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三点多钟，刘学军听见马洪波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就迅速走了出去。大约是孔贵方叫他上去，可能郭艳红已经跟他去说了。
过了一个小时，马洪波才哭丧着脸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怀疑到我的头上了，真是天晓得。我只跟她说起过这事，根本就没有干。”
“你跟谁说了？说什么？”刘松岳听他这样说，似乎松了一口气，抬头问他。
马洪波嘟哝说：“办公室的郭艳红。”
朱工一听，兴趣大增：“你跟她说什么？”
马洪波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不吭声。朱工猜测说：“你是不是想追求她，跟她说了什么话？”
马洪波没好气地说：“别胡说八道，我都烦死了。”
刘松岳轻声嘀咕：“有可能。你跟她无意中说起这事，她再无意中说给别人听。可不对啊，这复印件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是呀，难道它们自己复印好了，飞出去啊？”马洪波象跟谁争吵，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如果不是制作的地方流失出去，那这个人，就在我们五个人中间。”
接下来，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就接踵而至。先是开标那天，本来背后运作好，决定由三星建筑公司中的标，却突然宣布由另一家建筑公司中标。
然后，一批批的人到公司来调查情况。尽管孔贵方带着钱频繁出去活动，请人吃饭打招呼，送红包。但一个内部通报文件还是很快就发了下来，三星建筑公司因为造假，资质从二级降为****，并且在一年内不得参加招投标。
一向骄傲自大的孔贵方第一次受到了重创，直接经济损失达一千多万，间接损失就更大了。名誉上的影响更是无法用经济来衡量，孔贵方的神情也萎顿了好几天。
取得这样的战果，刘学军和郭艳红很是高兴。那天晚上，他们约会后，在一个小饭店里的举杯庆祝。
“尽管我们私的目的没有达到，但公的目的达到了，来，干一杯！”刘学军心头痛快地说，“通过我们的努力，有效抑制了孔贵方非法敛财的势头，打击了他的傲慢气焰，为国家挽回了一些损失。后来中标的这家单位，是一家国营企业，一级资质。这近千万的利润，没有非法流入孔贵方的个人腰包，也就没有分进那些腐败分子的手中。”
郭艳红也高兴地说：“关键还在于，我们伸张了正义，也为那些正直的人出了一口气。你应该也知道，单位里一些员工，都在暗地里为这事而感到高兴。有人说，这个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敢于向孔贵方挑战，还敢于举报公司的不法行为。这种邪门的公司，是应该这样搞搞他们。”
刘学军喝了一口酒，也有些忧虑地说:“问题是，这样搞，我们个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冒了很大的危险。另外，单位里也有人反对，说这样搞公司，公司效益差了，会影响他们的福利。”
“狗屁。”郭艳红骂道，“以前没有影响，公司有什么福利啊？钱都被他浪费掉了，还福利呢？哼。”
刘学军想起贷款的事，跟郭艳红碰了一下杯问：“对了，那晚，那个行长请你吃饭，说了些什么？他肯贷给孔贵方吗？”
郭艳红垂目想了想，才撩开眼皮，看着他说：“他，唉，怎么说呢？他要我做他的情人，才肯贷。这个人也很差劲，跟孔贵方一样，说了一大堆诱惑我的话，说我只要同意做他的情人，他可以给我一套子，每年再给我二十万，还猴急得当晚就要去宾馆开房间。我很生气，一口回绝了他。”
刘学军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就只顾吃菜。
郭艳红又说：“后来，我怕他告诉孔贵方，孔贵方对我采取什么措施，就缓和了一些口气，钓住他说，你先给他贷了，我再考虑。他悻悻然，很不高兴，说那我也考虑考虑再说吧。我们没吃完，就不欢而散了。”
刘学军皱着眉头说：“现在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真的让人气愤。******，我真想去揍这个狗娘养的。这钱是他的？国家的！他只不过有放贷权而已，就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