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灵青，你感觉还好吗?有什么奇怪的症状没有?”
十一第一反应不是为灵青炼气有所突破而高兴，而是稳妥地征询起灵青的感受起来。
毕竟心脏这个部位实在过于特殊，稍有差池就容易危及到性命。
灵青以手轻轻按抚在心口，闭目凝神，以感气功法内视躯体。
心脏内部明显多出了一个椭圆形的五彩灵力团，上面还有一簇嫩芽似要生发而出。没错，是灵力，迈入炼气境证明的液态灵力！
但是与寻常的炼气士储存灵气的容器不同，即使些许容纳在灵青血液内的天地灵气经由它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被吸收的迹象。只是任由那些灵气在身体内兜转几圈后又被渐渐排出体外。
它虽然盘踞在心室内，但仿佛没有任何的作用，灵青没有丝毫不同于平时的特殊反应。
几次主动牵引天地灵气进入灵力种子都没有反馈，灵青拧起眉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行。你剑内的灵气形成的那个种子一样的光团对外界的天地灵气根本不理睬。”
两尺断剑寂静无声。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十一也是有点疑惑不解。
【虽然突发奇想用我剑体内的灵气确实帮助灵青构筑起了类似丹田的灵气种子，可它为什么不能容纳天地灵气呢?】
【对啊，我体内的灵气本身就是灵青身体不能炼化而逸散的那些。难道是因为沾染了他气息的灵气被判定为他产生的灵力?】
【也就是说，虽然灵青只是感气境，但是经过我作为中介，可以将无主的天地灵气炼化成与他身体契合的灵力，所以回输的灵气光点可以被轻易的容纳进他的心脏里。】
想通这一点，十一颇为愉悦，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这算不算外挂呢?让感气境拥有炼气境的炼化灵力的能力。】
【不过为什么是在心脏内产生灵力种子呢?】
就在灵十一被另一个问题困扰的时候，皮肤黝黑的灵青忽地一拍脑门，兴奋地轻跳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这是心气，陶先生讲关于炼气境的时候有提到过的。”
还不待十一搭话，他又打开书袋，双手在其中拨弄了起来。一本黄页书被他捉了出来，有些得意地把书在十一面前晃悠了两下。
“这是陶先生授课时我仔细抄录的讲义，应该不会错的。”
随后灵青拉过一条长凳，坐在十一跟前，摊开书本，查找起关于心气的内容。
看着那个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的课本，十一都难免有些惊讶。
厉害了，我的青！你居然是个认真听课，还会做笔记的好学生吗?你天天想着听说书和看话本真的不会影响你学习吗?
灵青脑袋微微地左右摆动，手指一行行下移，认真专注地一页一页看过去。不多时，指尖停止了挪动，他嘴角露笑，照着文字朗声道:
“凝炼出丹田、气海、神池之关键，跨越仙凡之隙，即可称之炼气境。蓄灵气，炼灵力，以灵力滋养躯体，洗筋伐髓，气力不同常人。
然天地灵气实则自有类属。炼化灵力，感生特性，为炼气者深造之途径。
林木茂盛者木灵盈欲，水泽氤氲处水气横生。五行之气大致皆是如此。
除去五行灵气，风雷之变，光暗之错，亦可作为化生之途径。
以上均为自然变化之力，天资聪颖，性情卓越者可自人生百态之道取意入气。
品行端正，五德齐备，大智大善者，功德气自生。
堂堂正正，刚正仁义，行直勇之道，善养浩然之气。
承王道，居君主之席，秉天威浩荡，帝皇紫薇气萦绕不散。
亦有志存高远，心比天高之辈藏气于心，谓之心气。
……”
“所以你这是心气吗?”十一大致听懂了炼气境的修行方式。所谓炼气除了炼化天地灵气为自身灵力来增强体魄之外，还可以给灵力附加一个属性。这个属性可以是从自然环境中萃取，也可以从一个人独特的行为方式而产生。不过……
“你知道心气应该怎么催生吗?”
十一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因为灵青只是记录下了心气的名称，具体如何萌生、壮大心气都是语焉不详。
虽然灵青相当于提前有了心气属性的灵力，而没有启生的心气自然也是不能用来摄取吸收天地灵气，发挥不了它的功效。
不过这回灵青倒是不紧不慢地合上书页，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不清楚。但是这个心气陶先生应该是有所了解的。我们可以等去启灵斋进学的时候找陶先生问问。”
又摸了摸因为激动而剧烈跃动的心脏，感受着那颗灵力种子有节奏的舒张。灵青咧嘴一笑，用力地挥了挥握紧的拳头。
太好了。我有机会尽快步入炼气境了。只要炼气成功，爹娘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吧，小巧也可以放心地去感气修炼了。只要等十几日后去启灵斋讨教陶先生……
等等，十几日后！
灵青立刻从高兴的状态回转过来，露出一张苦瓜脸，直觉得胸口生闷，脊背发凉。而后又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嘿嘿地冲十一憨笑着。
十一顿感剑体生寒，下意识想后撤几步，却又想起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只得颤声道:
“你……你……，要……干什么?”
灵青礼貌地露出一口洁净的白牙，带着有些猥琐地笑容凑到了十一跟前。
“十一大哥，你的术算如何啊?”
十一一下子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但还是如实相告。
“你是说数学?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想当年我高考数学可是接近满分来着。”
灵青闻言笑意更浓，从桌下抽出了一沓小山高的书纸推到了断剑的边上。
“那这些课业就拜托你指导指导了。”
十一“抬头”望着遮住视线的书山，这才了然地轻哼一声。
得，原来是假期要结束了，要帮忙代写作业。这我业务熟啊。
“先给我补充一下灵气。”
刚才那个心气的灵力种子耗费了快一半的电量，加上这么久的闲聊，十一感觉自己已经在关机的边缘疯狂试探。
灵青见十一欣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也是嬉皮笑脸，双手一拱地回道:
“得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