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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章

在这个没日没夜的天地间,本来二人平日里除了练功打发时间,也实在无事可做。这下好了,月楼无仙除了练功练法,就是拿蒲草编织些小物件。起初,还只能编些花鸟虫鱼,做得久了,经验足了。那些小动物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在话下,越往后,越是精益求精,什么龙凤、虎豹,什么孔雀山鹰、十二生肖,都编得栩栩如生。

可纵然是做工再好,但凡送到了紫一一面前,其结局依然是逃不了被毁得尸首无存。

月楼无仙看着这些一个个被送回来的草编“尸首”,感慨道:“如今可好,一一妹子没被我哄劝过来,这手艺活儿倒是被我练就了出来。待日后出了这画境,我这门手艺都能上街铺个地摊,讨活计咯。”说罢,回首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块绣帕,正是前些时日,紫一一为月楼无仙沾汗的那块。

月楼无仙走过去拾起绣帕,用手轻捻着,脑子里不自觉便念起了紫一一来。忽然灵机一动,心想:“我为何不用蒲草仿着一一妹子的身段,编一个婀娜多姿的俏人儿再送于她呢?”

想罢便做,月楼无仙这回是下足了工夫于心思,手工、法术并施,编织出的小人,自然是栩栩如生,形态传神。为了精致漂亮,甚至还寻来了紫色牵牛花捣成花泥,将小人的衣袍染成了紫色。待大功告成,也不知倒腾了多久,但觉得周身乏力。一边揉揉胳膊捶捶肩,一边将小人捧在手心欣赏把玩。

待得自己赏玩够了,自语道:“这回一一这丫头该满意了吧。”说罢,还特地用块干荷叶包裹好,再寻来大黄狗,让它叼了送去。

此一去,这草编小人是凶吉未卜,急的月楼无仙坐立难安。心想:“我为何不亲自送去呢?……不行不行,倘若我亲自去了,别说把小人儿送她手里,可能见都不让我见上一面……还是大黄去较为妥当,对……大黄去较为妥当。”想罢,又突然一愣:“要万一大黄咬坏了呢?”摇摇头:“不会……不会、不会,大黄是我好哥们,它靠得住。”

也不知等了有多少时日,大黄狗终于回来了,但一见它嘴里叼着的事物,月楼无仙整个人都泄了气了。无需猜疑,大黄狗吐在他面前的正是一团紫色的蒲草。

看罢,月楼无仙仰天长叹:“哎……看来这辈子一一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那顺风耳被醉笔翁不由分说地撵出镜墨庄,正要回去寻千里眼众人。人在半途中飞着,心中突然转念一想,计上心头,暗自一笑道:“糟老头,你给我等着。”说罢,脚踏祥云,转而向东边飞去。

待得顺风耳飞远了,就听“吱呀呀”一声响,院门由里面拉开,走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孩童模样的醉笔翁,他抬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看着顺风耳远去的方向,边笑边晃着大脑袋。细看面容,居然渐渐地由面色红润的童子,转变成了一个皱纹堆垒,长着山羊胡的老叟。本是摸下巴的举动,也变成了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只是身形和大脑袋还是没半分变化。

顺风耳离开了镜墨庄,没回那龙肠洞,去哪里了?往后自知。

他走后,醉笔翁先将酒灌了个满肠满肚,接着便提大号毛锥子(毛笔)在铺好的一张长七尺,宽三尺的生宣上是刷刷点点,洒脱随意,游走自如。大笔挥罢,大号毛锥往身后一扔,提酒壶将最后一口干了,又从上好翡翠笔搁上取小号狼毫锥来,上得了墨,填饱了笔,接着是一番细勾细描。但见他身形飘忽,步伐蹒跚,双瞳如半梦半醒,但手中的笔勾勒出来的线却如行云流水,无半点差池。直到最后大名落款,闲章压底,方大功告成。

醉笔翁手举狼毫,将作好的画从头至尾细细打量一番,点了点那大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中狼毫锥涮洗干净,重归那十二挂的小叶紫檀笔挂。

接着突然席地而卧,摊了个大字,双眼一闭,竟然就在那青砖地上呼呼睡去!那酒虫上了头,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不知时日。

数个时辰过去,醉笔翁在睡梦中抓了抓腮帮子,挠了挠痒痒,吧唧吧唧嘴,转个身子,依旧鼾是鼾、屁是屁,沉沉睡着,不见醒转。

又过了会子,就见他眼没睁,鼻子却是先动了起来,转过脸去,就跟个狗儿似的,冲着屋外嗅个不停。

忽听得“吱呀呀”一声,房门被人由外推开,就见之前离去的顺风耳又折返而回,立在门外。只是怀里多了个开了封口的黑釉酒坛子,

这门一被推开,那醉笔翁跟个掉到盐罐子里的蚯蚓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便弹将起身,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身子倒是被鼻子牵着,往那顺风耳怀里便扎了过去!

顺风耳一见这来头,心中暗自好笑,连忙抬手顶住醉笔翁那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儿,另只手举着开了封的酒坛子直晃悠。溢出来的酒带着香味直扑醉笔翁的圆鼻头。馋得他终于开了眼,嘴里一边梭罗哈喇子,一边伸直了那双短胳膊,够那酒坛子。

这醉笔翁个头又矮手又短,哪里够得着?看着顺风耳手里的酒坛子,眼都要喷出火来了。

顺风耳将他耍了一溜够,见他一头的汗珠子,这才发话道:“停!停!停!糟老头儿,你先莫要慌着抢这酒,我有话要说。”

“废什么话?酒给我,待我边喝,你边说!”

顺风耳大嘴一撇道:“那不行,待你喝够了,又要躺下呼呼大睡了。不行,不行!必须要让我先说。”

醉笔翁听罢,也不折腾了,一跺脚,甩开手道:“行行行!快说,快说。”

顺风耳举酒坛子在鼻子边闻了闻,往怀里一抱道:“老头儿,你听好了,这酒不能白给你喝,这可是我费老大劲找那酒神-仪狄讨来的。”

“得了,得了,什么酒神、什么仪狄,别扯这些不关紧要的。你拿酒来找我,不就是要我救人嘛,多大点事儿啊。人我救,酒给我。”说罢便乘其不备,伸手又去抢酒。

顺风耳眼明手快,酒坛在手中一转,往身后一藏,侧身躲开接而道:“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醉笔翁见没抢到,急得直跺脚,道:“哎呀……还不急?你再啰嗦下去,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得,咱们就简单点,您前脚救人,我后脚赠酒。”

“哎呀……那还是要出人命呀!”

“怎个说法?”

醉笔翁双手一摊道:“那两人身陷画中,不是一时半会能救得出来的呀,你把酒给我,我一定拼尽全力把人给救出来,我醉笔翁说话算话,这总行了吧。”说罢,又要溜到他身后夺酒。

顺风耳不急不慢,顺势一转身,依旧是与醉笔翁站了个对脸,伸手拦住他道:“行了,这钓鱼还得要放饵。实话跟你说了吧,早知你会有这一出,我手中这坛子酒就是勾你的鱼饵,所以我事先就找仪狄讨要了两坛子美酒。这坛子先饶你吃了,人救出来,二坛子立马奉上。”

“好!好!好!给我!给我!给我!”

顺风耳将酒坛子往醉笔翁面前一递。醉笔翁接过酒坛,仰脖子便猛灌了一口,一抹嘴便哈哈地开怀大笑,笑罢痛快道:“好酒!好酒哇!”

顺风耳抱着膀子一旁观瞧,待得醉笔翁喝了个淋漓满襟袖,这才拦着道:“老头儿,够了,够了。再喝下去可就误了救人的事儿。”

醉笔翁放低酒坛,摆摆手道:“误不了。你,头前带路;我,边走边喝。”

简断截说,二神仙一脚前一脚后,离了蓬莱仙境,归到那龙肠洞,黑毛寨中的木屋内。

醉笔翁将空了一半的酒坛子递交给顺风耳,醉醺醺一步三摇地晃到墙角边,猫下腰来,打了个酒嗝,晃了晃大脑袋,拈起地上烧过的画纸,放在鼻前嗅了嗅,撵成灰烬散落,而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摇头道:“怪哉……怪哉……妙哉……妙哉……”

众人见醉笔翁如此反应,均是不解,千里眼最是性急,连忙追问道:“何怪之有?又何妙之有啊?”

醉笔翁不急于回答,先是打顺风耳手中接过酒坛,找个马扎坐下,喝了口酒道:“要说这怪哉……凭法术入画中天地不是什么奇怪之事,皆是障眼法,遁逃术罢了。但要滞身于画中嘛……按理说是不大可能的,更何况此画已成灰烬,自然这画中天地也应是随之灰飞烟灭才对。”

顺风耳似乎听出了点端倪,接问道:“那是不是按常理来说这入画的一干人等也理应随此画不复存在了?”

醉笔翁歪着脑袋想了会道:“理虽是这么个理儿,但若是真的不复存在了,那岂不是等同作此画者自寻短见?”

“对呀。”沁炉点点头道:“作此画者是那鼠妖,帅先入画的人也是鼠妖,烧画之人还是这鼠妖,若真是没了,那不就是自寻短见嘛?”

“那这‘妙哉’又当怎讲呀?”千里眼接而问道。

“这妙哉乃是我嗅到了点……本不该在画中存在的味儿。”说罢,醉笔翁诡异一笑,顿了会,放下怀里的酒坛,一拍大腿站起身道:“罢了,这会老朽我再不露一手,我这‘画仙’的招牌可就挂不住咯。”说罢,来到墙边,对着地上的纸灰吹了口气,屋里刮起一阵小旋风,将纸灰卷到半空,醉笔翁袍袖一挥,那纸灰居然聚到一处,如时空倒走,恢复成画卷,重回墙壁之上!

另边相,在那画境之中,紫一一也找了个新鲜事儿来打发时间,就见她在木屋后的山壁上凿开了个小洞,洞道盘旋而下,就在那木屋的下方居然是个酒窖,原来她闲来无事,想起往日曾经跟那猴儿精学过酿酒,于是在画中的山野之间采摘来各种新鲜野果,去核捣成果泥,架起汤锅,蒸煮封存,下窖发酵,起窖蒸馏出酒,竟学那猴儿精酿起了百果酒来。

这百果酒最妙之处便在于酿制成酒,窖藏好后,待到要吃之前一日,将这百果酒连坛子一同从酒窖转藏于寒潭深底,冻它一宿,再取出来吃。这一冻,刺激酒中百果之香更为醇厚浓郁,口感也是更佳。

这日旁晚,百无聊赖的月楼无仙突然被大黄狗给拖拽到山后的深潭边。只见在潭边的天然石台上,放了两坛百果酒。而紫一一却不见踪影。

由于这些时日来,月楼无仙已不及以前那般关注紫一一的一举一动,再则紫一一酿酒皆是在屋内,月楼无仙更是无从得知。他看着这两坛酒纳闷儿,心想:“这段时日也没少来潭边呀,怎的无端端多了两坛酒在此?然不成这画中天地还有第三人,是我们不曾知道的?”说罢,走上前去,抱起这两坛酒来。

正在此时,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瞧,不是别人,正是紫一一回来取酒。原来紫一一在潭底一共镇了四坛子百果酒,此时准备一并取出,回木屋来个开怀畅饮。刚抱回去两坛,此时折返去取剩下两坛,未曾想却与月楼无仙撞个正着。

二人尴尬对望须臾,紫一一看着月楼无仙怀中抱着的两坛酒,转身便要离去,月楼无仙连忙叫住她道:“一一,我们能谈谈吗?”

紫一一头也不回,微微侧脸道:“我们没啥好谈的。”

“那这酒……”

月楼无仙欲要借这两坛子酒找话茬,却听紫一一冷冷道:“这酒我不要了,你拿去吃了便是。”

“一一,这酒可是你酿制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告诉你,我酿的也是百果酒,酒里也下了毒,你爱喝不喝。”说罢,也不等月楼无仙回应,径直下山,回了木屋。

月楼无仙抱着两坛酒,回了崖边茅屋。在院中独坐,开了一坛来吃。

美酒熏唇真是酒到愁肠,愁更愁。

月楼无仙还没喝几口,就觉得这酒似乎迷了眼,上了头。这没昼夜交替的天地,居然渐渐暗了下来。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吃酒吃醉了。走到院子外,举目观瞧,天边的那轮斜阳居然真的动了,正慢慢落下,转眼便落了西山后。

或许是酒壮人胆,他对这异变不但不紧张,反倒是狂喜起来,大笑大喊道:“好!好哇……好!久违的落日又见着了,入夜了!要入夜了!哈哈哈哈……”

说罢一仰脖子,一口气将那一大坛子酒灌了个底朝天。扔掉酒坛,便在院子中是手舞足蹈,直转圈。直到疯够了,没了气力,便“咕咚”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深蓝的夜空,心中既激动,又伤感。

激动乃是因为这久违的夜空可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而伤感则是因为这久违的美景,却无法与紫一一挽手共赏,只能独自吃酒观夜。瞬时间,整个心都被莫名的孤独感给占据了。

或许是此时异变使然,紫一一上了山崖,似乎有意来寻月楼无仙,但见他醉倒在地,竟止住了脚步。

月楼无仙一见是紫一一来了,立刻欢喜的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走向屋外的紫一一,嘴里喊了声:“一一……”

紫一一见他近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别过来……”

月楼无仙浑然不理会,依然是一边靠近一边道:“一一……你听我说……是……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求求你,求求你别走……”

紫一一又往后退了两步道:“仙……月楼无仙,我来此别无他意,只是确定一下这日落异象不是我的幻觉。……见你无恙……不是,见你也是看到了这异变,就行了。”说完,便扭转身子要离去。不料,她右脚撵碎地上的枯木落叶,崴了一下,就要摔倒。

月楼无仙见况,急忙前去扶她。紫一一双手一挥,却道了声:“哪需用你!”同时,双手先后甩出罗袖,左手的卷住身旁的树杈,稳住自己身形。右手的奔月楼无仙面门就去了。

月楼无仙出于本能,以脚后跟为轴心,转身躲过。等再站稳,紫一一已是背对自己,正要离去。

她前走两步,微微回首,似乎犹豫了一下,须臾,才一挥袍袖,脚踏祥云飞下山去。

而在月楼无仙眼里,紫一一脚碾枯枝,转身离去的一幕却挥之不去。

醉意混淆着伤感、孤独、自责。在自己脑子里乱窜。一股莫名的愤怒冲上心头。月楼无仙一把抽出背后的宝剑,提剑飞上了山顶,在一轮明月的照耀之下,便借着醉意、怒意,舞动起来。这些时日的《狐影剑法》还真不是白练的,人半醉,身随剑走,看似步伐蹒跚,但手中的剑招却并非杂乱无章,只见他时而慢,时而快;时而柔如清风,时而猛如雷电!是身入风影,剑如飞虹。随着剑气掠过,山顶上的碎石、断木、尘土是漫天飞舞,闹出不小的动静。

山脚下的紫一一眼瞅着山顶的月楼无仙,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只往下掉,她心如明镜,晓得月楼无仙此时心中的苦与无奈,但奈何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日后与此人该何去何从,自己更是不得而知,只好以泪洗面。

山顶上的月楼无仙待发泄罢了,剑往后一背,踏云飞回院子中。抱起另一坛百果酒,仰脖子“咚…咚…咚…”一口气灌了不下于十口酒。

月楼无仙本不是嗜酒贪杯之人,酒量也有限,这十来口灌下肚,已是醉眼惺忪,身如危檐下的腐朽柱梁,摇摇晃晃眼瞅着随时就要倒地。却见他突然强打精神,提剑运气,左手提着酒坛子,右手运动剑尖在茅屋的空墙上上下游走,竟是刻诗一首:

——《记玉人到》

余阳蜡火风炬昏

往难不忆酒熏唇

玉足轻碾折枯枝

泪帘混朦道陌人

-月楼无仙书

一诗提罢,宝剑收入背后剑鞘,自己高声读了一遍。读罢了,对天张开双臂,是仰天大笑!“哈!哈!哈!”笑声之中充满了痛苦、无奈、痴狂、凄凉!笑罢,提起左手的酒坛子欲要再饮。就此时,眼前忽觉人影一晃,自己手一松,提着的酒坛子居然不见了!

只道是紫一一折返,但觉这身段不对。定睛再瞧,只见眼前乃是一大头矮身量的七旬老叟,盘腿坐在月楼无仙面前的石桌上正瞅着自己只摇头。

见那老叟大脑门儿都赶上肩膀宽了,正脑门顶上一撮白发,梳了个金钱鼠尾辫子甩到后背,三绺细长髯。短胳膊短腿,七寸丁的个头,一身墨绿色短衣襟、灯笼裤,腰扎绑带,脚蹬抓地快靴,收拾得紧缜利落。再看背后背着一杆不是兵刃的兵刃,那居然是一杆一人来高,比手腕还粗的铁杆狼毫毛锥子。

月楼无仙待打量清楚了那老者,正要问个究竟。大头老叟还不等月楼无仙有所反应,他自己就仰脖子将剩下的百果酒是一饮而尽,放下坛子抹了把嘴,将这酒中滋味闭眼细品一番后,才又睁眼瞪着月楼无仙道:“这酒味百果争香,初入口时,就觉清纯如二八豆蔻,淡甜中又稍带青涩。后味又如红袖生百媚,却不近烟火人家,勾人心魄。而你……”老头儿停下冲着月楼无仙的鼻尖连连点指,又道:“你一肚子愁肠,作个诗也是酸不拉叽的,满身怨烦味道,喝这酒简直是糟尽咯!”

月楼无仙突见这老叟,惊讶得醉意已是散了一半,抹了两把脸,瞪眼盯着老叟一指老头儿问道:“你是何人?”

老叟一晃悠大脑袋,捋着山羊胡道:“老朽蓬莱画仙-醉笔翁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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