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顿了顿,方又继续道:
“再说了,那钱财于我而言,意义并不大。
我在这京中,无亲无挂,用得上银子的地方本就甚少。
反倒是因这声名所累,事事皆由不得本心。
如此一来,每每思量间,便总觉得自由最是可贵。
但我此生,却已注定与其无缘。
如此,若是能帮助他人重获自由,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望着沐晨认真的神情,欧阳柏忽然感到。
自己心底里,那一湖泠寂的潭水,不住漾起阵阵涟漪。
自由,对于自己来说,不一样,也是可遇不可求吗?
如此思来,又不免有些悲愤,遂不再言语,只径自举起了酒杯。
沐晨见他面色沉重,便也乖巧地不再言语。
二人端起酒杯,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间。
不一会后,均是有些微醉。
见此,欧阳柏遂又派来马车将沐晨送了回去。
将军府外,沐晨在木心的搀扶之下,缓步走至门口。
临了,却又跑回到马车旁,掀起帘子,对他道:
“今日,是自我来到京城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多谢欧阳兄!”
话罢,沐晨又一蹦一跳、似醉非醉地跑进了将军府。
后来的很多年里,欧阳柏每每回忆起,那天晚上,那个笑意盈盈,有如孩童般懒慢天真的沐晨。
始终是心意难平,念念难忘。
另一边,沐晨与木心二人,蹑手蹑脚地溜进院内。
刚一推开房门,偏又与凌寒撞了个满怀。
沐晨连叹不好,又见他准备出门,遂连连侧身避让,让其先行。
却不料凌寒瞧见自己后,又转身回至桌旁坐下。
沐晨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进了房内。
刚一进房间,竟又发现这房间里,多出了不少,不属于自己的物件。
眼见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凌寒冷冷开口道:
”从今日起,你睡外院,我睡内院,互不打扰。
但这府里,不乏宫中耳目。
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好掩人耳目。“
话罢,凌寒起身向门外走去,不待沐晨反应过来时,便再次没了踪影,
”这该死的凌阎王,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沐晨不禁恶狠狠的咒骂道。
一旁的木心见此,却松了口气:
“好险,咱们两现在的这番模样。
还好碰见的是少爷,要是被夫人撞见了,
只怕,又得被关进祠堂了。”
”可你又如何确定这凌阎王,明早不会向他母亲告状?“
沐晨闷闷不乐道。
”嘿嘿嘿,女人的直觉啊,
放心啦,少将军一看就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再说了,他应该,也不会管这种闲事吧!“
“也是”,
沐晨闻言后顿觉心安不少,遂匆匆洗漱后睡下。
第二日早饭时,果然没有人询问起自己昨日的行踪。
只有老爷例行客套了几句。
沐晨见此,不禁心中窃喜。
吃过早饭后,便准备回房继续睡个回笼觉。
不料却被王嬷嬷一把拉住,拦了下来:
“少夫人,今日奴婢将教给少夫人,关于咱们将军府里的大小规矩。
还望少夫人能早日学会,为以后接管将军府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