!”
苏青诗转身离去,只剩下何启一人紧紧握住簪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远处又传来她的声音。
“没想到南屏城的传奇少年,竟是一位轻浮之辈,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