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掠过了一阵狂风,树梢突然左右摆动了起来,远处的天边,响起了一串阴阴沉沉的闷雷,刚才还是月明星朗,转眼间就下起了大暴雨。
秋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高烧中挣扎,昏昏沉沉之中,她觉得自己走进了一片火海之中,四周都是火焰和浓烟,整片森林都在燃烧,无论她逃到那里,都有熊熊的烈火在身边燃烧。在烈火浓烟的后面,只见海天鸥站在她的旁边,她将手伸过去,哀求地喊:“天鸥,救我,救我。”
海天鸥对她咧开嘴大笑,她向他一步步地走近,眼看就抓到他的衣角了。岂料石玉姿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夹在了她和海天鸥的中间,对她发出了渫渫冷笑。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向他们求救,石玉姿却转过了身,拉着海天鸥向后倒退。于是她永远追不上他们,火势越来越大,将她团团包围,她跌倒再爬起,爬起来再跑,却无法接近他们。
秋蝉在绝望中狂叫:“救救我,天鸥,求求你,救我,好痛呀,我快要被烧死了。”
秋蝉扑了上去,差一点就抓住海天鸥了,却被石玉姿再次推倒,石玉姿带着海天鸥迅速摆脱了她,向后退了去。
“不要走,不要走,天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秋蝉在大火中挣扎着。
石玉姿发出了哈哈大笑,拉着海天鸥转过了身子,向后跑去,很快消失在烈火浓烟的背后,再也看不到了。
秋蝉大惊失色,狂叫了一声,身子从床上直跳了起来,将一旁守着她的夏雨吓了一大跳,夏雨连忙将她按回床上躺了下来。
“秋蝉,你别乱动,你手上还插着针呢!”夏雨大声叫着。
“天鸥,天鸥……”秋蝉大吼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了起来。她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部很痛,浑身酸软。这儿没有火,也没有烟,当然也不会有海天鸥了,只见夏雨疲倦地坐在床沿上,担忧地看着她。
“秋蝉,你醒了?做了什么噩梦?”夏雨问,将冰袋压在她的额头上,又说:“打了两瓶药水了,怎么还烧得这么烫?”
秋蝉环视着四周,只觉眼前什么东西都是白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头顶上挂着一大瓶药水,手背上插着针,头顶上的那瓶药水正顺着注射胶管,一滴滴地输入她的血管里,病房里静悄悄的,她想寻找海天鸥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今夜是海天鸥和石玉姿的洞房花烛夜,两人累了一天,已经回玉鸥山庄休息了,因此乔龙下令大家不要惊动海天鸥,将秋蝉发高烧住院的消息隐瞒了下来。
“有人……来过吗?”秋蝉虚弱地问,眼里充满着渴望。
“是的。”夏雨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说:“乔龙和春草来过,看到你睡着了,他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天鸥……没有来过?”
“海总今晚洞房花烛,没有人敢打电话去惊动他,海总明天还要回南荔,你……你还是不要打扰他……”夏雨看了看秋蝉,横下了心,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不要再隐瞒她了,现实是残酷的,海天鸥并不属于她。
“哦!”秋蝉把头转向床里,用被子蒙住了头,在被中那只没被扎针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刺伤了手掌上的皮肤了。泪水迅速涌了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牙齿狠狠地咬着被角,咬得那样用力,心中充满了绝望。别说海天鸥不知道她发烧住进了医院,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丢下如花似玉的新娘和南荔的婚宴、欧洲的蜜月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