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是世界的掌控者。”
VO语出惊人，他说的每一句话莫森都想反驳，但唯独这一句，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当才智碰上权力，一切都显得不值一提，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现在莫森就如同一只猴子一样出戏。
一瞬间他差点放弃挣扎，不过又立马反应过来，很难相信他无表情的脸下竟然做了这么多挣扎，他得出一个答案，不可信。
掌控者，这个词的概念是什么？掌控什么？哪方面？所有方面？
这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世界的掌控者，来找他莫森干嘛？需要他做些什么？
这极有可能是抛砖引玉，不过莫森并没有选择打断他的话，而是静静的听候。
“我们请你来到这里只是想告诉那你一些信息，好让你适应这个世界。”
这似乎话里有话，适应这个世界，是指哪方面？是指马上要进入地宫的正式经营？还是说？他知道莫森是一个穿越者？
莫森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对于他而言太过特殊，他不能露馅，可如果不说话，他将会有万千种方式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帮助每个穿越者，好改变深渊。”
“等等。”
终于，莫森还是没有憋住，就他活着的这段时间而言，莫森很确定自己没有以任何方式暴露自己是一个穿越者的事实，哪怕在日记上写着的也是误导他人的假信息。
他保密的很好，但VO似乎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
“你是说每一个穿越者？”
“对，每一个穿越者。”
这个世界存在另外的穿越者？这件事情让莫森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大量的存在穿越者，当事态大量发生，意味着它不是一个巧合，简单来说，VO所存在的组织创造了所谓的穿越者，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
莫森只能这么理解。
很快，VO继续说道：“我们运用的是最新的穿越手段，精神穿越，为的就是能获得深渊的掌控权，现在我们成功了。”
精神穿越，可以理解为从一个人身上，复制出一个完全相同的意识，再把这份意识输出到其他人身上。
这句话告诉了莫森三件可能的事情。
第一，VO是制造穿越者组织的一员。
第二，恐怕是为了人道主义的原因，他们选了对实验者没有影响的精神穿越方式，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一团满是意识的烂泥当中。
第三，这件事情，可能在深渊已经持续了很久，纵观深渊的大佬，全都是一堆几万岁的老家伙，如果说这群人要掌控深渊，必然需要其中一些老家伙的配合，由此推出，穿越者可能已经主宰了深渊的大流。
由于他爆出了莫森的身份，这些荒唐扯淡的事情意外的有可信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打算给予我帮助？”
现在莫森要知道的事情是，VO组织，能做到什么程度的事情。他们对深渊到底能造成多少影响。
“是的，我们可以从各个方面帮助你，不管是资源还是信息，只要你签署一份协议，我们都能免费给予你。”
“免费？”
“没错，只要完成了一些指标的话。”
“是吗？”
“是的。”
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VO组织可能可以通过一些条件创造出物资并送往深渊，还有另外一种可能，VO组织做不到这种事情，但是深渊之中遍布着能够配合他们组织的穿越者。
“我还有个问题。”
“请说。”
莫森还有一万个问题，但受此时的处境所限制，他还是打算先配合VO来行动：“我同意的你的提议，但有一个令我十分怀疑的问题，你们在监视我吗？”
可能，从很久之前，莫森就一直受到了监视，这种监视令他十分的反感。
“是的。”
VO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个问题，可能所有穿越到深渊的人都受到了同等待遇，但莫森需要知道的是，这种监视，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每一分每一秒？”
“是的。”
莫森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繁荣了，他也不清楚这样的发言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难以判断。
“为什么？”
“我们需要确保每一个穿越者都尽可能的合作，所以我们会监控每一个人的行动方向。”
“这...”
“不要和我谈人权，深渊的法律监管不了我们。”
VO的特意补充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也恰巧让莫森找到了漏洞，这可能说明还是有人能监管这个组织的。
尽管只是可能，但莫森不能太过武断，或许还有另一种办法也说不定，于是他问道。
“有没有可能，让我摆脱这种监视？”
“我们不会对你的任何行为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已。”
这简直是个傻瓜问题，如果不会做出任何反应，那么监视从何而来呢？
就像从头到尾VO都没有提过，从他们那里获取好处需要什么代价一样，如果没有用处，那么监视干嘛？
无稽之谈。
“你只管回答我就好了。”
“这种方法确实有，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实现过的例子。”
“说说吧。”
“摆脱掉穿越者的身份就好了。”
“这可真是...”
简单，莫森说到嘴边的词给他咽了回去。因为他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性，那一瞬间，他开始质疑到了穿越者的性质，以及VO组织的能力。
摆脱掉穿越者的身份，简单来说只需要转生就行了，洗净灵魂当中的杂质重生，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记忆也会继续保存，除了换了个身体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转生一事是有风险的，而VO说的话意味着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肯承担这个风险。
这可能说明穿越过来的人都有同一个特点：不敢赌博。
这也可能说明另一件事情：VO组织拥有介入深渊的能力，可能是他们阻止了穿越者的转生，不然的话就太奇怪了。
“我们要如何合作。”
“很简单，我们会在你的大脑之中植入一片芯片，它会帮助你执行任务。没有期限，只有奖励，完成了任务就能拿到物资，用物资去进一步建设地宫，形成良性的循环。”
“确实简单。”
看来他说岔嘴了，很难相信VO组织会让这样一个人来执行这种与人交涉的任务。大脑植入的芯片，地宫，全都是漏洞。
“不过你们要怎么保证在我大脑植入的这颗芯片不会控制我？”
“嗯？？？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
演技拙劣，这种问题不可能被头一次提起，莫森开始思考之前VO所漏出的漏洞是不是故意所为。
“那真是太荣幸了，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所有穿越者都植入了。”
“这是逻辑误区吧，我是不会承担这样的风险的。”
“那...”
“芯片就该放到机器里。”
“你的意思是？”
“我能拿出一个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的区域，就别把芯片放我脑袋里了，不安全。”
“可以接受。”
答应的实在是太快了，不过也基本符合预期，看来大多数穿越者都是这样做的。
“除了要帮助我以外，你们组织希望我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虽然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帮助穿越者发展地宫无异于是在想控制住深渊的地宫产业，不过这其中可能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地宫产业？
如果是为了赚钱，那么为什么不去做地产？或者说，两边都有涉猎，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VO脱口而出，像是没有思考过一般。
“只需要完成任务，保证地宫不被入侵就好。”
他如此之快的回答速度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没有思考过，要么这个问题已经被问了太多遍。
“我能把这次的对话写下来吗？”
“为什么？”
“突发兴起而已。”
“当然，我们不会干涉你做任何事情。”
“嗯。”
莫森点了点头，拿出一个本子。
开始写起了这次的对话，这其中他不断的停顿，发出思考的声音，然而VO没有任何动静。
原本想试探一下他们的监视是否存在死角，不过无功而返，但好处在于他光明正大的写下了这次的对话，为了不被怀疑，他自己对VO的大部分想法也写了上去。
光明正大的告诉VO组织自己有在怀疑。
当然，和莫森写的日记本上的信息一样，大部分都是假的。真正的想法都在脑子里，写下对话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
莫森在深渊活了三百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的挑战。
“好了，我写完了。”
“写的什么？”
“你应该有在看吧。”
“不，我没有。”
等等，莫森似乎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VO好像没有没有撒过慌。这是在写下对话之后才有的发现，这里的没有撒过慌，不是指莫森看穿了话语的真假。
而是说，VO死板的回答了他的每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看呢？”
“因为没有看的必要，我能清楚的记得我们对话的经过。”
“是吗？”
“是的。”
“是吗？”
“是的，无需确认。”
“你现在有在看吗？”
“没有。”
“你不好奇吗，如果给我这样的空间，我或许会写下什么不是吗？”
“好吧，你说服了我，我有些想看了。”
“你在哪，我给你看。”
“不用了，把本子打开，我自然能看到。”
“很好。”
莫森按照他说的做了，不过是把书面向桌子打开的。
“你写的东西就是你的想法？你想太多了。”
“是吗，我觉得有想法是一件好事。”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该走了。”
“嗯。”
“等你出去的时候打开抽屉，那里有一张图纸，三天之后，我会来帮你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嗯。”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