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浮竹城离开之后,林子苏才知道了没有休整过就要上路的苦涩。
一场暴雨把道路弄成泥泞,通往的商队就和林子苏与自来也一样,从密林里走,一时之间也热闹的很。只是知道这雨过后,饿疯了红眼的山贼要价就更离谱了。
如果密林里单纯只有熊罴虎豹这类猛兽,林子苏是不怕的,主要是被毒虫叮咬过一次后,脸肿起来的模样让自来也前辈看到后笑了个半死,在那之后,林子苏就加倍地小心。
火之国的树木大多极高,树荫笼罩不见天日,外面兀自下着大雨,能够渗透进来的却不多,也因此,除了空气中弥漫着水气,土地略微的有些潮湿之外,也就和外面晴天时一般无二了。
林子苏和自来也拥在火堆前,两双手烤着火,用树枝穿起的鱼肉已经快要熟透,隐隐传来清香味道。
“啊,本来我们应该在旅舍里躺在温泉里泡着的,都是某个正义地小鬼,让我们只能在这个地方烤着鱼。”
自来也瞥了一眼林子苏,毫不犹豫地开口吐槽。林子苏笑了笑,他开口道:“自来也前辈,我觉得烤鱼也很好吃啊。”
自来也拍了林子苏脑袋一下,拿着一根穿插着烤鱼的树枝,他张嘴慢慢咀嚼品尝着,然后再开口:“虽然只是普通的鱼,但是经过了我的烤制之后,还是蛮香的嘛。”
林子苏也拿来一串烤鱼,微微吹了吹小口小口吃着雪白鱼肉,除了微微的一层咸味之外,只有鱼肉本身的甜味和烤制品独特的焦香味。
“味道很棒哦,自来也前辈。”
“那肯定的嘛!小林子还是很中肯的。”
在他们旁边,有一条勉强让商队能够通过的小径,沉默着的商队过影就在林子苏视线下走了,吃干净一条烤鱼后,他想着,野矢沧凛带领的商队也会不会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不会的。她可是野矢沧凛,除了做饭之外,无所不能的女人,连胭脂那样凶的马都能降服。』
林子苏有些想她了。
篝火被熄灭,鱼骨头被埋起来,将大部分痕迹都消除掉,自来也用这种方式在传导着林子苏在外面应该具备的生存经验。
两人收拾好物品,于树影之间飞跃前进,这时候,林子苏才会觉得自己有一点像那忍者中人,自来也的速度依旧不快,只是沉稳又可靠。
林子苏望着自来也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跟着,一如之前他跟着先生的背影一样。
他能感受到,这个把他揍晕几次,又时常爱说一些恶劣的话的前辈,还是蛮好的,至少这位前辈不会觉得,爱为弱小良善之人出头,是种坏习惯;至少这位前辈,做的烤鱼还是好吃的。
“前辈,我们还有多久到下一个城市休息呀。”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呢,怎么,小林子累啦?”
“不是哦,我是在算,还能吃前辈几顿烤鱼啦。”
“傻小子,那也不能天天吃烤鱼嘛,明天,明天咱们煮茶喝,记得你家先生给我一包琼崖新茶,再不喝就要成陈茶了,老头子不太适合多喝这些东西,容易失眠,给他留一些就好。”
“这个,不太好吧。”
“小林子,你家先生都说了是有我一份的你,那我就自己喝咯?”
“前辈,那就更恶劣了,面对你的行径,我需要和你分担这份罪恶。”
夜晚,林子苏身体倚靠在树干上,一只脚踩在粗壮树枝上撑起自己身子,一只脚放在半空,他的视线被树叶遮挡得一干二净,只是听不到雨打树叶的声音,他推断出的雨已经停了。
自来也寻了一个大树叶,遮挡住了脸,已经躺在树干上睡着了。
林子苏闭上眼睛,也有些困意,睡了。
林子苏是被温热阳光照醒的,斑驳树影间,日光温存打进密林,在林子苏的脸上聚拢光斑,十分温暖。
自来也显然有经验得很,此刻那树叶起了作用,让他免于被日光照醒,此刻身体仍旧在轻微地起伏,显然是睡得香甜。
林子苏去了溪边,仍旧冰凉的溪水敷在林子苏脸颊聚拢成水珠向下坠落,林子苏也彻底清醒,于清澈溪水底下看见几尾游鱼,眼疾手快抓了起来,摘下溪边新冒出绿意的杂草,结成绳子串好。
林子苏提着鱼回了林中,自来也还在熟睡,他用自来也找到的那种宽大树叶包住了鱼,放在一边,趁着晨光熹微,一边打拳,身体一边吸收着天地间的查克拉,小成锻体对身体的蕴养,还没有达到饱和,大约还有三分之一查克拉的缺口。
他的拳意终于有了一丝雏形,在与大汉及其忍者哥哥的对战中,他的拳头就已经自然而然变成了杀招,一拳快过一拳。
“小林子,早上好呀。”
自来也扯下了树叶,平稳落在地上,看着修炼完的林子苏微微喘息的样子,自觉勤奋已经消退的自己,微微有些惭愧。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进取之心消失了呢,日向礼是干脆从万物的自由跳到自己的自由,不破不立的本事让自来也叹为观止。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像样的修炼和再问过本心了。
“前辈早上好。对了前辈,我抓了几条鱼来哦。”
“知道啦知道啦,回来就给你烤鱼,再煮茶。我先去洗个脸再说。”
牵动了心思,自来也索性就去溪边走走,他掬起一捧冷水落在脸上,看着水面被水花惊起的涟漪,倒影中的天空变成了那些熟悉的,他又失去了的人。
有那最熟悉的意气风发昂首挺立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猿飞日斩,也有和自己齐名的两位老同伴,一位出走,一位叛离,结局各异,更有金发蓝眸的小子,手上擎着一个蓝色光芒的圆球。
这些人的影子淡化,终于化成了那天,腰佩双刀的少年将那恶徒击溃的场景,自来也笑了笑,他的心结也打开了。
“我要守护的,可不只是他们啊。”
他回头对着林子苏微笑,身后有一位抽着烟斗的,红色持刀蛤蟆的身影,也同样释然笑了出来。
“小林子,来喝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