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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北方,愈发寒冷了。
顾九夭微勾起一抹笑,却无收敛,更是邪魅。只一眨眼,一抹脸就再次变成夙的面孔。
当真连气质也与本身不同了些许,难辨真假。也是为了避开女帝遍布的探子众目。
至今顾九夭神出鬼没地出入军营,都无一人察觉。
然后顾九夭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面对惊艳的目光也不以为杵的淡然一笑。
但是……
“哎,瞧姑娘也不像个愚钝之人,怎得连一口酒都不肯赏顾某一个面子?”
一个身材欣长,神采飞扬的女子,一柄羽扇托着男孩的下巴。
那男孩年纪也确实小,长的秀丽,连忙挣开女子恋恋不舍,不肯撒开他衣服的手,急道:
“我娘亲可是街上鼎鼎有名的花兰,你……”
“花兰……?”
“对,你不怕我娘亲报复?”
“唔,此人小生不识。”
“……”
男孩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念念叨叨,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顾九夭。
顾九夭脸上伪风流的浅笑滞留了一下,装作没看见,方步踢踏着绕了个弯。
然后一个声音好死不死地响起,啐了一口:
“旁边内个,别多管闲事,花什么的算什么,我娘可是当朝顾宰相。”
“……”
只听男孩一声惊骇的浅呼,不禁有些绝望。
顾九夭:“……?”
原来是顾宰相家的儿。
原本没想管,但是莫名被cue的顾九夭一听这话,于是就溜达溜达,又慢悠悠地回来了。
她揣着兜,仔细瞅着,打量了一会儿顾熙其。
男孩重新燃起了希望,瞧着顾九夭,虽顶着夙的脸,他却仍一副醉心的模样。
顾熙其有些发毛,瞪着她文文绉绉地骂:“她妈……”
“哎,可惜!”
顾九夭一句大声的叹息把她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脸都胀红了
顾熙其:“……的!”
顾熙其恼羞成怒,喝问:“你叫什么?”
“我叫……夙。”
顾九夭极其坦荡,甚至内心觉得有些好笑。
顾熙其据说自小习武,却并未跟着她娘顾宰相一起长大,而是跟着她奶奶。
她奶奶经常教她一些兵法,倒也颇有些东西,因此耳濡目染之下,顾熙其也是有些本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女帝也默许了顾熙其跟着来军营。
只不过……看起来不太聪明,至少在调戏小良家妇男的方面。
甚是不如那些先前劫过颜璃莫的劫匪功力深,来得比较直接。
“什么素还是荤的,我……”
顾熙其思付了一下,一听这名字不认得,立马肆无忌惮起来,嚷道。周围人逐渐聚集起来看热闹。
“去军营找我罢。”
顾熙其话茬儿还未落,只闻一股风从耳边锋锐地划过。
顾九夭与男孩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顾熙其手中的扇子早没了,她呆在原地做声不得,
一转头,背后的墙上,紧贴着她耳朵擦过扇子,已将墙穿透了一个洞。
军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