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金赤霄听疯老头口中之语,勃然大怒,长发乱舞着,整个风水楼阁竟然随着他的怒火在晃动。
“这便是破鼎道境的修士吗?”楚牧感受着来自金赤霄的威压,轻轻呢喃道。
“在山城得罪金家,这老头要完了。”一旁的行脚修士纷纷说道。
“小佬儿,本大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赔偿风水楼阁所有损失,从此离山城远些,不然来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金赤霄大声呵斥道。
但那疯老头依旧当做没事人一般,喝着酒,摇摇晃晃的,醉言摆手道:“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只向往公正,此酒商价只值‘十斤灵’,没有再多了。”
如此便是打我金家人的脸面了。
“那就去死吧。”金赤霄如鬼魅一般闪过,五指张开闪着黑炎,一掌朝着疯老头拍去。
“是金家的黑炎掌。”其中一名行脚修士看到金赤霄手心中的那股黑炎说道。
“没错,据说金家家主就用此掌震慑整个山城,成为山城中第一大家族。”另一位行脚修士也开口说道。
周围众人都能感受得到金赤霄那一掌的威力,足以将整座风水楼阁夷为平地。
反观,那疯老头面对金赤霄的一掌黑炎打来,竟开口苦笑了起来,笑声极为孤独,悲凉,好似背后有无尽的故事。
然后嘴中淡淡的吟唱道:“屠可屠,杀可杀。屠可尽,杀亦可尽。纵然你是一代天骄,坐拥天下,到头来不过化作一抔黄土,随风流逝。纵然你是绝代佳人,艳冠群芳,到头来不过是一具白骨,任人蹂躏。”
“他是人屠。”旁边一位老者,听着这首诗吟,嘴唇颤抖的说道。声音虽小,但传遍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当中。
“呵呵,他是人屠。小佬儿别说笑了。”一名行脚修士对着那名老者说道,显然不信眼前这名邋遢老头就是屠戮山河万里的盖世大魔,人屠‘袁天道’。
当今世上谁是人屠?何为人屠?楚牧曾在说书人口中说过,人屠被称为世间十大恶之一,与天一圣地老祖青灵子是同一代人物,五百年前曾一人一剑屠杀十万天一弟子,与青灵子一战而归,胜负不分。
有人说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那杀万万人呢?
那便是人屠。
“传说十大恶之一人屠‘袁天道’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因修炼魔功嗜血无比,常常喝人血为生,壮似一座小山。”
但这仅仅是传言中的形象,因为像人屠这种世界金字塔顶尖实力的人物,几乎很少有人能够见到真容。就算是那些神都当中的大能近百年来也没有人屠的消息。有人说这个大恶魔在天涯海阁已经坐化,尸首被埋葬在圣海崖上。还有人说人屠袁天道因杀念太重,遭天地所不容,被西漠圣僧度化,归一了佛门。但这些均是没有得到凭证的谣言。
你说眼前这弱不禁风的疯老头是人屠,在场几乎没有人相信,唯有那名老者一脸恐惧着,似乎很坚定自己想法,因为这名老者听到了疯老头空中吟唱的屠诗词。
“屠可屠,杀可杀。屠可尽,杀亦可尽。”这便是‘人屠’证明身份的唯一标识。
金赤霄袭来却看到面前的疯癫老头竟毫无抵抗之色,晃着酒壶醉步舞弄清影,醉里还吟唱着常人难以听懂的诗文。
金赤霄瞬间火冒三丈,怒声道:“疯老头,我要让你死。”
黑炎弥漫整个风水楼阁吗,风林沙沙,没有人敢小瞧金赤霄的黑炎掌。金赤霄一掌盖下,黑炎中似出现一只大魔咆哮而出,瘆人耳膜。
瞬间,狂雾四起整个风水楼阁都为止震了一下,后面的楼阁尽数倒塌。
这一掌下去没有人会认为那名疯老头还能活着,毕竟一名破鼎境的修士的全力一击足有千牛之力。岂是一般修士可以抵挡。
“不堪一击。”金赤霄冷哼一声,甩动长袍对着那堆废墟淡淡说道,显然他确定那一掌黑炎足足的打在疯老头的身上了。
但随着狂雾慢慢散去,黑炎也逐渐消失,风水楼阁才算清明起来。不过后方的建筑均已塌陷,已然成为一片废墟。但却并未看到疯老头的身影。
“难不成被黑炎吞噬的连渣都不剩了。”旁边一名行脚修士的惊讶的说道。
金赤霄也是一脸疑惑,他修炼黑炎掌数十年,虽说也小有成就,可炼成黑炎毒,但是练到黑炎吞噬之力还差的远呢。
正当所有人望向那片废墟时,疯老头却诡异的出现在了楚牧的背后,拍了拍楚牧的肩膀醉里醉气的说道:“小兄弟,帮我再倒杯酒。”
“这个老爷爷怎么跑这么快呀。”小颖儿摇晃着楚牧的胳膊说道。
楚牧也心中大惊,但面不改色。端起手中的酒壶又往疯老头酒中续了一杯酒水。仅仅一个呼吸间这疯老头竟跑到了众人的身后,可谓是神速。难不成他真的是那名老者口中所说的人屠‘袁天道’。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疯老头竟然诡异般的来到了众人的背后。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瞬间移动’有人惊讶的说。
唯有那名老者用惊恐的眼神望着疯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的道:“人屠,他就是人屠大人啊。”
“你......”金赤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让他不得不信。
“去死吧。”金赤霄勃然大怒,显然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调戏。如今又是一掌黑炎,比之前的那一掌威力更大,黑暗之中隐隐有火星冲天,那便是黑炎毒。
疯老头不急不躁的将手中酒杯中的美酒喝光,嗤笑的随意点出一指。
“砰!”
整个空间都被疯老头锁了起来,所有人都惊恐万分的望着疯老头,眼中中再也没有之前的小觑,有的便是那畏惧之心。
金赤霄被空间压制在内,无法动弹,浑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好似身体要分离了一般。而手掌中的黑炎在这片空间的压制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金赤霄才发觉自己得罪了一名世家巨擘,任凭他如何挣扎,身体都无法动弹,而身上的灵力也在慢慢的溃散,为今之时求饶都变的非常奢侈。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赤霄费尽全力,挣扎的说道。
疯老头伸出那只干枯苍老的手掌来在金赤霄的额头上轻轻一拍,说道:“我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屠‘袁天道’。”
能看得出金赤霄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显然想要求饶,但是却张不开口,下一刻金赤霄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团灰烬,沉落在地,随风吹散,这世间再也没有金赤霄一人的存在。
这是何等神通,区区一掌便让一名进入破鼎境的修士化成了灰烬,那该有多强的修为,众人心中大骇。
疯老头再随手一挥,整个空间被解开。周围所有人都疯了似的逃了出去,生怕惹袁天道不爽。
那名店家和一群棍奴此刻也是惊恐无比,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
不过袁天道并没有怜悯他们,随手挥动衣袍,便将它们尽数斩杀,丝毫没有怜惜可言。
此刻,破旧倒塌的风水楼阁当中人去楼空,唯有楚牧和林颖儿和袁天道三人。
“你为何不逃。”袁天道望向楚牧问道。
“前辈如此大能,若是想杀一人,那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会被前辈一掌击毙。所以跑与不跑对于小辈来说,都是一样。”楚牧表面一脸镇定的说道,但是内心却狂生波澜。
“好一张伶牙俐齿。”袁天道对着楚牧笑了笑道,然后盯着小颖儿瞄了一眼,看了许久。
小颖儿好似看到了天敌一般,像只小猫一样躲进了楚牧的背后,晃着楚牧的胳膊奶声奶气的说道:“楚牧哥哥,这老头好丑呀!咱们快点走吧。”
“噗!”
楚牧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连忙在小颖儿的脑门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哈哈哈哈~~~”人屠袁天道听到小颖儿话放声大笑了起来,声音浑厚,远远不像一名垂暮将死之人的声音。“真是个小淘气包”袁天道走过来捏了捏小颖儿肉嘟嘟的小脸说道。
虽然小颖儿很排斥。
“小友可否与我这个糟老头子共醉一场。”袁天道拿起一坛子美酒说道。
“能与前辈饮此一杯,人生足矣。”楚牧也抱起一坛美酒
“好,那就随我来吧。”袁天道伸出那如骷髅般干枯老弱的手掌抓起楚牧与小颖儿,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山城中。
最后抛下十斤‘灵’放在风水楼阁的废墟当中,算作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