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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晚,河谷一片宁静。夜的黑通透而飘渺,人对黑的恐惧与生俱来,躲于山洞,建造房屋以求定黑的范围,获得安定。

河边的农家小院,跃动的光线,泻出木格花窗,人影浮动。屋里莲生正帮着阿妈打点行装,明日阿爸将带着马帮出去。

润香正用草纸打包路上的干粮:一摞刚烙好的麦面饼,还冒着腾腾的香气;用油炸过的腊肉,切成厚实的片状。馋嘴的莲生,趁机用手扯下半张饼,咯咯笑着吃起来。

润香一脸慈爱:“刚才烙饼时看你不住的咽口水。我就多烙了两张备着。果不然,好一只小馋猫!”

莲生淘气的撅起小嘴:“阿妈!你真坏!明知道我想吃,也不做声气!”

润香一手轻轻揪了莲生的小嘴,一手抓起一片厚厚的肉片夹到莲生的饼里:“我还给你和继道留了点,放在灶台上,明早就作早饭。”

一旁,继道沉沉的睡着,弥散香甜的味道。

打包好干粮,衣物。莲生随着阿妈走出房门。阿爸抽着旱烟一个人静静坐在台坎上。结实的身板,被岁月压出弧度,像轮弯月,短短的发桩闪烁点点月光。烟,萦绕着焦愁不肯散去:路上三天都好天气?

河谷一旦下起雨,多会爆发山洪。马道大部分是沿河的,山洪来袭,防不胜防。以前马队里就被洪水卷走过人。最惨痛的,整个马队无一生还,那是阿爸爷爷辈的事。当因惊慌侥幸逃脱的马,出现在盼望已久的村头时,整个村落陷入无尽的悲痛。

每当马队出发前夜,赵明河都会像这样静坐很晚才睡。润香了解丈夫的忧虑,每次都会陪着坐很晚,开始还安慰两句:天气的事谁又能说个准呢?愁也愁不出好天气!这个理谁有不懂呢?但理性就能保证感性不会越界?阿妈内心何尝不担忧呢?自己一边愁着,一边劝说,自觉很没立场。后来,就只是陪着,深夜了就做碗热面端上。

莲生依偎在阿爸怀里,数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入了梦。赵明河将莲生交给润香,自己到马棚里准备再仔细点了一遍物品,并着给马加足了草料。油灯仔细的将马垛照亮,久经磨蹭的木头衍射出历史的微光,不知已传续了多少代人。马垛装满了农货,垫有松叶的筐里装的是鸡蛋,用土罐里装的是蜂蜜。。。。。。筐缘系着许多大小的袋子,装的是路上必备的干粮。马匹在暗夜里微微的喘着气,阿爸的手缓缓抚着,与马对视很久。。。。。。。

月光如水无声注满小院,树枝随波轻轻晃动,桂花的浓香被温柔搅拌,溶在水里,变淡变淡,淡成月光的清幽,如夜莺的歌声,有突破黑夜的情感。夜雾渐起,弥漫开来。。。。。。

昏暗的油灯将莲生眼前的黑幕映成暗红色,莲生被起床窸窣的碎响吵醒。赵明河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在莲生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丫子,天还早,赶快再睡会!”目光在莲生脸上停了数秒,在润香催促下不舍的挪走。

天空渐显亮色,小院早已苏醒。马队在小院里集合,待人员到齐就上路。赵家当家的赵明河,二姑爷庆河,三姑爷黎州明早先就到了。后到的多随有家眷:妻子,孩子。妻子们趁最后的时间再清点一遍随身物品,确认是否齐备。尽管昨天夜里已经点了一遍又一遍。一边不住的叨念,丈夫连声应和,内心的烦躁加剧了离别的未知感。孩子们缠着阿爸,要阿爸保证带回新鲜玩意。

卵石小道,像一条光带,引着一辈又一辈的家河田人踏上通往外界的旅途。这条历史的长河从未停止流淌,在悄无声息中将过去埋葬。处于河流中间的,涌动不息,如何寻得变换的踪迹?浅滩之中,细水汪盈,浮光映景,看似无所变化,却是暗潮涌动。静中看动,历史的细碾慢舂,散出粉末味道,被时间的风吹散成苍茫。而这片天地已逃脱历史太久。

自马队一行上路已过去三天了,一律晴好的天气,缓解了人们的焦虑。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傍晚就能到家。三姐夫临行前一再嘱咐莲生如果三姐说肚子疼的厉害,就立马去叫村里的接生婆。莲生自是不敢马虎。期间除过上学之外,每天还得去照看待产的三姐,帮着做些家务。山里人对妇女生产是忧虑而满怀期待的。生命的诞生还原以造物主对生灵的惠德,只有足够的苦难才足以换取,生者对生命的追求足够虔诚甚至于不惜付出生命。

莲生下了学,就到三姐来,穿过院落,径直往侧屋里去。屋子全是木构,虽小但简单洁净,床就着房角摆放,床头一侧,一张红木梳妆柜,是整个屋里唯一显得新气的,是阿爸出嫁前连续好几夜赶出来的。床脚尾是一个四方的大红木柜,漆剥落不少,大方的花纹,做工精细。开窗换过气,见三姐正睡得沉,莲生就上灶房做晚饭去了。

早先阿妈已经来过,送来了洗好的菜,陪了一会就回家给继道做饭去了。莲生做好饭食,用竹篾小桌就着给三姐送去。阳光探进屋来,扫开屋里的沉闷,映照得莲荷的脸像熟透的柿子。

莲生轻轻把三姐摇醒:“姐!该吃饭了。”

“姐口渴得很,先给姐弄碗水来,饭等会再吃!”莲荷没有接下莲生递来的筷子,该是还没缓过神来。

莲生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倒像是索物不得般不快的收回了:“姐!你可真多事!我也想怀孕,天天能吃好的,还有人整日的服侍着!”不情愿递过水来。

“好好好。等小生你怀孕了。我天天服侍着你,天天给你炖腊肉。”莲荷为着不忌的童言,乐得笑了起来,轻轻抚起莲生的长辫子。如水般顺滑的发丝,绕起了莲荷细密的忧虑,结成一个:“也不知道阿爸和你姐夫现在到哪了!都出去几天了都。”剩下一句话吞吐一番后还是咽下了:老天可别下雨。

“姐!你别瞎操心了,出去三天了,净是好天景!明儿就该回了!”大人们的忧虑,莲生还难以体会。

吃过饭,莲荷越想越是担心,叫着莲生扶着走到马道口,望了好久。对期盼之事,人只有多做努力,才能自我说服趋于现实。莲生放心不下,决定今夜留宿三姐家。

傍晚是白日的欢庆节,所有的热情一起释放,点燃天际的云朵,像是浸满血的棉球,壮烈而又凄美。梯田之上,麦穗悠悠的散出香味,随着黑暗从山上缓缓压下来,引起蛐蛐,蛤蟆的甜美狂想,奏起一段随性小调。

睡眠像是一条河流,只有不断向前流淌才能安稳,一旦有所顾盼,就会终止。夜半时分,浅睡的莲荷耳边的流水声一层叠一层响动的厉害,内心的闸门不堪重负,瞬间瓦解。莲荷被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摇醒在身边的莲生:“小生!你听见了吗,河水好像流的越来越急了!”

莲生侧耳一听,像是确有其事,要三姐呆在屋里,一个人跑到河边去了。

在月光清清的映照下,河水泛出罪恶的土红色,翻卷出浓密的泡沫,在河边积起厚厚一层。无情的咆哮声将河谷中的宁静席卷一空。远处河岸边,一个黑色的人影,往这边靠过来。是润香。

润香一脸默然的看着莲生,握着莲生的手。握力释放出所有的情绪。呆站了不知多久,阿妈才随着莲生到女儿家里去。

进了院子,莲荷就急忙迎上来:“阿妈!河里真涨水了?应该是我做的梦吧?”

“没涨水!看你净胡思乱想,就不怕肚里的孩子学你。明儿就回了!安心等着就好!”润香在心里盘算一番,终还是决定瞒着女儿。毕竟只是前面山涧里有雨,河水不会涨多大。

莲荷安了心,骂着自己的矫情,净让阿妈,莲生不得安宁。刚走到房门口,一道从天劈下的闪电,照亮了莲荷心里的所有担心和恐惧。随着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倾盆的大雨熄灭了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难以忍受剧烈的疼痛,莲荷顺着门沿瘫了下去,不停的痛苦呻吟。阿妈赶忙将莲荷扶到床上。

滂沱的雨势合同剧痛将精神和肉体彻底击溃,莲荷陷入彻底的黑暗。忽闪而过的闪电照亮夜空。眼前梯田亮起一汪一汪的晨光,温暖而深情,莲荷伸手去抓,忽的变成一道光刀,直直劈下来,全身袭来冰冷的刺痛。模糊的意识里,阿妈的叫喊声恍惚而空洞:莲荷!你不能睡啊!你看看阿妈的眼睛啊。。。。。。

鲜红的血浸红了床单,莲荷感觉阵阵的温暖,倦意不断变浓,不觉缓缓合上了眼睛,嘴里呢喃:我看见了。。。射来的那道光。。。

莲生和接生婆到时,莲荷已经停止了呼吸,双眼永远聚焦在远方某个地方,冰冷的闪电映得脸色越加的惨白。屋里响起的哭喊声随着噼啪的雨声纠缠在一起,久久未息。

远处山涧里垄垄的乌云,正缓缓压来。。。。。。

倾盆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夜,没有丝毫的犹豫。雨滴重重的落下,视死如归。有的砸在叶片之上,叶片颤微微晃动,有的撞到砖瓦之上,身首异处,最后都汇作温柔的流水,淌倒河中,有了毁灭的势力。

谁又能料到原是润养过万物的雨滴。

山里一旦持续下上一天大雨,就会冷一大截。村里往往不见人迹,人都躲在家里,围坐火盆周围取暖谈笑。但今天天刚亮雨雾中村里老少都往一个方向汇去:马队领头家的三姑爷黎洲明家。一夜之间,莲荷死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莲晔当夜就赶来,自己强忍着悲痛劝慰着母亲。尔后村中婆姨也都陆续赶来,陪着坐了一夜。

今天马队该是回来到了。只是雨依旧不停地下着,谁都不抱期望。下雨,马队的行程必然缓慢,肯定会晚上一两天。合情合理的推算,像是雨中摇摆的芭蕉叶,叶面被雨滴捅破,被雨水撕裂,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叶脉,面对暴雨倒显得自欺的无畏。同时这种推测里又含有矛盾的情感。若是今天就回来了,让二姑爷怎样面对,像是多上一天众人就能将晚知变成永不知晓。回来必然是好事,喜悦的程度丝毫不输莲荷死去的悲痛,又让润香母女怎样调和?

事实是剧毒,总能在两种势均的愿望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毒死其一。不幸的如愿,马队当天并未归来。

第二日,雨停了,云不见散,却能明显感觉到云层之上太阳散出的热。水汽被云层压下来,哑巴太阳暗里增温,空气变得湿热,被人吸入后热被水的重赘得往深了落,散不去,人感觉沉闷异常。

在村民的帮助之下黎家台坎之上架起了灵堂。之前润香,莲晔各自回了一趟家,接来继道,带来了换洗衣物。接下来几日,会一直守灵。润香瘫坐在灵堂一侧的草席之上,并排坐了莲生和继道。巨大的悲痛耗尽润香的精神,眼神呆滞的陷在泪水深处,脸色苍白。一想到莲荷肚里未露世的孩子,这悲痛有更进了一层。多了怨艾:不愿降世也罢,怎能带走莲荷?而又是谁带走了谁?莲生不时用手替阿妈擦去没滴下的泪水,之前的泪痕从红肿的眼脸顺着触到颧骨。莲晔忙着做饭食料理杂事,勉强劝着让阿妈吃了点东西。丧事则多由村里叔伯去料理。全家人尽了全力才勉强能应对。

一场狂风大雨遮住了视线,已看不到不远处的崩裂。

接连着阴郁暗淡的阴天,雨天围困的心绪难以蒸干,开始发霉,增加了人的悲观情绪。当天夜里马队仍不见回来,各家当家第二天一早就顺河去寻马队的踪迹。

卵石小道上残留一汪汪或大或小的混水,流水将泥沙冲倒路上,掩盖了卵石,只露出点点圆润的白,像是刚露出土的鸡枞。河水依旧是凶狠的土红色,水量倒是缩了不少。庆河大哥庆生带着六七个人,每人只是腰间系一个干粮袋,手持一支火把,身无冗物,加上找寻的急切,一上午就走了马队一天的路程,却不见丝毫踪迹。照这样速度走下去,当天夜里就能走出山口,到时候若还不见踪迹,就可以断定,马队凶多吉少:就算下雨的时日马队避开了山洪,但无雨的两日也够回到村里。

庆生一行人午间稍作休整,吃了点干粮,又匆匆上路了。为了保证没有遗漏,人分作两队,一队沿着马道,一队趟过河,到河对岸去找。不知走了多久,天慢慢的暗下来,白色马道延伸出很远,在视所及之处被一段黑截开。据经验判断,是山崩滑落的土石盖住了马道。大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马道一侧山势险峻,高处全是裸露的石壁,少植被的遮挡。从半山腰开始才有泥土堆成圆润的摸样。雨水顺着石壁流下像铲子将土层掀起,雨下得久了,山腰之下就被切下,整整掩了约五十多米的马道。从地下翻上来的泥土在雨水的浸润下散发淡淡地土腥味,土石之间露出缕缕树根。庆生用手压了压泥土,陷下很深:土层稀松,近几天才塌下。人四散开来,弯下腰,慢慢刨开土层,仔细搜寻看有没有埋了人。

天色越来越暗,大伙点了火把,火光一层一层的深入。在大伙就要放弃时,一边火光传来呼喊:快来!这埋了人。众人赶忙聚去。还好埋得不算深,刨开掩在身上的泥,是庆河。一番拖拽无果,众人拨开埋住双腿的土层,一块巨石稳稳的架在庆河双腿之上。用力推开石块,露出血肉模糊的双腿。在生还喜悦面前,这点悲剧显得物超所值,没有人为之悲戚。庆生跟大伙商量着,让两个人先送人回村,再折回带来足够干粮,四五人要翻这样一座小土坡,至少要两三天。

第二天天刚亮,庆河就被送回村里,直接被送到黎家。自从莲荷去世之后,莲晔就一直处于忙碌之中,虽有村里人的帮衬,但前后打点的琐碎小时还得亲力亲为,很少有闲暇的时候。每天早起做好饭食后,照顾阿妈,继道吃过,自己随便刨上几口,就匆忙的出了门。依依去落实各项丧礼的执事:祭祀的先生,奏丧乐的乐手,请客的厨师。。。。。。累到大晚上,早已精疲力竭,剩不下一丝精力去担忧丈夫庆河。

庆河被送回村时,莲晔刚走出门,顺着道,看到老远处两个人担了一个什么东西往这边走来。越走越近,看得越来越明晰。掩藏的忧虑,瞬间爆炸,哭着迎了上去,抱住庆河不住哭诉:“你还知道回来啊!!!回来。。。。。。回来。。。。。。回来了就好”说着双手在庆河上身巡了一遍,“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手臂不经意擦到腿,粘腻得引起注意:砸破的皮肉溢出的血混着泥土,显出惨淡的暗红色,一道道密布腿上。莲晔停住先前似委屈的哭喊,像是进行了一个迫不得已的交易,沉默下来。护送的人插进来:“嫂子。先把庆河大哥抬进屋去吧。莲晔赶忙随着进了屋。

庆河的回村给了大家一个安慰:怀孕的莲荷已经去了。这算是极悲痛的,已经够了,该不会都撞上吧!所以庆河活着回来了,那么赵明河,黎洲明也会活着回来的。大伙都有着极为朴素的普善观,上天也是为善的。事实往往会给希望公正定性,或残忍或振奋,但希望却不能反证事实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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