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又在梦里了吗?”
陈启有些诧异的抬头,注视着梦里男人的出演。
在他的视野里,男人不再是一副金甲战士的打扮,之前残破的甲胄也变得焕然一新。
而在他面前,站着众多不同衣着,各式武器的人。男女都有,眼神热切又悲愤的看着他。
可惜的是,男人仍旧看不清他的脸庞,就好像好好的视频打了厚厚的马赛克。
男人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似是在鼓舞着下面所有人,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不可视,不可听。
远处,还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加入进队伍,就像一条条小溪汇聚在一起,成了大江大河。
最后,一群人在男人带领下,穿过高山、河流、森林,最后来到北方的一处小镇。
人数太多,以至于整个小镇好像塞满的沙丁鱼罐头。
好在这里只是稍作休息,画面便一闪而过。
最后他们出现在一条不可名状的路前,这里似乎颠倒了空间,不可见上下左右。
天地在这里实现了融合。
男人第一个走上前去,后面人没有迟疑,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浩浩荡荡的。
而一路的沉默也就此打破,画面里出现了歌声,后面的人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全都歌唱起来。
古老而又苍凉的歌,在无数人的歌唱下,也变得激扬。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
隅隈多有,谁知其数?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
浩荡的歌声,震的天地都换了颜色。
紧接着,陈启看到整个世界开始晃动。
一切又归于黑暗。
他从黑暗中睁开双眼,掀开帘子天已经蒙蒙亮了。
刚刚的梦真实而又激昂,他现在只觉得身上汗水淋淋,似乎泡了澡一样,很是难受。
内心中却还是十分平静,似乎他也参与了那场数十万人的集聚一样。
“净想着做梦。”
陈启用手抽了抽自己的脸,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脑海里赶走。
……
好在连续一周的梦已经发生改变,比起之前的马赛克画质,这种悲壮苍凉的精细画面要好了太多太多。
他支撑起身子,从床上起来。
昨天晚上催发的葡萄种子,还在倔强的生长,他单手端起花盆,摸了摸两片嫩绿的萌芽,又放了下去。
“这种神奇的可能在暗示我什么,不过一切都还太遥远,我只是一个一转都没有的超凡,还差的远呢!”
说罢,他开始走向漱洗池。
……
一切收拾结束,陈启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离超凡者集体训练还有2天,小队暂时不用去。
金玲也似乎在找工作,现在找她好像不太合适,虽然自己还有东西要送给她。
除此之外,陈启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了。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原身10岁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场莫名开始又忽然结束的高烧,让他忘记了好多。
之后父母又不见了,他懵懵懂懂的长大,直到现在。
报社没了,小队让他休息安整,阿玲又不知道在干什么。忽然闲下来,他还感觉有些不适应,似乎要找些什么事情做才好。
要不再去吸收一些小绿点!
陈启试了试沉浸心神,却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试了几次以后,也只能放弃,应该是昨晚玩的太嗨了,今天早上还没有恢复。
在房间里太过静谧,让人心神不宁。
陈启决定出去走走。
……
在帝都附近河流里,一艘船正随着河水向下漂流。
船舱里几个人挤在一起,相互讨论着什么。
最里面,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正怒目训斥着:
“现在我们丢失了一瓶蕴含邪祟的墨水,为什么撤退没有带走。”
一旁几个人都在低着头,不敢回答。
“我们制作出这样一瓶,牺牲有多大。而因为你们,那些牺牲变得一文不值。”
男人的眼神变得阴鹫,冷笑道:
“让你们寄信给帝都金融报社,你们倒好,把信送到了帝都金财报社,那样的小报,帝国的爪牙几乎不费力气就处理干净了,害的我们连撤退时间都很仓促。”
刀疤脸男人看着讷讷不语的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得一缓,“不过也不能怪你们,你们从小在海国长大,是大海的孩子,根本不了解这里。但是那瓶墨水是族内几位大人制成的,如果丢失了,我们再制作一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坐着马车,陈启漫无目地四处闲逛,做了已经好多站了,车票也续了好多次。
而不知不觉中,陈启不知怎么的,又晃荡到了昨天小队来的仓库前。
原先看守仓库的两人已经不见。
不只是知晓了卢莎死去的消息而离开,还是由于昨天莫名其妙被揍,还被队长抹除了记忆,而被吓走了。
陈启猜测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些。
他迈进仓库溜达,里面空空荡荡,值钱的货物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破旧的桌子。
很显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而这张桌子应该是之前那些看守聚在一起吃饭还有打牌用的。
因为桌上有着明显的油渍和散落的纸牌扔在上面。
他走近桌前,抽屉里全都被翻遍了,所有的东西几乎被拿走了,留下来的也是些不值钱,没人在意的东西。
一些旧信纸,旁边还有一瓶墨水。
看样子,拿走那些东西的人并不觉得一瓶墨水有什么值得拿的,更别说那些旧纸张了。
陈启擦了擦桌凳,确认干净后,才慢慢坐了下来。
顺手拿起里面的旧纸张看了看,记录的是一些仓库的出入货物整理。
此外,部分纸张上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应该是写这些东西的人随手添上的,没有什么具体含义。
看着桌子抽屉里还放了一只旧笔,陈启拿起来想要在纸张空白处写上些什么。
随手画了几个小鸭子,笔就没有墨水了,他看了看手边的墨水,直接领开瓶盖。
满满的吸了一大管墨水,又开始画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