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儿,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有一日从外面回来听见阿爹阿娘窃窃私语,忍不住好奇心就去偷听了。”
“你怎么知道盛府的?”
“跟踪媒婆子去的。”
“你怎么到的?从我们家都盛府二,三十里远。光凭着双脚没有三,四日是断断走不到了,而你从来都没有过夜不归宿。”
“第一次是我偷偷的藏在马车轮子附近的地方去的,回来是偷了别人的马。从此以后我便在山中的一间破漏小屋中养了那马。”
“怎么进的盛府?”
“我故意和那家的小子结成了好友,他带我进去的。”
“怎么杀的他?”
“藤条。数条藤条一起。”
“那日你突然问我怎么杀牛,其实是想杀他吧。”
“恩,对。”
“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知道你要嫁给的人是一个老头子后,后来我从那小子的口中得知,他爹大限将至,不知从哪跑出来一个臭道士,给他爹算了一卦说乡下有一人能通鬼灵,如若把她娶进门,有她镇压着黑白无常,小鬼就不敢轻易来追魂索命。那个人就是阿姐,所以那老头子才会花重金把你买来。”
“粟儿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不希望阿姐嫁人吗?”熊嫣霏把头转了过来,用眸子看着这个小大人。
“希望,这辈子我无法得到阿姐,亦无法阻止阿姐寻得良人,厮守终生。可那个人他不配,他不配玷污阿姐的清白。只要他死后阿姐便可以再寻良人,托付清白,托付终身。”
熊嫣霏听着粟的话,字字扎心。清白?再寻良人?托付清白?这一切她都永远无法再得到了,马上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姐你怎么了?”熊粟见她良久没有说话便微微抬起头来,想看她一下。其实熊粟不想再多看熊嫣霏一眼,因为他怕一眼之后,他就会贪恋活着,以她弟弟的身份活着。他多次安慰自己道:死后便可以重新投胎,娶到阿姐。
“阿姐你脖颈怎么了?”熊粟迅速用手抚摸到了她脖颈那抹深红。
“怎么了?你快说啊?阿姐你怎么了?”
“那个,那个……粟儿,你。”熊嫣霏虽然已不是冰白之身,可被自己弟弟这么赤裸裸的摸着的确是有些不自在。
熊粟才没在意到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阿姐是怎么了?
“恩?阿姐你怎么了?快说啊,你是不是要急死粟儿啊!”
“阿姐被蚊子咬了,挠的。”熊嫣霏拉了拉衣领,示意着他的手。
熊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忙的撤回了失态的手,顶上了一个大红脸。
熊嫣霏脑袋极速寻找着可以打破尴尬局面的话语,“粟儿,杀人的时候你害怕了吗?”好吧,她承认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怕。
“不怕,我已经演练过多次了?”
“演练?怎么演练?莫非你还…”熊嫣霏四次观望,故意压低了语气。
“没,就他一个,我是用林伯伯家的小柳树演练的,我用力反复勒树,把小柳树放倒,就换下一颗,直到能把一颗树一气呵成的放倒。”
熊嫣霏把粟儿披着的衣服掀开就发现了一条条化脓的血道冒着黄色的浆液。
“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啊?他们没有打你吧?”熊嫣霏把熊粟的贴身的衣服缓缓的扒开。
“没有,没有,他们就是给我换了衣服。”
此时二人的身份已经换过来了,她不管不顾,他羞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