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然愣愣看着帝无玦，半晌，轻声回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非恒没有提起过。”
“他自然不会提起，你有自尊，非恒也有他的自尊，更何况，那时是大哥不愿管他，将他看成是废物一般，送到了军区，让我们照顾。”帝无玦轻声回道。
帝非恒对帝无尘的心结，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而帝非恒身体痊愈之后，变得纨绔，他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个性，其实就是为了故意跟帝无尘对着干，他是在发泄。
帝无玦应当是整个帝家最了解帝非恒的人，所以无论帝非恒做了什么，他都会谅解，并且坚定不移站在帝非恒那边。
秦暮然的性格，倒是跟帝非恒很像，他们两人太像了，太像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帝无玦宠着这两个瞎胡闹的孩子，纵容他们演戏，只是假装不知，是因为觉得，自己欠下他们的最多。
“那他现在腿还会疼吗？”秦暮然沉默了会儿，又轻声问帝无玦。
她忽然想起，那天帝非恒被帝无尘打倒在地上时，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帝无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她忽然明白了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帝无玦淡淡回道。
秦暮然认真想了想，又反问道，“可你觉得非恒的腿，真的是因为意外断的？”
“不清楚，事情过去了太久，追查起来很困难。”帝无玦一边替秦暮然轻轻揉着膝盖，一边低声回道。
“可是……”秦暮然皱着眉头，继续想说什么的样子，冷不防帝无玦按着她腿的力道，重了几分。
帝无玦见她关心起帝非恒，心头涌上了几分不爽。
秦暮然痛得忍不住龇牙，“痛……”
帝无玦收回了手，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轻声道，“我说的是我和你以前的事情，不是说非恒。”
秦暮然就是傻子，也知道他现在是吃醋。
于是正色回道，“我要去上班了。”
“我送你过去。”帝无玦瞅着她，道。
秦暮然默默和他对视了眼，斟酌了下，摇头回道，“不行，小花爷还在外面等我，顾爷马上回来了。”
“这样……”帝无玦沉吟了几秒，伸手，轻轻摩挲起她的耳垂，似乎是在思考。
“那便让小花开车跟在后头。”
秦暮然被他摸了几下耳垂，只觉得耳根渐渐发烫起来。
“我还有东西送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摇下车窗，又朝外头战修道，“跟花爷说一声，麻烦他跟在咱们后面。”
“不行！”秦暮然有点儿急了。
“只要花爷不说，顾爷不会知道。”帝无玦低头，在秦暮然耳边，徐徐诱之，“不想知道我送你第二份礼物是什么？”
秦暮然感受着他吹拂在耳边的温度，耳根渐渐有些泛红。
不远处，战修已经跟小花沟通好了，秦暮然看着小花自己上了车，朝他们这儿开了过来，心里虽然好奇，但帝无玦既然已经解决好了，她也没理由再推脱，于是没再吭声。
帝无玦从一旁储物格里拎了一只天蓝色的盒子出来，从里面掏出了礼盒，打开，搁在了秦暮然膝盖上。
她愣了下，抬眸望向帝无玦。
“昨晚过来前，看到机场新入驻了一家珠宝店，我想着，这是你人生第一次入职场，总得给你买点儿什么，纪念一下。”帝无玦依旧是不疾不徐地解释。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暮然看了眼天蓝色的包装盒，有些惊讶，这是她喜欢的牌子，帝无玦不知是从何得知的。
打开了，里面是条单钻项链，小巧，低调不张扬，是她喜欢了很久，却没舍得买的那个款式。
也太巧了，恰好他就买中了她最喜欢的。
“喜欢么？”帝无玦低声问她。
秦暮然没吭声，只是抿着嘴角，仰着头朝他笑了下。
是真的喜欢。
帝无玦似乎对她的喜好，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她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此之前，她只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个负担。
但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帝无玦垂眸，看着她笑得可爱的样子，心头又是微微一动，低头，啄了下她的鼻尖，道，“我帮你戴？”
秦暮然被他吻得一愣，心里猛地一跳。
隔了几秒，才胡乱点头回道，“好。”
转过身背对他时，呼吸都是乱的。
帝无玦接过项链，替她撩了下背后披散着的发。
她身上自带的淡淡的体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替她扣好了，微微低头，吻了下她的后颈，“祝贺我的然然，终于成为了一个大人。”
秦暮然被他吻得，整个脊背都僵住了。
她可以听得出，他语气中浓浓的眷恋。
不过，实际上她并没有完全成为大人，因为师家人的忽然造访，她跟帝无玦当时并没有继续下去。
“这也是第一份礼物，第二份礼物，需得你闭眼，我抱你下去。”帝无玦继续在她耳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秦暮然还没开口说不行，帝无玦先从一旁拿出了一条墨色的宽丝带，从后面替她松松绑住了，盖住了她的眼睛。
“马上就到，安心等一会儿。”他继续啄着她，低声道。
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秦暮然摘下的戒指，又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次随即握住了她的小手，没让她挣扎取下来。
“这只是那家店的新款，我见着好看，顺带买了，觉得你的手一定戴着漂亮，没有其他意思，不许摘下。”
秦暮然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住？
前面战修忍不住插嘴道，“二爷，您在那儿挑了十几分钟呐！”
帝无玦透过后视镜，朝拆台的战修狠狠扫了眼。
“……”战修随即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秦暮然隔着一道眼罩，只能看得到一丝微微的光，不知他们现在到底是在何处。
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小花爷还跟在后头。”
其实，帝无玦并不怕小花看到什么察觉什么，相反的，他是故意让小花看到，然后通过小花的嘴，转达给顾爷听。
