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侯着的索嬷嬷吓了一跳,进屋就看到茶杯摔碎在了地上,老太太气得脸色通红。
“哎呦,我的老夫人,可不能生那么大的气,身子要紧啊。”索嬷嬷赶紧上前给老太太顺顺气,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
袁清和脸色阴郁的回了徽影楼,看到迎出来的无锦,冷声吩咐道,“让元川去把常司务给我捉来。”末了又加了一句,“留口气即可。”
无锦得了话,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找暗影的老大元川去了。
自从袁老太爷过世之后,暗影这还是第一次得了新家主的命令,元川自是办得十分尽力,悄无声息的在司务所后处的巷子里堵着了下所回府的常司务。按照家主留一口气的命令,将其收拾了一顿后,拎回了徽影楼。
潇洒悠哉的常司务本打算下所之后去春花院找相熟的姑娘听个小曲,喝上几杯。谁料刚出了司务所就被打昏了过去,再醒来只觉浑身疼痛钻心,一片黑漆麻乌。
元川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大一会的功夫,装在麻袋里的常司务就被带到了袁清和面前。
“打开吧。”袁清和淡淡的说道。
“呼……”已经醒来的常司务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努力挣扎着扒开袋子。直到看着笑盈盈站在他面前的袁清和时,还依旧怔愣着,没反应过来。
“袁家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虽然袁清和还没正式召见几位司务,但他也是认得袁清和的,袁老太爷过世时,远远的打过几次照面。
“啪!”袁清和一巴掌甩在了常司务的脸上,怒喝道,“常明行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巴掌直接在常明行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袁小家主,你这是何意?为何无故冲本司务动手,你最好给我个说法,不然明天我就要去衙门告你。”常明行向来被人捧惯,冷不丁被一小姑娘扇了巴掌,一时只觉自己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往外冒着,仿若受了奇耻大辱。
这是已经找好靠山了?袁清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常明行,常司务,你好样的。看来我最近没腾出手来整治你们,一个个的连我是谁都忘记了是吗?”
“本司务不敢忘,但自认兢兢业业,问心无愧,实是不知袁小家主为何如此对我,还请袁小家主给个说法。”常明行跪坐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大声的说道。
问心无愧?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莫名的带了一丝寒意,“不曾向我汇报就直接定了庄家来接管河运是兢兢业业?还是说撺掇着庄远峰去甄家闹事是问心无愧?嗯?”
“甄家不曾按规定上缴营运的银子,以至于去年司务所亏损严重,不换掉甄家势必会造成司务所今年调度困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这也是袁小家主你默许的不是吗?”如果不是默许了,那为何要停掉一直由袁家替甄家向司务所补缺的银子款项呢。不就是要借着司务所的手,给袁家一个警告吗。
袁清和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常司务,轻声道,“换掉甄家固然是我默许的,可是定庄家接手河运的事,你可没有问过我。定下之后通过司报把结果呈报给我,这是在通知我?”
这件事袁清和原本其实不太想和常明行计较,她本来就是有意要停了甄家河运的差事。至于最后河运的差事给了庄家庄远峰,本也无妨,正好给甄家提个醒,给甄恭一种她袁清和要舍了甄家而转去扶持庄家的错觉。
但是现在?常明行的手伸的太长了,居然暗中挑拨着甄恭和庄远峰争闹起来。
“你以为我才回北沂不久,就不知道庄远峰的处世为人了?他虽然鲁莽不是个细致之人,但却是个孝子,庄家老夫人尚且在世,他不太可能就跑到外祖家去闹,除非后面有人挑拨。”
庄远峰性子急易冲动,在甄恭让人封了码头不让他开工的情况下,居心叵测之人挑拨便能戳动庄远峰冲动行事,闹上甄家。
袁清和冷哼一声,看着并不接话的常明行继续说道,“甄恭封码头?北沂城的码头虽说比不上三大码头,但也决对不小,以甄家的人手和力量能实现全封锁?”袁清和突然厉声喝道,“河运码头的事务向来是你常明行直管,没有你的许可甄恭失了河运的差事之后,还能带领大匹人随意进出码头?”
常明行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出着冷汗,此时他也顾不上难受了,脑子快速转着,想着对策。
“常明行,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袁家主,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猜想罢了,你并没有证据。”此时,常明行是打定了不承认的主意。
“常司务,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不需要证据。”
常明行心里一颤,是了,司务虽说手里握有实权,但却并没有官身,某种程度上来说,几大司务不过就是给袁家做事的罢了。
“更何况,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查。而且我相信不到紧要时刻,徐大人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司务而明着跟我对上的。”袁清和是算准了这点,温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