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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雪了

在北凌镇一间破旧不堪的小屋子里,一名佝偻着背的老人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

“在很久以前,世界各处充满着各种灾难,百姓民不聊生,就在天地出现异象的同时,一名女子诞下了自己的孩子,而后这婴儿随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为成人。”

老人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边流泪边又开始说到。

“这人就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圣者,他在变化之后便朝向南方走去,所过之处遍地开花,洪水、旱灾、瘟疫接随着圣者的到来而化解,他走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到达了中心谷,在那里,他的身体爆炸开来,其尸骨散落至世界各处,人们至此才得以稍作喘息。”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流泪,而其身下排满了一排排座位,只是这座位上却是空无一人,窗外的飘零的最后几片雪花在空中飞舞了好一会,在落地之前便以消失不见,而屋内也变得空无一人。

两小时前。

就在北凌镇数千米远的地方,缇灵正死死的趴在地上,周围的三条漆黑蟒蛇正死死盯住自己,缇灵心知蟒蛇没有对濒临死亡的自己下死手,其幕后操纵者一定有着某种目的,也在这时缇灵听到一丝脚步声,这声音细微之极,使得缇灵难以分辨这距离究竟有多远,缇灵的感知能力从小便显现出来,跟随猎人们打猎时仅用听力便能知晓位置,但是这人的脚步声轻的出奇,可真是令缇灵难以分辨距离。

缇灵选择趴着的目的其一是隐藏匕首,再就是如果距离不够,自己也有机会将其投出。

时间过了不一会儿那脚步就停了下来,缇灵周边的蟒蛇开始行动,分别缠绕在了腰部和腿部,只是稍稍发力,缇灵心中也是料到如此。

看来只能投出这把匕首了,机会只有一次。

缇灵清楚地感受到了自身旁传来的凌厉的寒意,立马将身体向一侧抬起,手中匕首就要投出,刚一回头,却惊奇的发现这人除了头部全身包裹着黑色鳞片,身上只穿着一层粗布薄衣,其手上缠绕着一条小青蛇,缇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投出,瞄准的正是其头部。

“你就这点本事吗?”

这怪人手快速一抬便将这匕首弹开了去。

“看看你这狼狈样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杀掉我一条宝贝的。”

这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如同这黑蟒般冷酷。

“北凌镇出来再没有回去的人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缇灵此时含着无比的怒气吼道。

“我叫蛇君,镇守北凌河道口,其余的你也不要过问,人是我的宝贝们自己打猎的,你们的勇气我都很敬佩,呵呵。”

脸上的邪魅的笑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其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让人无法靠近,只是缇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人说话间隙口中并未飘出雾气,也完全感受不到这人身上有一丝温暖。

他本人靠近过来一定是有所目的,缇灵冷喝道

“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你又怎知无冤无仇的呢,你很聪明,还保留了一些体力。”

蛇君说完便上前要将手中的小青蛇放到缇灵身前,缇灵顾不得蛇君的动作便掏出腰间的兽皮水袋朝其面门泼去,缇灵用力一捏,水袋中的水便激射出去,蛇君也是惊慌失措,就在接触蛇君瞬间就冻结成冰封住了其口鼻,缇灵迅速挣脱掉蟒蛇捡起掉落一旁的匕首朝着蛇君的喉部刺去。

匕首划过皮肤的声音响起,蛇君应声倒下,缇灵回过神来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切。

就在蛇君靠近之时,他手上的青蛇发出微微的光亮,蛇君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缇灵刚刚的动作有多缓慢自己心里清楚,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似人非人的家伙会被一个半残废的家伙偷袭到。

那三条蟒蛇失去了操纵冻得僵硬,倒地的蛇君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异常的惊悚,嘴角直接扭曲到眼角附近,嘴里的牙齿比自己的匕首还要尖锐,最诡异的是蛇君脖子处的伤口竟没有流出一滴血。

缇灵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自己的左腿轻微骨折,身上出血严重。

“跑是暂时跑不动了,你这家伙可真是吓到我了,看来我要再给你补两刀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流血。”

缇灵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匕首向蛇君一瘸一拐地走去,反手握住匕首朝其胸口就刺下去时,缇灵竟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眼前这人体温正逐渐升高。

“怎么可能,倒地后已经没有心跳了,怎么会。”

缇灵难以置信的说道。

再次靠近他的胸口,缇灵想用自己敏锐的听力去再次试探一下,惊奇的发现这家伙心跳正逐渐加速,身上温度正不断上升,蛇君的身躯迅速的膨胀起来,见大事不妙缇灵赶忙向后退去,眼前这家伙缓慢地撑起身体竟站了起来,缇灵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家伙竟膨胀的足足高了自己一个身子。

蛇君相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圈,身上的肌肉仿佛能撕裂一切,浑身散发着蒸汽朝着缇灵走来,唯一没变就是蛇君倒地前那诡异的笑容。

缇灵退到了河边一方,再往后退就没有任何障碍物了,只见那怪物停顿一下便突然发狂似的大跨步地向着自己跑来,缇灵心中也是一紧,奈何一身伤口,那怪物仅几个跨步直接跳到缇灵面前,抡起拳头便朝缇灵胸口锤去,缇灵躲闪不及,用尽全力要侧身躲去,无奈体力不支,拳头擦身而过,怪物的胳膊一次横扫直接将缇灵打飞出去,口中鲜血直涌,身体一侧的肋骨断裂开来。

躺在早已冻结的河面上,缇灵的双眼勉勉强强睁开,望着暗淡的天空,缇灵心中充满悲伤,这条河是唯一能带领北凌镇人出去的地方,自己的父母也在五年前出发南下,难不成都......

缇灵勉勉强强侧身看到岸上的怪物,这家伙竟停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终结自己的意思,可接下来的事情打断了缇灵的思考,只见这怪物拾起一块石头抡圆了膀子就要朝自己投来,来不及多想,缇灵赶忙朝一旁连滚了好几圈,石头接触冰面一刹那,就从中心以蜘蛛网的结构向四周扩散,数米厚的冰层就这样打破,缇灵无奈也掉进河里,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伤口,缇灵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岸上那怪物又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就要再次投向缇灵,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缇灵向冰下游去,石头带着巨大的压力袭来,冰面再次砸出一处大洞,缇灵迫不得已只能向下潜去。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过去了,第三次攻击并未袭来,那家伙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缇灵隐隐看到那家伙居然还盯着刚刚的位置。

“这货难不成跟他的小虫子一样靠温度寻人吧。”

河面渐渐冻结,缇灵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也不知是寒冷还是身上的伤口造成的,缇灵现在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思维也越来越清晰,自如地操纵着身体朝岸边游去,在上岸之前缇灵挑了一块有自己半身大的冰块,慢慢的顶着冰块向前走。

果然,这怪物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旧盯着河面,缇灵半蹲着身子推着冰块慢慢靠近。

从腰间拔出刚刚捡起的匕首,这次缇灵对准的是他的眼睛,缇灵停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找准角度,用力一掷,匕首直接扎入其右眼,这力度能不能将其击杀缇灵也十分不确定,那家伙双手捂住眼睛,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低沉的哀鸣不断响起,就是不见其倒下。

只能作最后的尝试了,缇灵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如果能把他暴涨的体温降下来兴许还有机会。

缇灵起身越过冰块朝怪物跑去,那怪物双手抱着头其身体满是破绽,缇灵跃身而起直接抱着他的身体,由于身高的差距,缇灵勉强抱着怪物的腰部。

仅刚贴在一起,缇灵的脸就被瞬间烫伤,全身的水分瞬间蒸发,衣物也直接被烫焦,这恐怖的温度使其不敢入水,温度的瞬间流失使其痛苦不堪,抡起拳头就要朝胸口砸去,经过这两次的重大打击,他的拳头挥舞的也是慢了起来。

缇灵松手落地使他打了个空,不敢等他下次攻击,缇灵就地捧起大片积雪朝其泼去,这雪对这怪物就像硫酸一般腐蚀其表面,可他竟忍住痛苦迅速弯身捡起一块石头朝缇灵投掷过来,其速度之快连缇灵都反应不过来,就在刚刚一瞬间,缇灵的左臂爆裂开来,整条手臂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鲜血从伤口止不住地流出。

缇灵愣在原地,他的心中没有产生一丝情绪,没有一丝悲伤。

现在缇灵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走不下去了,唯有眼前这怪物他一定要除掉,否则北凌镇永无出路可言。

不管自己伤口,缇灵抓了一把雪径直向前冲去,那怪物正因身上的伤口而痛苦不堪,缇灵激发出自身最后一丝力量一跃而起,单身插进他的眼睛伤口处,顿时这怪物如发疯般挥舞着四肢,缇灵就此被打飞出去。

倒在地上的缇灵已经奄奄一息,那怪物的身体正不断缩小,最终也停止了挣扎。

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花的肆意舞动给这死寂的天地带来一丝灵动,只是这小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便已经停了下来,河面裂开的洞口竟以恢复原状,岸边的尸体也已消失不见,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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